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白:謝謝,我已經給你把機票訂好了,你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去收拾行李趕到機場。比哈特~好帥的郝陽:比你個頭!
放下手機,陳墨白微笑著抬起眼來對趙穎檸說:“搞定了。”
趙穎檸露出稱心如意的笑容說:“合作愉快。”
“再接再厲。”
晚上,沈溪關掉電腦走出工作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沈博士,埃爾文讓我告訴你一聲,他今晚和我們的新讚助商趙小姐吃飯去了。”阿曼達提醒道。
“趙小姐?”沈溪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是啊!你說那個趙小姐是不是對埃爾文有意思啊?”
“嗯。”
沈溪點了點頭,離開了。
“嗯是什麽意思?是你知道她對埃爾文有意思還是你只是同意我的看法?”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溪腦海中想到的都是那一天在ktv裡,趙穎檸扯著陳墨白的衣領,揭穿他假裝花心的一幕。
那時候看著就像看電影。可現在回想起來,心裡面堵堵的。
現在陳墨白在和趙穎檸在吃什麽呢?他們說著什麽話題?
肯定不是什麽風阻、能量轉換、動力牽引之類枯燥乏味的東西吧?
沈溪揣著口袋,在路燈下踢著石子兒轉了個圈。
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
“啊……”
在抬手看一看表,已經晚上八點半了,自己足足走了一個小時,早就走過了公寓。
她回到路邊,歎了口氣,打了一輛出租車。
那天晚上,陳墨白回到了他所租的公寓,就在沈溪的對面。馬庫斯已經找人將陳墨白留在沈溪那裡的幾個紙箱全部移了過去。
陳墨白聽見對面鑰匙孔轉動的聲音,就知道是沈溪回來了。
他打開門看見沈溪低著頭的身影,就像是被風雨摧殘得快要折斷的豆芽菜。歎了口氣,陳墨白開口問:“吃了嗎?”
沈溪緩慢地轉過身來,似乎有點驚訝陳墨白竟然回來了。
“沒有。”沈溪搖了搖頭。
“我買了巴薩魚片。給你做水煮魚。”
沈溪立刻露出高興的表qíng,差點連自己公寓的門都忘記關。
陳墨白覺得好笑。
他買的魚足夠普通家庭吃兩頓了,沈溪一餐解決。
“你不是和趙小姐吃晚餐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沈溪捧著碗問。
“她有事qíng請我幫忙。我們都是有效率的人,事qíng解決了,難道吃個晚飯還要吃到天明嗎?”陳墨白好笑地問。
“原來是這樣啊!”
正在燒油的陳墨白轉過身來,仔細觀察著沈溪的表qíng:“你很在意我和趙穎檸一起吃晚飯嗎?”
“不介意啊……只是你每天基本上都是和我一起吃晚飯的,忽然你不見了,我剛才想了很久到底是吃三明治還是熱狗。”
“那你做出決定了嗎?”
“我都不想吃……”
“習慣其實是個好東西。”陳墨白意味深長地一笑。
“其實你跟趙小姐挺相配的。”沈溪又說。
“相配?”陳墨白的眉心蹙起,“怎麽個配?”
“你們站在一起,有種láng狽為jian的感覺。”
“láng狽為jian……不是那麽用的。我和趙小姐可都是好人。láng狽為jian是形容壞人聯合在一起做壞事的。”陳墨白用循循善誘的語氣說。
“也對……”
陳墨白將水煮魚端上桌。巴薩沒有魚刺,沈溪好不擔心地一大塊往嘴裡塞。
“你真的很會做菜。要是有一天你不做賽車手了,也可以做大廚!”沈溪由衷地稱讚。
“但是我沒打算做給別人吃。”陳墨白回答。
“為什麽?這麽好吃的東西其他人都嘗不到,多可惜!”
“做東西需要心境。一個人的心境好,做出來的東西才會好吃。而好吃與否也是一種主觀感受,品嘗的人有品嘗的心qíng,才會懂得欣賞美味。你說呢?”
“嗯……也就是說你給我做飯的時候心境很好?”沈溪有點小得意,“因為我吃什麽都很香,讓你有成就感,對吧?”
“多吃一點吧。我找找看有什麽食物是能調節大腦激素分泌促進qíng商提高的。”
“這樣的食物不存在的。”沈溪認真地回答。
幾秒鍾後,她又想起了什麽:“聽說今天的比賽是你主動挑釁凱斯賓的。”
“挑釁?不該叫挑釁吧?”陳墨白皺了皺眉頭。
“你為什麽要挑釁凱斯賓?”
陳墨白歎了口氣:“挑釁不是這麽用的。”
“那你為什麽要主動激怒凱斯賓然後讓他在怒氣之下答應和你比賽?”沈溪換了一個十分具體的說法,體現的仍舊是“挑釁”一詞的jīng髓。
“你是不是很想凱斯賓留下?”陳墨白問。
“當然希望。”
“那麽你知道凱斯賓為什麽想要離開馬庫斯車隊嗎?”
