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將領這才發現有什麽地方不對。就算先前天啟人沒有發現他們,但是這會兒已經打起來了為什麽那些帳篷裡的天啟士兵還是沒有動靜?除非…裡面根本就沒人!
見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了,雲行月愉快地吹了一聲口哨。夜幕中,一群天啟士兵從遠處圍了過來,正是那些他們以為還在帳篷裡呼呼大睡毫無警覺的護衛。
“雲行月,閉上你的嘴。動手!”被包圍在人群中的君無歡沒好氣地道。
雲行月有些不滿,但是看看身邊一副躍躍欲試模樣的蕭艨和馮思北,隻得聳聳肩,“好吧,兄弟們,上吧!”
一場混戰在大雨的遮掩下悄然展開。
小店裡,楚凌和襄國公坐在桌邊聽著外面的打鬥聲,不同的是襄國公眉頭微皺顯然很是擔心,楚凌則是一派淡定從容,仿佛毫不擔心外面的人一般。肖嫣兒和玉霓裳躲在門邊悄悄往外面看,可惜夜色加上大雨即便是離得並不遠她們也什麽都看不到。
不遠處地地上,躺著這家小店的店主。此時他正無力地躺在地上,一雙眼睛卻凶狠無比的等著屋裡的幾個人。
楚凌看看襄國公坐立不安的模樣,安慰道:“舅舅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襄國公歎了口氣道:“怎麽能不擔心,那些人可是…貊族……”楚凌不以為然地道:“貊族精兵又如何?且不說拓跋明珠手裡到底有沒有貊族最精銳的兵馬就算真的有……舅舅,你未免對自己人太沒有信心呢。”
襄國公道:“我知道…蕭將軍他們厲害,但是……”
楚凌道:“我是說…我們帶來的護衛,他們每一個都是我親手從神佑軍中選出來的。”這次楚凌帶來的護衛並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神佑軍的精銳。論實力,未必輸給貊族人。只是他們的經驗太少了,總是剿匪對戰場上的經驗增長並不太明顯。真正想要強大起來,還是只能與敵人面對面的交鋒磨礪。
襄國公愣了愣,看向楚凌有些嚴肅的面容。昏暗的火光下,襄國公卻隱隱覺得眼前的女子臉上有著一種讓人不敢逼視的鋒利和神采。這幾年,公主一直在訓練神佑軍甚至不辭辛勞的拍他們各處剿匪。公主的意圖襄國公隱約是明白的,但若說真的有多少信心卻是未必。
實在是當年天啟和貊族之間的戰爭,天啟敗得太慘也太難看了。誰能相信,有用百萬之眾的天啟大軍竟然會敗給不過十多萬兵馬的貊族人?那一場慘白,幾乎打斷了天啟人的脊梁,他們在貊族人面前再也無法真正的挺直腰挺起胸膛說話做事。
楚凌淡淡一笑道:“舅舅若是不相信,今天不妨先看看吧。其實…就算拓跋明珠今晚不來找事,離開北晉前我也打算給他們找點事兒。”
楚凌起身,從旁邊拿起一把雨傘走了出去。襄國公愣了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貊族人也跟了上去。玉霓裳和肖嫣兒連忙站起身來也想跟上去,被襄國公瞪了一眼,低聲道:“看著這人。”
“哦。”兩個姑娘很是沮喪的從新蹲了回去
兩人站在小店外面的屋簷下,遠遠地隱約能看到遠處地廝殺。雖然看不清楚誰佔了上方,但是如此激烈的廝殺總不可能是當年他記憶中那種天啟士兵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的局面。幾個貊族士兵趁機朝著這邊過來,楚凌輕笑了一聲足下輕輕一點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提著流月刀便飄了出去。
朝著楚凌撲來的貊族士兵還沒來得及舉起刀,脖子上就多了一道淡淡地血痕。睜大了眼睛打在了地上,雨水迅速衝刷了他們脖子上的血跡,血水將身邊地上的積水也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只是這一切都被夜色遮蓋住了,看上去竟然沒有半點血腥之感。
襄國公看著一身紅衣的少女身姿優美的穿梭在衝過來的人群中,雨幕中紅衣翻飛刀光閃爍,就連血腥味都帶上了幾分淡淡的水汽。等到楚凌停下來的時候,她的腳邊已經躺到了七八具屍體。而她的身上卻半點也沒有被雨水打濕,撐著傘站在雨中的女子宛若仕女畫中在雨中漫步而來的名門閨秀。
楚凌低頭看了看,有些濕了的裙擺輕歎了口氣,道:“所以說,我討厭雨天。”她剛到這個世間不久的時候,連續兩場在雨中地打鬥都十分的悲慘,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襄國公終於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道:“那就快過來,別著涼了。”楚凌點點頭,走到屋簷下收起了雨傘與襄國公並肩眺望遠處的戰局。輕輕嘖了一聲道:“思北這兩年地進步不小,馮將軍將來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襄國公壓根看不清楚雨裡誰是馮思北,目光倒是一直落在楚凌身上。他倒也不是沒有見過楚凌殺人,但似乎直到方才襄國公才真的察覺到自己這個外甥女的不一樣。
不是因為她武功高強,也不是因為她殺人的狠厲。而是…襄國公竟然覺得她出乎意料的適合戰場,甚至比他見過的絕大多數的天啟將軍都要更加適合。殺幾個人自然看不出來有沒有調兵遣將的將才,但是那種氣勢,天啟人裡面…襄國公只在晏鳳霄身上見過。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還有就是當年的攝政王楚烈。
那怪有人私底下說,神佑公主看起來不太像陛下,反倒是更像她的叔祖父。也難怪陛下總是遺憾,如果公主是個男兒那該多好。
陛下的性格太過軟弱,便是守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公主卻…有用一個王者必備的一切,隻除了……性別和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