這就叫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
唐喆學是沒法出來,只能守在原地聽著羅家楠被民警帶進電梯。又等了一會,看1503那一點兒動靜都沒,轉身順著安全通道走樓梯下去找羅家楠。
樓梯間的感應燈全部熄滅,一切歸於平靜,幾分鍾後,1503的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條縫。寂靜的黑暗之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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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好不容易跟民警那掰扯明白了, 羅家楠卻沒法再裝回醉鬼。他覺著屋裡是有人的,說不清為什麽,就是直覺。於是跟唐喆學兩個人一個守安全通道一個守電梯間, 從夜裡守到日上三竿, 也沒見1503裡出來個人。到白天就可以正常詢問鄰居了,鄰居說跟1503的住戶沒怎麽打過照面,但印象中好像是照片上的人。
“好像”這倆字可不夠申請搜查令的,尤其是涉外案件, 更得慎之又慎,方局一頓吼給羅家楠堵的這叫一憋屈。房間對面沒合適的位置能監視,無人機上去拍不著人, 他琢磨著, 這孫子是不是趁著他和唐喆學下樓那段功夫, 已經跑了?
“如果是職業殺手的話, 很可能被你們打草驚蛇了。”林冬的話更是杵心窩子, 一口老血各自憋在心頭, 羅家楠和唐喆學都跟打了蔫的茄子似的, 癱在會議室的椅子上。
“不過沒跟他正面交鋒, 也許是一種幸運,”杵完心窩子, 林冬又替他倆往回找肺管子,“可能光靠兩個人無法制服他。”
雖然林冬沒指名道姓說“誰倆”, 但在座的都聽的出來, 這是說羅家楠和唐喆學的武力值加起來都不夠使。羅家楠一聽就不樂意了, “噌”的坐直, 剛想爭辯兩句, 一看對面陳飛拿眼神剁自己, 立馬又癱回到椅子上。
必須承認的一點是,如果阮文雄是林陽那級別的,他跟唐喆學倆人湊一起可能還真不太夠打的。主要是殺手的路數和他們不一樣,人家是要他們死,他們必須得留人家口氣。人家有刀可以照心臟捅,他們有槍卻不能照腦袋開。現在是歐健和嶽林在那守著,唐喆學千叮嚀萬囑咐,即便見著人了也不能上前盤查,只能遠遠跟著。
手機震了震,唐喆學拿起來一看,眼睛“唰”的瞪圓,隨即顯得有些坐立不安。羅家楠感覺他在旁邊扭來扭去的,側頭用眼神問他“你小子怎麽了?”。唐喆學在桌子底下比了個“跟我出去”的手勢,隨後借口尿遁溜出了會議室。
不一會羅家楠也出來了,問:“嘛呀?火燒屁股了你?”
唐喆學把歐健發來的消息給羅家楠看,羅家楠的表情立馬變得跟他剛才在會議室裡一樣了——歐健發消息給唐喆學說,他和嶽林想轍給1503的大門撬開了,確認裡面沒人,從牙刷毛巾等物上采了點樣,可以拿回來做DNA分析。
“刪了!趕緊刪了!我不知道這事兒啊!”羅家楠笑的,沒耳朵擋著嘴能咧後腦杓上去,“行,這倆兔崽子出息了嘿。”
“是啊,只能當不知道了。”
唐喆學也勾起嘴角,轉頭給歐健回電話,告訴他們自己馬上過去。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連他和羅家楠這種老鳥乾起來都得瞻前顧後的事兒,沒想到讓那倆菜鳥給幹了。可就算DNA對上了,也不能用來發通緝令。只能用來固定調查方向,只要人鎖對了,總能找到合規合法的證據來發通緝令。
一通暗箱操作,檢驗結果出來,案發現場遺留的DNA,確實屬於1503的住戶,也就是阮文雄。拿到結果,有關前因後果林冬一個字兒都沒問,把阮文雄的護照照片往天網系統裡一掛,先用人臉識別給他揪出來,密切監視。
然而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沒有一個攝像頭拍到阮文雄的臉,出入境系統裡也沒動靜。這就奇怪了,難道他能憑空消失?還是藏到了某個地方,足不出戶?
案子陷入停滯狀態,這讓所有人都感到焦躁,開會就是一堆人湊一起抓腦袋。不得已,林冬再次求助林陽,既然是同行,那麽習性總該相近,這種時候也只有同類才會知道同類會藏在哪。
正好林陽也要找他,有關於阮文雄的信息,查到了一些。林陽說他們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叫阮文雄,護照是套用了別人的身份。此人原名龍先,是華裔越南人,曾是護衛毒梟的保鏢。毒梟被抓後,無主的保鏢們中有一部分選擇去南美或者非洲做了雇傭兵,龍先就是其中之一。他去了南美洲,娶了個哥倫比亞毒梟的女兒做妻子,後來毒梟的房子被炸了,屋裡的人全部命喪火海,其中就包括他的妻子和孩子。龍先能活下來是因為他當時不在那棟房子裡,有人說這件事是他勾結毒梟對家乾的,但是沒有證據能證明。而毒梟死後,他沒繼承對方的地盤和軍隊,反倒是自此銷聲匿跡了。
林陽查人的本事無需多言,同時他深入調查了案件有關的信息:“你之前提到白玫瑰,我就根據這個去查了一下,確實有幾起謀殺案裡,死者身上留有白玫瑰,像是接的單子,不過接單的途徑我暫時沒找到,問了幾個中間人,都說沒做過龍先的生意,可能是從一些特殊癖好的網站或者論壇之類的地方接的單。”
綜合分析林陽提供的線索,林冬做出判斷:“所以說他並沒有時隔九年才再次動手,而是中間輾轉了多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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