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那個案子到底是誰做的,還真說不清楚。
“你剛醒,就不要糾結那些事情了。”高雲泉提了一個保溫杯過來,“我熬了一點補元氣的湯,你喝點吧。”
保溫杯一打開,病房裡便彌漫起一股濃鬱的香味,勾得人饞蟲都出來了。
我滿臉震驚:“你還會熬湯?”
高雲泉笑了:“別忘了我是部隊出來的,在部隊裡的時候,進行野外訓練,幾天幾夜都回不了連隊,如果自己再沒點廚藝,就要餓死了。”
他用杓子舀了一杓湯,遞到我嘴邊:“來,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司徒凌非常有眼力見,悄無聲息地就退了出去。
我扯了扯嘴角,說:“我受傷的是腦袋,又不是手腳,我自己來就行了。”
高雲泉並沒有堅持,將保溫杯遞給了我,我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問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小傷而已。”高雲泉說,“好得差不多了。”
我一邊和他閑聊,一邊喝光了湯,不知道是不是腦震蕩的原因,我覺得很疲倦,高雲泉貼心地扶我躺下,還為我蓋好了被子。
“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給你送飯來。”他說。
“不用麻煩了。”我連忙拒絕。
“你不必有心理負擔。”他微笑著說,“你現在無親無故,就當是朋友幫忙了。”
我竟不知道如何拒絕。
兩人走後,我又睡了一覺,醒來後接了司徒凌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跟我說,陳婉青的死,從明面上看。我是唯一的嫌疑人,雖然證據不足,也沒有動機,但上面想要讓我背鍋。
司徒凌當然是為我拚死抗爭,但是最後起決定作用的,還是高雲泉。
高雲泉是個很有手段的人,他給上面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上面就再沒有提背鍋頂缸的事情,這個案子,估計會以懸案結束。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又欠了高雲泉一個人情。
這世上什麽債最難還?
人情債。
我的頭昏昏沉沉了好幾天,之後我做了CT,仔細檢查了腦部,沒什麽問題。
我額頭上那偶爾出現的東西,一直是個謎。
吸收了方吉吉之後,我感覺自己的力量又增加了不少。我的這種吸收,並不是把它的力量全部都變成了我的,就像吃飯一樣,人只能吸收飯菜中一部分營養。其他的都要變成糞便排泄掉。
我感覺吧,方吉吉的靈氣,我隻吸收了不到百分之一。
想想也能理解,要是真能百分百吸收,那我吸收兩個厲鬼,不就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何況方吉吉的力量雖然無限接近攝青鬼,但它並沒有完全進化,沒能真正邁過那個坎。
或許吸收一個真正的攝青鬼,我的力量能增加很多,但是能不能成功還是個問題,要是失敗了,我這條小命就算交代了。
我摸了摸額頭,何況,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它對我的身體有沒有危害?
一切都是謎。
思考了半天,頭又有些疼了,我隻好上床繼續休息。
住院這幾天,高雲泉每天都給我送飯,每當我想婉拒的時候,他都說只是朋友間的關心,堵得我沒話說。
第三天早上。醫生說可以出院了,高雲泉親自開著車來接我出院,把我送回了家。
到了家門口,他站在車前,溫和地說:“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我老臉一紅:“我有點累了,回家後估計倒頭就睡。”
他眼底閃過一絲落寞,我沒敢看他的眼睛,匆匆上樓。
“小琳。”他忽然叫住我。
我回過頭,他看著我認真地說:“今晚可以請你吃頓飯嗎?”
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這幾天欠他的人情債太多,連吃個飯都不答應,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回家又背了幾個符籙,我發現我的記憶力提高了不少,以前至少要背上半天,現在只看了三四遍就記住了。
我又畫了幾個符籙備用,不知不覺便倒了晚飯時間,高雲泉開著一輛深紅色的寶馬,穿著一件藏藍色的短風衣,顯得英俊又有氣質。
“我們先去吃飯。”高雲泉笑著說,“吃完了飯,我帶你去參加一個私人聚會。”
我驚訝地問:“什麽私人聚會?”
“古董聚會。”他說,“今晚有一幅明代大畫家仇英的畫作,你應該會感興趣。”
我跟驚訝了:“你怎麽會知道我喜歡仇英的畫?”
高雲泉笑了笑:“你手機屏保就是仇英的畫。”
我說不出話來,他居然連這樣的小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夕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光暈。
換了是兩個月前,這樣的男人,我簡直想都不敢想,可是自從周禹浩出現之後。我的命運好像被完全改變了,二十三年都不開的桃花,現在都快變成桃花劫了。
他似乎感覺到我在看他,側過頭來望了我一眼,我連忙將目光移開,他忍不住笑了:“怎麽,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
我翻了個白眼:“你也太孔雀了吧?”
在我們這邊,孔雀是自作多情的意思,高雲泉笑出了聲,我的臉有些紅。
高雲泉請我在山城市有名的素食店清心苑吃了一頓素食。這種素食全都是用蔬菜做成的,但做成肉的樣子,比如這素雞,是用豆腐皮做的,那個回鍋肉。是用苕皮做成,還有這燒白,是用冬瓜做成,非常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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