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景豁然睜開了眼睛盯著楚凌,眼神凌厲。
楚凌笑道:“本宮這裡有一筆好玩的生意,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拓跋景沉默不語,楚凌道:“我之前跟你說拓跋梁要死了,可不是跟你開玩笑。拓跋梁如今膝下雖然有幾個皇子,不過大多不堪用,而且我看他們也活不久。要不你跟本宮合作,本宮幫你奪回你應有的地位,甚至……可以更進一步啊。”拓跋景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麽?”
楚凌偏著頭打量著他,“你不相信我什麽呢?是不相信拓跋梁會死還是不相信我可以幫你?”
拓跋景冷聲道:“我都不信,陛下不會死,至少不會比你先死!”
晚風有些不悅,“拓跋梁一把年紀了,就算是壽終正寢也肯定是他先死啊。”楚凌含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在意,笑道:“拓跋公子不相信我不要緊啊,但是…你總不想死吧?要是死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哦。你猜,你要是死了拓跋梁會不會難過?會不會有一刻的傷心?”
拓跋景眼神微變,他顯然也明白就算他死了拓跋梁也不會為他感到難過傷心地。他雖然是拓跋梁的血脈,但是對於拓跋梁來說卻只是一個低賤的天啟女人所生的,還不如他那些侍妾所生的蠢材有價值。若不是他有幾分天賦和能力,只怕當初早就被丟在明德王府後院日子不會比奴仆的日子好過多少。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會背叛拓跋梁,在拓跋景的心中拓跋梁是他的父親,也是他需要效忠的主人,他渴望他的認同和讚賞,絕不會背叛他的。
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楚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本宮也不為難你,說說看你給我父皇下的藥吧。”
拓跋景冷笑道:“看來公主是找不到解藥了,所以……公主打算答應我的條件了麽?”
楚凌嗤笑一聲道:“你當本宮是傻子麽?你根本就沒有解藥還想要跟我空手套白狼?”
拓跋景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解藥,或者說公主其實希望我沒有解藥?”
楚凌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道:“我明白了,現在跟你談看來是談不出來什麽結果的,你是覺得本宮手裡沒有你的把柄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麽?”拓跋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顯然他就是這麽認為地。楚凌點點頭道:“行吧,既然你這麽希望著,本宮怎麽樣也的找一點底牌才能來跟你談判了。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後悔啊。”
拓跋景嗤笑一聲,有些不屑,“虛張聲勢。”顯然他並不認為楚凌能夠在段時間內拿出什麽能夠威脅到他的籌碼來。
楚凌卻不在意,目光轉向了另一邊的一個人,“阿忽魯大人。”
阿忽魯躲在牢房裡的地面上,目光卻炯炯有神地看著楚凌和拓跋景。阿忽魯跟冥獄的人並不熟悉,所以他也不知道冥獄裡竟然還有一位皇子在平靜。當然即便是現在知道了他也不怎麽在意。一個天啟女人所生的皇子在北晉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就如同如今宮中聖寵的瑤妃,沒有人哪個權貴會真的將她看在眼裡。因為她不會有皇子,即便是有了對別的皇子也無法產生任何威脅。至少在最近三代以內,貊族權貴是不會接受有天啟血統的皇子繼承皇位的。
見楚凌看向自己,阿忽魯淡淡道:“公主想要做什麽?”
楚凌笑道:“有件事想請阿忽魯大人幫忙。”
“在下不過是個階下囚,只怕是幫不上公主什麽。”阿忽魯道。
楚凌笑道:“不,這件事只有阿忽魯大人能幫上忙。前些日子,北晉皇讓百裡輕鴻給本宮送了一份大禮,本宮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思索到底要怎麽還了這個禮才會顯得不那麽失禮。”阿忽魯神色微變,他當然知道楚凌說得這個大禮是什麽。前些日子,陛下派百裡輕鴻卻滄雲城殺了謝廷澤。而且就是在神佑公主專程前往滄雲城保護謝廷澤的時候殺的。
果然,只聽楚凌悠悠道:“所以…阿忽魯大人,不知可否借你的項上人頭一用?”
阿忽魯神色冷凝,定定地望著楚凌沒有說話。楚凌也並不著急,笑吟吟地與阿忽魯對視。
另一邊,田亦軒站起身來沉聲道:“神佑公主,阿忽魯大人是我北晉丞相,你想殺了北晉丞相,天啟是想要向北晉宣戰麽?天啟陛下和天啟朝堂上下同意這樣做麽?”
楚凌目光慢慢滑過田亦軒地身上,聲音溫和有禮地道:“田大人,來者是客本宮原本也不該如此無禮。但是…諸位的手伸得太長了一些,本宮若是不砍豈不是讓北晉皇看笑話了?另外…向北晉宣戰,那又怎麽了?”田亦軒冷笑一聲道:“公主說這話,你能付得起責任麽?”
楚凌笑道:“能不能付得起責任回頭再說,至於現在本宮只知道各位是落在了本宮的手裡了。不如田大人試一試喊救命?要是有人來救你們的話,本宮就放了你們?”
田亦軒臉色鐵青,他認為楚凌這是在羞辱他們。當然他也並沒有想錯,楚凌現在確實是在羞辱他。
看著田亦軒鐵青的臉色,楚凌嗤笑了一聲道:“本宮一向不喜歡有人在我跟前囂張。田大人,或許有人確實是聽了北晉的名字就聞風喪膽,但是這對本宮來說沒有用。所以…在本宮面前,你還是低調一些得好。”
田亦軒咬牙不語,阿忽魯突然開口道:“技不如人,阿忽魯認輸便是。既然落到了公主手裡,自然是任由公主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