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往自己的鋪上看過去,他走的時候,小家夥正在他鋪上玩蘋果呢。結果直覺果然是對的,小家夥居然又不見了,而且這次連蘋果都沒帶走。
張冽下意識的就往陽台那邊看,發現門窗依舊鎖的好好的,那就是從大門走的?在他之前回來的,可只有白寅。要是別的事兒,他肯定不吭聲了,可他真擔心小家夥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而且今天他都沒給小家夥換藥呢。
張冽想了想,終於還是問了,“白隊,那個你進來的時候見到一隻……”他頓了頓,一時有點不知道怎麽形容小家夥,想了想只能說,“比貓大點的小動物嗎?就在我床上。”
白寅的目光不知道怎麽的,看起來有點不那麽自然,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沒看見。我進來的時候什麽也沒有。”
張冽一聽眉頭更皺了,一邊說著,“有個小家夥,不知道怎麽的,進了咱們宿舍了,這兩天早上都跟著我睡呢。奇怪了,我明明把門鎖好了,它這是跑哪裡去了。”他說著,就把手裡的照片放在了一旁,低頭在床下和櫃子裡找了起來,“跑掉了沒事,它能再來,可千萬別藏在哪裡,我們要是不在,餓到了怎麽辦?”
他沒看見,白寅臉上此時更不自在,咳嗽了一聲後,白寅的目光就看向了那兩張照片,隨後就咦了一聲,問了句,“這是江一帆求你的事兒?”
張冽從自己寫字台底下爬出來,露出一張額頭帶灰的漂亮小臉點頭說,“他說他表姐突然變成了這樣,想請我看看。我哪裡有這個本事,尋思問問我爸呢。”說完,他又鑽了回去,一邊找一邊納悶,“不可能啊,既然你沒看見它跑了,我把門窗又鎖好了,它就在這個屋子啊,跑哪裡去了。”
張冽乾脆趴在了地上,一邊看著櫃子底下,一邊小聲的叫喚著,“小家夥,小家夥,快點出來啊,我帶你去喝奶呢!”
白寅從上往下,看著那個衝著他撅著的屁股,實在是受不住了,乾脆坐了起來,說道,“不用找你爸了,這事兒我能處理,我陪你去吧。”
第11章 吃飯飯
這話說出口,別說張冽,白寅自己都嚇一跳,他什麽時候管過閑事?
只是想收回已經晚了,張冽又頂著那張帶著灰的漂亮小臉從書桌下面鑽了出來,特驚喜的看著他,“真的啊!那肯定不用找我爸爸了,你可是江城001所的人!”
白寅:001所的人這麽厲害嗎?這家夥居然這麽信任?
他還沒什麽,又聽張冽說,“不過,你是為了遷就我才答應的吧,真是太麻煩你了,謝謝哈。”
這會兒張冽還跪在地上呢,小臉仰著,一臉的燦爛笑容,把他捧得又是那麽高大上,饒是白寅真沒這意思,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了,只能咳嗽了一聲,將尷尬掩飾過去,換了個話題,“你起來吧,咱們去看看,這事兒不能拖。”
結果剛剛還很上道的家夥,這會兒居然固執上了,“再等會兒,”他說著又低下了頭,一邊敲擊桌椅一邊說,“既然你沒看見它出去,小家夥就在咱們宿舍呢,它頭上帶著傷,又是個幼崽,說不定天天吃不好睡不好還受欺負的,這會兒不找到它,餓壞了怎麽辦?”
白寅聽得渾身不得勁,他從生下來就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哪個不要命了敢欺負他?
可顯然張冽就是這麽認為的,這會兒不在桌子底下找了,爬起來開始翻騰衣櫃,邊找邊敲還邊叫,“小家夥,吃飯飯了,出來吧。”
居然還用疊字!
“我其實看見它出去了。”白寅忍了又忍,終於選擇走了這條路,要知道,他二千多歲的人生裡,雖然不乏勾心鬥角的時候,可對個普通人為了這點小事撒謊,那是絕無僅有的。可如今,他卻不得不破戒了。
白寅這句話說出來後就暢快多了,“我一開門就有個東西竄出去,沒看清楚什麽樣。別找了,應該是跑了。”
他說完就想松口氣,結果看到張冽的表情時,那口氣就那麽含著了。張冽站在他的衣櫥前,一臉的沮喪,那樣子仿佛比他當年第一次化形失敗還難過,顯然是很喜歡小家夥的。
白寅下意識的就覺得,張冽八成會控訴他一番:你剛剛不是說沒看見嗎?你怎麽把它放跑了?
結果沒想到,張冽憋了半天,最終只是特惋惜的說了一句,“真走了啊!”不過隨後就好了,這家夥抓抓腦袋,又高興起來,“不過走了也好,這樣就不用擔心它困在屋子裡了,白隊,我們走吧。”
這小子?白寅看著他,忍不住就想到了個字,善,真是個善良的家夥。
他直接從上鋪跳了下來,將那兩張照片拿在手上看了看,就吩咐張冽,“問問江一帆他表姐家的位置,咱們立刻過去。”
張冽立時就給江一帆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會兒軍訓還沒開始,江一帆應該是在食堂,那邊環境嘈嘈雜雜的,聽見張冽說現在就過去的時候,江一帆別提多高興了,當即就說,“那你等著,我到宿舍樓下接你,我馬上就到!”
說完,這家夥就掛了電話,張冽那句你不軍訓嗎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沒辦法,兩人只能在樓下略等了等。好在白寅的車就停在樓下,江一帆一露面就讓他上車往校外開去了。江一帆坐在後車座上還有點不自在,在微信裡問張冽,“白寅怎麽也跟著啊。”
張冽不好解釋白寅的身份,只能說,“他也懂些。”
江一帆又想起來自己的車還在校外停著呢,白寅就能把車停到宿舍樓底下,還有他那氣勢,八成真不是一般人,這才不吭聲了。
江一帆的表姐因為生病,如今已經不在城裡住了,而是被送到了江城郊區的別墅裡。江城原本就景色出眾,江一帆的舅舅家顯然也是有錢人,這別墅更是直接建在了南溪山的山腳下,一路開過去,簡直跟郊遊一樣。
江一帆雖然有點害怕白寅,不過看著風景,又在張冽的引導下,漸漸放松下來,又把事情說的更詳細一些。“我這姐姐其實原先是生病後搬回江城的,她從小成績好,高考上了京城的大學,我舅舅家裡條件也不錯,專門給她買了房子,她畢業後就留在那裡了。我舅舅和舅媽還在江城。”
“我姐姐個人條件不錯,但這麽多年一直單身,舅舅舅媽就挺愁的,結果三四個月前,她有次打電話突然說她有看上的人了,我舅媽就特別高興,還說等穩定了她去京城看看姑爺。那陣子我姐姐往家裡的電話就漸漸少起來,一開始是一兩天打一個,後來就成了一個星期,然後是兩個星期都不打電話了,家裡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我舅媽一開始還以為她談戀愛忙,後來瞧著不對,就帶著我舅舅去了京城,結果就瞧見我姐姐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皺著眉頭描述著,“到了他們才知道,我姐姐那時候已經因為曠工被辭退了。她哪裡也不去,就在家裡待著,看起來傻愣愣的,我舅媽和舅舅到了,也不過說一句你們來了。哦,還說了一聲,‘正好見見,省得晚了’,我舅媽跟她怎麽說,她都坐那兒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