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亦軒與阿忽魯對視一眼,笑道:“神佑公主名震天下,堪與公主匹配的人自然不多。但是我們也不敢委屈了公主,我朝的和親人選正是先皇第十七子,拓跋讚。不知道陛下以為如何?這位王爺與神佑公主曾經同在拓跋大將軍門下受教,有師姐弟的情誼。想來也不算委屈了公主。”
永嘉帝依然不為所動,田亦軒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和親之事暫且不談,但是請陛下召回公主之事……”
永嘉帝道:“田大人誤會了,卿兒外出散心,朕並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處,如何召回?”
田亦軒眉頭一皺,沉聲道:“陛下當真打算不管不顧與北晉撕破臉麽?襄國公說得不錯,北晉如今確實同時與西秦和滄雲城為敵。但是…如果天啟也已經決定站在北晉的敵對一方的話,縱然是三面為敵、相信我皇陛下也介意立刻出兵!”
阿忽魯沉聲道:“不錯,如何天啟一意孤行,那就別怪咱們魚死網破了。我們是與滄雲城對峙一時分不出勝負,但是…各位覺得天啟禁軍也有與滄雲城一般的實力麽?”
“……”禦書房裡一片寂靜無聲。
第468章 心累!
很多人都覺得,天啟禁軍的實力如何實在是像一個玄學的問題。因為如果論兵馬數量天啟禁軍比貊族騎兵和蒼雲軍的總和還要多得多。論單體戰力,縱然是不如貊族兵馬,但真正的精銳也不會差得太遠。論武器裝備,早年剛開始貊族入關的時候只怕還不如天啟禁軍。這樣的情況下,按理說哪怕就是不敵應該也不會差的太遠。問題是,十幾年前天啟禁軍就是敗得莫名其妙的慘。貊族人仿佛有天助一般,所到之處天啟禁軍無不望風而逃狼狽不已。
許多疾世憤俗的文人甚至忍不住覺得,就算是自己上戰場領兵也不會敗得這麽慘,那些武將果然不是懦夫就是廢物。這其事也不能全怪他們推搪責任,而是那樣的潰敗真的是太莫名其妙了。幾千貊族兵馬就能將數萬天啟禁軍追得無處藏身,這樣的情形誰見過?等到回過神來在看但年那場大亂,百思不得其解的人們只能在心中歎一聲天命如此。
此時貊族人在一次提起貊族出兵天啟,不少人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仿佛一瞬間被當年那場慘敗的記憶包圍了一般。
阿忽魯打量著與書房中神色各異的朝臣,心中不由冷笑:天啟人果真都是怯懦無能之輩,神佑公主那樣的果然是因為在北晉長大而造成的例外。只要將神佑公主給處理掉,想必以後天啟人也會乖順很多。阿忽魯只是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徹底打垮天氣人的辦法。打斷天啟人最後的脊梁。雖然對神佑公主有幾分惋惜,但是偌大一個天氣,骨頭最硬的竟然是一個小小的公主。這種朝廷滅了也是活該。
對眾人的反應心中有數,阿忽魯也不再多言恢復了幾分貊族人面對天啟人的傲慢,“話咱們已經說完了,該如何處置還望天啟陛下好好考慮。莫要傷了兩國的和氣以及…兩國百姓的性命。”說罷,阿忽魯便拱手道:“我們就不打擾陛下和各位大人了,在驛館靜候佳音。”說完對田亦軒使了個眼色,田亦軒會意也不多說什麽只是拱手跟著阿忽魯一起告退了。
等到兩人退了出去,身後的禦書房立刻就變得嘈雜起來。田亦軒和阿忽魯站在禦書房門外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篤定的光芒。
平京的消息每天都在源源不斷地送往滄雲城,楚凌雖然身在滄雲城平靜平京的局勢卻還是一清二楚的。城主府中,楚凌有些迷茫地睜開了眼睛望著不知道何處出現在自己跟前的君無歡,“你什麽時候來的?”
君無歡低頭,薄唇在她眉心輕觸了一下,有些擔心地道:“剛到,你的精神依然不太好,還是沒回復麽?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楚凌拉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有些無奈地道:“雲行月不是說了麽?要完全恢復還要一些日子。我沒什麽事,大概就是…有點容易犯困,昨晚沒睡好也是原因吧?”
君無歡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讓她靠輕輕靠在自己的肩頭上,抬手順了順她的發絲道:“別太擔心了,好好修養。”楚凌皺眉道:“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心裡總是有些不安,感覺像是要出事。”
君無歡微微挑眉道:“會不會你你想多了?”楚凌搖搖頭,“不知道,可能吧。”君無歡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枕著她的肩頭輕聲道:“別擔心,有我在。”楚凌點點頭,閉上眼睛繼續閉目養神。她最近幾天確實沒什麽精神,就好像是等到之前的外傷都好了真正因為內力消耗過度以及傷了又傷的後遺症才重新爆發一般。整個人都懶洋洋地提不起精神不說,剛剛只是坐在樹下看一會兒書竟然就這麽睡著了。
靠在君無歡懷裡,楚凌迷迷糊糊地一會兒竟然又睡了過去。君無歡低頭看著她沉睡的容顏微微蹙眉,一把將她抱起往寢房的方向走去,“叫雲行月過來。”
雲行月趕過來的時候君無歡正坐在床邊握著楚凌的手把脈,見他進來立刻開口道:“過來看看。”雲行月微微挑眉,“怎麽?公主出什麽事了?你那點本事連自己都還料理不清楚,還想給別人把脈?”雲行月自然不是真的嘲笑君無歡,他也知道君無歡並不是想要探知楚凌生了什麽病,只是想要確定她脈象是否平穩罷了。
君無歡冷冷地給了他一個眼刀,雲行月隻得住口乖乖地上前給楚凌把脈。捏著楚凌的手腕查探了片刻,雲行月微微蹙眉。君無歡臉色微趁,就連身上的氣壓也低了幾分,“怎麽樣?”雲行月道:“脈搏凝滯緩慢,會有嗜睡之症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