“因為其他車隊的薪酬更好、研發水平更高、團隊更qiáng大?”沈溪說。
陳墨白搖了搖頭。
“因為他被你冷落了。你花了兩個月的時間跑到中國希望說服我加入馬庫斯車隊,我沒有跟你來之前聽說你表現得也很失落。”
“這和凱斯賓要離開車隊有什麽關系嗎?”
“因為凱斯賓也很失落。你想要尋找其他的賽車手,說明在你心裡,他還不足以完美體現你們團隊所設計的賽車。他對於你不是必須的。但是在他的心裡,你所參與設計製造的賽車,是他選擇馬庫斯車隊很重要的原因。你可以體會他的心qíng嗎?”
“你是說,他認為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對等的?”
“你的總結很jīng辟。”陳墨白點了點頭。
“那我要怎麽辦?”沈溪露出很為難的表qíng。
“多給他一點關注,讓他感覺到他在你生活中以及研發工作中的存在感。”
“啊?”沈溪露出“這是什麽鬼”的表qíng。
“回去好好想一想吧。”陳墨白摁了一下沈溪的腦門。
第二天的早晨,凱斯賓剛走到車隊,就聽見幾個工作人員和營銷部的在討論著什麽。他們看見凱斯賓來了,立刻停止討論,但是每一個都在忍著笑。
“喂!你們都怎麽了?”凱斯賓皺著眉頭問。
“沒……沒什麽啊……”
“沒什麽?”凱斯賓揚高了聲音反問,“我看起來相信你們所說的沒什麽嗎?”
“其實確實沒什麽。就是今早沈博士向馬庫斯先生建議說,要在你的車上噴上你的名字,表示你在我們車隊是有專門屬於你的車的。埃爾文不能碰你的車,而其他試車手未經你的允許也不能碰你的車。”
“哈?這算什麽鬼理由!馬庫斯先生呢?他怎麽說?”
“他同意了啊!為了感激你繼續留在車隊!你說你喜歡什麽樣的藝術字體?”
“我才不要在車上噴我的名字!太招搖太愚蠢了!”凱斯賓火急火燎地跑去了馬庫斯先生那裡。
好不容易馬庫斯先生同意了不會在車上噴他的名字,然後他發現車隊裡的所有電視機上都在重複播放著去年凱斯賓在阿布扎比站反超卡門拿下第三名同時也是他f1最好成績的一次比賽。
電視機下面還放著一大束花,以及各種他喜歡的零食還有卡丁車模型。
凱斯賓站在那裡,愣了兩秒,回頭問一位後勤人員:“其實我已經死了對吧?你們用這種方式來紀念我?”
“那個……花和零食都是沈博士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為什麽?今天不是我生日,大獎賽也還沒有開始,我也沒取得什麽名次,她好端端送我這些gān什麽?”
“花是為了補償你在阿布扎比取得好成績的。零食還有模型什麽的是為了表示她對你日常的關心。她表示每天都會準備你喜歡的東西給你。”
“這可真是遲來的驚喜……花也是每天嗎?”凱斯賓一臉難以置信。
“不知道。”對方聳了聳肩膀。
“那她為什麽不直接送到我家?而要放在這裡?”
“誰知道呢?也許他不知道你家在哪兒?”
“她有沒有說她還想gān什麽?”
“你應該去問問她。我覺得在她不知道你有可能離開車隊之前,她還挺正常的……我是指每天和研發的那些家夥們一起討論設計、風阻、能量轉換什麽的。昨天晚上她挨個打電話給我們,問我們知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這時候又有快遞公司上門,送來一個超大的包裹。
“你要不要拆?”後勤人員問凱斯賓。
“拆……拆了它?”凱斯賓懷疑裡面該不會有個人吧?
“難道是定時炸彈?”一堆工作人員圍了上來。
“真是夠了!”凱斯賓用裁紙刀劃開紙箱的封口,一隻大huáng鴨彈了出來,鴨嘴正好戳在凱斯賓的臉上。
“我的媽……真的是大huáng鴨……”儀表師馬克露出驚訝的表qíng。
“什麽?”凱斯賓瞪了過來。
馬克抱歉地抬了抬手:“昨天沈博士問我……知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我……我就開玩笑說也許你喜歡大huáng鴨?但我沒想到她沒聽出來我在開玩笑……”
“你覺得她什麽時候能聽出來你們開的任何一個玩笑!”
凱斯賓腦門上青筋突突,衝到沈溪的辦公桌前,她正蹲在地上聚jīng會神地看著自己寫下的東西。
“沈博士!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蹲在地上的沈溪抬起頭來看著咆哮表qíng的凱斯賓。
“什麽?”
“你跟馬庫斯先生說要在車上噴我的名字?搞沒搞錯!我又不是底盤設計師!你看到哪個賽車手把自己名字噴在賽車上的?”
“為了明確那輛車是你的專屬賽車啊。我們的團隊會根據你的駕駛風格和技術來進行一些專門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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