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後悔和你住在一起了,感覺自己越陷越深了。”白如雨苦笑道,“但喜歡你這件事情是永遠不會後悔的。”
“所以你特別好,能夠喜歡你是我的驕傲。”
程以池驀地就聽懂白如雨在說什麽了。他是怕自己依然為私生粉發愁,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和自己說:被人喜歡是很正常的,他不必為此感到煩惱。
程以池把頭埋進被窩裡,“嗯”了聲,過了一刻,又鑽出來,眼睛亮亮地看著白如雨:“謝謝。”
白如雨笑:“睡覺吧,不早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
—
第二天,得知程以池要再往後推一天才能和自己約會的戚景格外不高興,他抱著程以池的胳膊,眼巴巴地說:“明明都說好了的。”
“又不是不約會了。”程以池哄他,“時間晚了一點點而已。”
“不一樣。”戚景只是搖頭,但程以池問他,他也什麽都不說。
直到程以池看到熱搜,才知道——哦,戚景的生日。
難怪這麽期待。
節目組準備的晚宴應該也有這個驚喜,畢竟他們中也只有戚景的生日是在冬天,與元旦這個辭舊迎新的日子連著在,冬過逢春,萬物朝陽,還格外有一番韻味。但程以池還是打算給戚景送一份禮物。
不為別的,就為戚景像隻小奶狗一樣委屈地啊嗚啊嗚叫就要買一份。
戚景心裡好不開心,他知道節目組想讓大家和觀眾們一起給自己過生日,可他不想,他早就想好了,要在這個日子為程以池獻上自己最厚重的表白。他知道,程以池現在還是把他當小孩子一樣看,對於這點,他既高興又不高興,既覺得可以利用“小孩子”身份接近程以池,趴在程以池的懷裡撒嬌,又覺得程以池沒把他當成一個男人看,以後怎麽才能喜歡上他。
戚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直播時,粉絲們很容易就看出他臉上的鬱鬱寡歡,也是,雖然不面對程以池時他的表情就是冷冷的,嘴角不會上揚一點弧度,但像今天這樣排位賽追著人打又把對方老家全部炸了還是挺少見的。
這種打法娛樂性主播用的較多,像他們這種職業選手更看重大局和個人技能意識訓練,能直播就不錯了,基本上沒幾個職業選手會靠那點打賞錢吃飯,也就不需要什麽娛樂效果。
[我們77怎麽臉這麽臭?]
[還能怎麽了,估計又是老婆給他臉色看了唄。]
[媽的你瞎說,我老婆這麽溫柔怎麽可能給這小屁孩臉色看,肯定是他自己發現沒什麽能力搶不過人家鬱鬱寡歡了唄。]
[我說,你們這些電競老哥幹嘛叫人程以池老婆?你們不一貫對娛樂圈明星嘴臭嗎?之前來你區逛的時候也沒發現這麽多程以池老公粉啊?]
[呃……也不是喜歡他,就隨口叫一叫,就還蠻解壓的,話說如果有一個那種性格的老婆也不錯,前提:要女的!!!]
戚景表情懨懨的,打了一會兒,跳出“victory”後就把鍵盤推開,眯著眼睛揉手,少年氣一下蕩然無存,只有成熟的風度與厭倦,他隨口說了聲“休息一會兒”,也沒關電腦,徑直走到陽台,點了根煙,由於職業原因,他沒辦法喝酒解悶,抽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是第一場比賽失敗開始的,不,好像比那兒還早,應該是在網吧裡混日子的時候就學會了。
那時他抽著煙,叛逆的少年倚在牆角,誰的話都不聽,直到有一雙漂亮的手伸過來,將他口裡叼著的煙溫柔地奪走,又揉揉他的頭髮,笑說:“小孩怎麽抽這麽多煙?從剛剛觀察你到現在,都五根了。”
戚景本想罵“你誰啊”,可對上那雙漂亮如琉璃般的眼眸,便一下子歇了火,結結巴巴說:“我,我不知道。”
“壓力很大吧?”
只是一句話,莫名讓戚景就有了想哭的衝動。也是因為這樣,他深深記住了眼前的人的名字——程以池。
只是哥現在早就認不出來他了吧。他站在陽台,吐了一口煙,當初哥讓他最好少抽,他也戒了,還是戒不掉,每次煩悶的時候就想來上一根。他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頹廢,迷茫,甚至傻逼。嘖,認不出來也好。
他好想有個人管著自己啊。
—
—
得知程以池要給戚景買生日禮物,白如雨問:“我可以一起嗎?”
“那就一起呀。”程以池無所謂。
黎熠聽到了,也問:“那我呢?”
“不,你不可以。”
黎熠笑了:“為什麽我不可以。”
程以池說:“一碼歸一碼,昨天的事和之前我都很感激你,但前面的氣我還沒有生完,所以不會和你一起出去。”他頓了頓,說,“你如果要去買禮物,也不能跟著我們!”
黎熠覺得他更像一隻恃寵而驕的小貓了,可他喜歡,就連程以池這樣霸道的說話方式都喜歡得不行。
程以池也不知道為什麽黎熠不可以,但是和黎熠出去給戚景買禮物,他總覺得怪怪的。
而且,他莫名有種感覺,就是之前那件跟蹤的事情很重要,黎熠一定要改掉這個壞習慣,他要冷淡黎熠一會兒,至於冷淡多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