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慢慢笑了起來,再次上前抱住鍾遠的手臂,半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我現在好幸福啊!”
鍾遠笑:“你會幸福一輩子的。”
剛說完,手臂被輕輕拍了一下。
鍾遠:“你自己想歪了幹嘛打我。”
“我沒有!”溫眠坐起身來,大聲否認。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歪。”他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但你確實影響我了!”從溫眠午睡起來後,他的效率就是零,這會兒又該去開會了。鍾遠看著桌上的請帖,甜蜜地歎了一口氣。
溫眠嘻嘻坐在地毯上對他笑著,鍾遠不解氣,走之前狠狠抱住人親了一口。
“小壞蛋。”他最後道。
他盼著盼著呀,終於等來與小壞蛋結婚的這一天。
他西裝革履,站在教堂裡等待著他的新娘。
底下坐著他們的親朋好友,此刻都安靜著,等待著親眼見證這段愛情修成正果。紅毯兩側用鮮花裝飾,一側的樂隊已經做好了準備。鍾遠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領結,再一次確認是否系好了,他的腦海裡情不自禁浮現昨天彩排的畫面,他的新娘會坐著被鮮花裝飾的馬車,像公主一樣下車,然後挽住他父親的手,走進教堂,走向他。
門外傳來動靜,大家心中皆是一緊。
很快門打開,兩人的身影出現在紅毯的那頭。鍾遠遠遠地看著自己的新娘,臉上自然地流露出溫柔的笑意。隔著頭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知道她一定是帶著笑。
她慢慢朝他走過來,這一幕他們花了兩輩子。
……
成為已婚人士,溫眠和鍾遠的日子倒是和之前沒什麽區別,生活甜蜜,因為互相包容而極少有爭執。他們忙於工作,卻不疏於陪伴,偶爾深夜聊天說起上輩子,鍾遠淡笑著說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他茫然而孤獨,還好這輩子有溫眠陪伴。
“我上輩子這個時候啊,還在為生計發愁。”溫眠笑了一下,“那個時候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可現在我什麽都有了。”
愛□□業全都有了,也許會有人說,那還差個孩子?但在這件事上,溫眠和鍾遠都有同樣的默契,結婚幾年他們一直沒有生孩子的計劃,可感情又是真的好。
華天成最初還會催催,後面見他們是有主意的人,也就任他們去了。
就這樣,日子流逝,轉眼便到了鍾遠二十九歲這年。
年中結束,鍾遠把公司的所有事情都交待下去,然後給自己放了一個很長的假。這個舉動驚動了華天成,他把鍾遠叫到老宅:“出了什麽事情?”
“有點累了,想休息休息。”鍾遠道,“我不在的時候,公司您多照看一下。”
同樣異常的還有溫眠,她畫完手中的所有稿子,給自己放了一個不限歸期的長假。他們兩人各拉著一個行李箱,牽著手踏上了旅途。這幾年他們都會抽出時間一起出去玩,世界大部分地方都有他們的足跡。時間轉到十月中旬的時候,他們去了一個很特殊的地方。
這輩子沒來過,但是上輩子相遇的地方。
國內逐漸走向寒冷的季節,這裡陽光炙熱。溫眠記得很多年的一天,她得知自己的病症,在死前出來獨自旅行。她一個人孤獨又自由,穿著一條素淨的吊帶裙走出酒店,找到一個物美價廉的水果市場,挑選了很多水果,又在塔吉河邊的草地上坐著看夕陽。孤單襲來,她覺得自己應該要找個人陪著,然後看到了賣身還債的鍾遠。
那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他落魄坐在台階上,俊美的側臉像是雕塑般迷人,他從天而降,一瞬間就抓住了顏狗的心。
這次重溫舊地,鍾遠訂了同一家酒店,同一間房。
走進屋內,裡面的布局與物件的擺放都是記憶中的模樣,鍾遠放下行李箱,語氣中多了一些感慨,“當初你就是在這裡撿到了我,把我帶回了這家酒店。”
“誰想到撿了一個大佬,比我還有錢。”溫眠笑了一下,從行李箱拿出衣服,順便去了浴室洗了個澡。
這個國家實在太熱了,來酒店的路上她流了很多汗。
她穿了一條吊帶裙出來,一下就捕捉到鍾遠掃過來的視線,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她:“你要穿著這樣出去?”
溫眠並沒有這個打算。上輩子她的身材骨感,穿著吊帶裙清涼可愛,因為平胸也不顯澀情。這輩子青春期時被鍾遠照顧得周到,以至於發育太好了,穿著吊帶裙的感覺簡直不能描述,溫眠已經從鍾遠逐漸變深的眼神中感受到一切了。
她心中吐槽鍾遠高中的時候肯定故意把她養得這麽好的。
她忍不住逗逗他:“對啊,有哪裡不對勁嗎?”她叉腰,“做你老婆就沒有穿衣自由嗎?”
“有自由。”鍾遠蹙眉,轉移話題,“我頭有點痛,老婆陪我睡覺,我不想出去了……”
最後的最後,他們睡了一覺,溫眠換了一身衣服,牽著鍾遠的手出了酒店。
溫柔的傍晚,空氣中有風的流動,炎熱的氣息稍退,他們走在河邊,看到天際慢慢染上夕陽的顏色。溫眠笑著晃晃鍾遠的手:“老公,我想吃水果啦!”
“買!”鍾遠心情愉悅,“全都給你買下來。”
溫眠:“……”倒也不比如此。
他們慢慢逛著,很快就經過第一次見面的廣場。溫眠跑了過去,指著一處說:“你當時就是坐在這裡,可憐巴巴的,像條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