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馮思北等人欣喜地道,公主孤身一日入宮他們都很擔心,這會兒看到公主安然出來了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楚凌對眾人笑笑道:“不用擔心,南康郡王是個斯文人,不會為難本宮的。”
南康郡王是個斯文人?眾人無語。好吧,跟您比起來南康郡王大概真的是個斯文人。
“公主。”上官成義上前,恭敬地拱手道。楚凌微微挑眉,有些詫異地道:“咦?上官大人你怎麽也在這裡?”上官成義笑道:“讓公主見笑了。老臣來晚了,還請公主恕罪。”楚凌笑道:“不晚不晚,上官丞相來得正是時候。”上官成義與楚凌對視一笑,“公主有什麽事情,請盡管吩咐。”
楚凌道:“吩咐倒是不敢,只是想要請教上官大人,謀逆該當何罪?”
上官成義掃了一眼站在對面的一眾官員,道:“回公主,天啟律令,謀逆乃十惡不赦之罪,當斬!”人群中不由得一群轟動,天啟這些年幾乎沒怎麽殺過文官,上官成義這一句當斬一出,許多人心中也不由得一寒。這不僅僅是今天這一件事,許多人更擔心的是,這個例子一開,以後對文官的待遇只怕也要江河日下了。
更有人勃然大怒,“公主,上官大人,你們說誰謀逆?!”
上官成義眼皮一抬,不輕不重地道:“公主只是問謀逆何罪,本官也只是回答公主的問題而已。”所以,惱羞成怒的人等於不打自招。
那人輕哼一聲道:“公主一大早將咱們圍在這裡,難道不是打算對付我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到時候是不是謀逆,還不是公主和上官大人說了算?”
楚凌淡淡地看著眾人,有些不解地道:“各位大人總是覺得本宮肆意妄為,狂妄無禮,卻又總是覺得能跟本宮講道理,這是什麽道理?難道說,是各位大人想要將道理的時候,本宮就需要跟你們講道理,各位大人不想講道理的時候,本宮就是狂妄放肆之徒?”
黎澹輕聲道:“公主,各位大人…大約就是這個意思。”
楚凌輕笑道:“哦,既然如此,本宮這個公主不如讓給他們做?”
黎澹笑了笑沒有接話,但是臉上的笑意卻讓對面的許多人臉上發燒。仔細想一想,他們對神佑公主的態度,可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楚凌上前一步,掃視了眾人一遍道:“可惜,今天本宮就沒打算跟人講道理!”
眾人不由得一怔警惕,站在最前面的人不由後退了一步盯著楚凌道:“神佑公主,你想做什麽?”
楚凌笑道:“我才先問各位家主想要做什麽吧?譬如說…嚴家主,聽說你的妻弟是西山龍武營的主將?他現在在幹什麽?還有這位是…兵部王大人?聽說你庶兄在兵馬司?你想讓他幹什麽?“
被點到名的兩個人臉色都是一邊,那王大人更是失聲道:“你怎麽知道?!”
楚凌笑了笑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如果連各位手裡有什麽人都弄不清楚,本宮這幾年在平京豈不是白待了?又怎麽敢隻帶著區區數千兵馬就回平京來?”看著楚凌美麗的容顏上綻放出的笑意,所有人卻都覺得心中發寒,隱隱有一種無論他們怎麽掙扎都逃不出神佑公主的掌心的感覺。
這怎麽可能?!神佑公主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難道還真的挾製整個朝堂的官員和這麽多世家?
但是看看神佑公主身後那氣勢森然的兵馬,卻又讓人剛剛跳起來的心重新歸於沉寂。
神佑公主是真的敢讓人殺了他們的!
這時宮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地側首往宮門的方向望去。卻見城樓上突然出現在了兩個熟悉的人影……馮錚和蕭艨!
城樓上片刻間便已經打了起來,很快宮門也被人從裡面轟然打開。
蕭艨和馮錚從宮牆之上飄然掠下,落到了楚凌跟前,“見過公主。”
楚凌微微挑眉道:“馮將軍,可還安好?”
馮思北更是激動,忍不住上前兩步,“爹!”
馮錚伸手拍拍兒子,朝著楚凌拱手羞愧地道:“末將無能,請公主降罪。”楚凌擺擺手,道:“降罪的事情就稍後再說,馮將軍,別跟本宮說這些天你就被關在宮中,什麽都做不了。”如果是這樣,楚凌就真的要對神馮錚失望了。馮錚一笑,道:“自然不是,公主請借一步說話?”
楚凌仔細打量了馮錚一番,發現他並不如自己原本猜測的一般身受重傷。既然沒有受傷,那麽普通人是管不住馮錚的,馮錚又為什麽會被南康郡王關在西苑呢?楚凌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馮錚點頭道:“馮將軍請。”
兩人正要轉身離開,旁邊上官成義連忙道:“公主,這裡…如此處置?”
楚凌微微挑眉,“處置?”
上官成義含蓄的道:“這個…天色已經不早了,一直這樣子總歸是不好看啊。若是讓外面的百姓看到了,難免引起恐慌。”
楚凌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點點頭道:“上官丞相說得有道理,既然如此……”楚凌隨手甩出一封信函道:“除了這上面的人,別的都先回家吧。今天不朝。”
上官成義接到手裡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口中卻沒有耽誤,“那這信函上的人?”
楚凌道:“等宮門開了,請他們進宮。馮思北。”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