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雷將紙元寶扔給我:“昨晚我只是去娛樂會所玩了一下,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松了口氣:“既然如此,就多謝你了。”
“別謝。”他說,“那個侯宇家裡很有些關系,這次最多就是賠錢了事,之後他要是出了什麽事,被我查出來是你做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心中一動,這言下之意,是叫我做乾淨點?
仔細想來,我之前確實太不小心了,就算第四組的人不來找我麻煩,侯家那麽有錢有勢,出高價請個實力強大的修道之人來,我就麻煩了。
看來,提高自己的實力才是硬道理啊。
我朝他點了點頭。謝過他之後,便告辭出來,我並不知道,在我走之後,東方雷拿出了一個手機,手機的造型與市面上賣的不同,是傳說中的保密電話。
“易哥,我見過她了。”東方雷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城市,“這個女人很有趣,我會看著她的。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麽樣,行,看在易老哥你的面子上,能幫的,我會幫。我剛接到了消息,我這邊有個大案子,就不和你多聊了,辦完了案子,我再去找你喝酒。”
很快。我就從司徒凌那裡得到了消息,警方從侯家的車庫裡找到了那輛肇事車,但侯家找到了女鬼的家人,賠給了他們一大筆錢,她的家人們決定不再追究。
侯家在本地本來勢力就大,最後侯宇只是拘留幾天,侯家又請了醫學專家,說侯宇有病,連這幾天拘留都沒有去,直接在醫院躺幾天完事。
我心中很氣憤。女鬼的家人居然為了這麽些錢,連女兒的仇都不報了。
我對女鬼說:“你還想報仇嗎?如果想,我們再想辦法。”
女鬼沉默了一陣,說:“還是算了吧,畢竟我父母已經收了他的錢了。”
我奇怪地問:“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女鬼苦笑了一聲:“我家裡很窮,媽媽一直都有病,弟弟還小,我們全家就靠我爸一個人掙錢,我活著的時候,就經常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次肉。我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下去,有這幾百萬塊錢,足夠我家人舒舒服服過很久了。”
我無言以對,的確,或許對她的家人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幾百萬就買斷了一條人命,我心裡還是很難受。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窮人,最終只能屈服於金錢。
我歎了口氣,對她說:“那我明天就把你送到寺廟去,請高僧超度了吧。”
“我不想走。”女鬼突然說,“我想留在你身邊。”
我馬上拒絕:“我又不是真的養鬼人,你跟著我幹什麽?”
女鬼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求求你,我不想走。反正我們之間有咒契了,你只是個單身女人,這世上單身女人很危險的,我留下來,還可以幫助你,保護你。”
我堅定地擺了擺手,說:“不行,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就不勞你費心了。明天我就送你去宏華寺。”
開玩笑,我已經被一個男鬼周禹浩纏住了,再來一個女鬼,這日子還怎麽過?
女鬼在客廳裡跪了一晚上,我還是沒有同意,第二天一早,我就拿著那只寫有她生辰八字的紙人出發了。
進了宏華寺,我又看見那位德信師父,他仍然在大雄寶殿外面掃地,掃得非常認真。忽然,他看見地上有一隻蜘蛛,立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將那隻蜘蛛小心地捧起來,放在一旁的樹枝上,才又繼續掃。
我快步走過去,雙手合十,對他行了一禮:“德信師父好。”
德信抬頭,笑道:“原來是女施主你啊,我等你很久了。”
我很驚訝:“您知道我要來?”
“女施主你近日有一場劫難,如果你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德信師父笑呵呵地說。
我大吃一驚:“我有劫難?德信師父,還請您詳細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女施主不必驚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德信師父平和地說,“我這裡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你好好留著。到時候有大用。”
說著,他遞了一塊石頭給我。
那真的是一塊石頭,從外形看,就和普通的鵝卵石沒什麽區別,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門道。
德信師父念了句佛號,說:“女施主,把你身上那個鬼魂給我吧。”
我心中暗暗吃驚,這個德信師父果然厲害。
我將那隻紙人拿出來,恭恭敬敬地交給他:“師父,這是一個可憐人。請您超度她,讓她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
德信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她要是個善人,自然會投好胎,她要是作惡多端,自然也會去她該去的地方,女施主不必太過憂心。”
我點了點頭:“師父,勞煩您了,您看,我給您捐一萬的香油錢,合不合適?”
德信搖頭:“貧僧持不捉金錢戒,你要是感謝我,就多做幾件善事吧。”
我有些羞愧,這才是得道高僧啊,我要給他錢。倒是顯得庸俗了。
忽然,女鬼從紙人裡鑽了出來,並沒有現形,但我和德信師父都能看到她。
“薑姐,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的名字。”她看著我,說。
我這才想起,我們之間並沒有互通姓名,紙人上也只是寫有她的生辰八字,而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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