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大早就過來了。
可萬萬沒想到,就碰見了張逸真。這老道士厲害的很, 一個符就將他定住了,又說了那麽多有的沒的反正很可怕的事情,他那兩條細腿都快抖成篩糠了,這會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舌頭都打結了好不好?
然後就聽那老道士特不是人的說,“要不,先把你尾巴燒了?”
“嗷!”這家夥第一反應就叫出來了,那聲音特別難聽,張逸真都嫌棄的皺了皺眉,不過公孔雀能說話了,也不敢耽誤,他的尾巴多重要啊。立刻嘟嘟嘟就把要乾的事兒給說了。
張逸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可不知道,自己兒子開學不到一個月,居然惹了這麽大的麻煩。能號令成千上萬的妖,想想看就知道這個組織有多龐大,別說人家本來就厲害,就算不厲害,雙手也難敵四拳,這事兒難辦了。
倒是白寅,看張逸真忙完了,這才現了身,叫了一聲張觀主。張逸真跟他是認識的,兩人合作過多次,所以關系還能說不錯。若是平日裡,張逸真肯定挺高興的稱兄道弟,可今天,他高興不起來啊。
一邊驅使著公孔雀跟著走,一邊就問了一句白寅,“張冽是怎麽回事啊,他一個孩子……”
白寅隨手就叫了周明出來,將公孔雀給收了,這才帶著張逸真從牆裡直接穿了過去,進了住院部,一邊走一邊說,“還是天珠的事兒。”
這事兒歷時悠久,但說起來不過幾個字,通天塔妖皇和天珠,白寅寥寥幾句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張逸真皺著的眉頭就沒放下來。他說,“妖皇如今要所有的妖都來找阿冽,這怎麽辦?別說江城001所,便是001總所的人加起來,恐怕也不夠用吧。”
他是當爹的,自然第一反應就是護著兒子了。
白寅這倒是想過,如今已經有差不多的計策了,只是張逸真這邊卻不能透露,只能說了句,“我自有辦法。”說完,他就指了指旁邊的門,“張冽就在裡面,您進去陪陪他吧。”
張逸真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人一向心思縝密,也就沒說什麽,直接進去陪兒子了。
張冽此時正等著呢,平日裡他有事也忍著,就如這被砍了這麽多刀,他醒了雖然疼,也忍著沒吭聲。可一見他爸就不成了,眼淚都不用準備的,他爸推門進來他就開始蓄勢,等著他爸第一步走進來,已經淚流滿面了。
張逸真話都沒說,就讓張冽給哭的心疼了,只能過去揉著兒子的腦袋安慰他,“怕什麽啊,有爸爸在呢!我保證,誰也傷不了你。”
白寅在外面忍不住往裡看了看,可瞧著張冽對著自己不哭,對著他爸哭成那樣,心裡頭就不是很得勁了。等著一回頭,就瞧見玉如一臉糾結的看著他,白寅這張兩千年的老臉,也忍不住不好意思了。
——他其實壓根對昨晚沒記憶,這群下屬自然也不會多嘴,雖然他們一個個都一臉八卦的樣子,可問題是,醫護人員不知道啊。
他醒來後一瞧自己居然在張冽身邊,楠也在場,一是震驚,二是怕張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三是實在沒法在楠赤裸裸的目光下裝萌寵,連忙就跑了。
他修為高速度快,跑的過程倒是沒人看見他。等著自己調整的差不多了,他才又變成了白寅回了醫院。
原以為裝作不知道就成了,結果一出電梯就聽見幾個小護士在那兒八卦,“昨天那隻貓可好玩呢,長的白白胖胖虎頭虎腦的,扒著3床的病人就不松爪子,誰動它它就吼誰,還用尾巴纏著三床的病人呢。”
另一個說, “咱們主任腦袋上的青筋都氣出來了,嫌棄那小家夥耽誤事兒,讓把它弄走!結果倒是怪了,玉如他們那麽嚴肅的人,居然還開口求情,讓小家夥就待在那兒呢。”
白寅想想那個場景,他這會兒就跳不過去昨天晚上的事兒。
好在,玉如比周明他們正經多了,只是說了句,“天網顯示,今天有足足四百五十八個妖入了江城地界,這才中午。”
從孔雀精的話中可以判斷,這就是妖皇乾的事兒,而且,華國地域遼闊,如今過來的只是附近的一部分,不用想都可以知道,從明天開始,或者從今晚開始,將會有多少妖撲面而來。
玉如擔心道,“我們的人手根本不夠。”
即便將楠和張逸真加上,這些妖要是統一攻擊的話,他們都不是對手。
可問題是,給總部的報告已經打上去了,但援兵要來,顯然要慢得多。更何況,即便要打一架,這裡可是江城市中心,那群妖們是不在意人類的性命的,可他們卻不能如此做。
簡直陷入了困境。
玉如愁的已經眉頭緊皺,倒是白寅還好,吩咐了一聲,“通知所有的人手,讓他們盯緊這群人,防止他們在市內作亂。”他想了想,則扭頭回了張冽的病房,敲了敲門。
屋子裡張冽跟他爸還在說話呢,聽見了聲音就喊了聲請進。結果就瞧見白寅推門而進,衝著張冽很嚴肅地說了句,“我有事想跟凌商量一下。”
第56章 戰書
是跟凌商量, 而不是跟張冽。這事兒就很一本正經了。
張逸真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雖然這事兒涉及到他兒子, 但說起來, 還是001所的事情,他作為青山觀的觀主,在這裡自然是不合適的。
所以, 張逸真拍了拍張冽的腦袋,站了起來。不過離開的時候叮囑了白寅一句,“我兒子的安危……”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白寅先回了一句,“一切以他的安全為基礎。”
這下張逸真倒是沒什麽話好說了, 只是走出病房門的時候還有點奇怪,白寅平日裡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妖啊。
這隻白老虎一向以工作為先, 大家雖然對他的工作能力都認可, 但對他個人的評價卻不同,有人讚同他,當然還有不少人認為他太過嚴厲了。這樣好說話……他關上門後,忍不住就往裡看了一眼。
病房門上都安裝有玻璃窗戶, 他倒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應該坐到床對面凳子上的白寅,此時竟然站在床邊, 因為背對著, 所以不知道說了什麽,但是他抬起了手,揉了揉張冽的腦袋。
張逸真的眼皮立刻跳了一下, 剛想進去,就聽見玉如問,“張觀主,那隻公孔雀說自己還動不了,您給他把鎮妖符揭了吧。”
張逸真往裡再看一眼,這會兒白寅已經坐到了應該坐的位置,機會已錯失,他乾脆扭頭跟著玉如過去了。
倒是病房裡,張冽此時心裡樂的跟個傻瓜一樣,不過臉上還繃著呢。白寅剛剛居然對他說,“放心吧,我會護著你的。”還摸了摸他的腦袋。雖然他爸也拍了拍他的腦袋,可感覺不一樣啊。
張冽就問他,“有什麽要跟凌商量的啊。”
白寅手中一動,應該是設置了什麽結界之類的東西,反正原本就安靜的病房,此時更安靜了,連最後一點從窗外面透進來的車鳴聲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