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禦月混不在意道:“只要笙笙打贏她就可以了,她越弱笙笙不是應該越高興麽?”
楚凌無言以對,確實是,但是未免有些勝之不武。不過現在是她有求於人,而且南宮禦月提的要求也不算過分,楚凌自然也不會討價還價。點了點頭道:“行,一言為定。”
南宮禦月滿意地點頭,吩咐道:“宛吟,武安郡主要指點你的武功,不要讓本座失望。”
宛吟回頭,恭敬地拱手道:“是,郡主請。”
楚凌看著眼前的宛吟心中不由得暗暗惋惜,當真是美色誤人不分男女啊。想當年楊宛吟也是個驕傲的名門貴女,家世雖然算不得頂尖的好,在平京的貴女中也算得上是一流的人物。如今拋家棄父,跟在南宮禦月身邊三年竟然就混成了一個侍女。南宮禦月叫她武安郡主,宛吟便也跟著稱呼她武安郡主,可見這白塔教導侍女的功夫也確實不錯。
既然要“指點武功”當然不能待在涼亭裡,楚凌起身出了涼亭,南宮禦月也跟著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他當然知道宛吟絕對不是楚凌的對手,卻半點也不在意,倒像是個單純看熱鬧的一般。
黎澹和蕭艨自然不高興這北晉國師竟然讓公主和一個小小的侍女比武,哪怕這侍女曾經是天啟貴女呢,現在也只是個籍籍無名的侍女而已。但是公主既然答應了,他們自然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宛吟這幾年其實跟不少人都交過手,不僅打過,她真是還沒少殺人。畢竟南宮禦月對她可沒有什麽溫柔的手段,若是不狠心是真的會死的。但是面對楚凌的時候,宛吟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一來是武安郡主在上京和白塔的名聲太盛了,宛吟心裡清楚自己贏過她的機會幾乎沒有。二來是不想在南宮禦月面前輸給楚凌。
楚凌自然不知道宛吟心中想了什麽,見宛吟提著一把劍對自己拱手,便也淡淡點了下頭。宛吟微微蹙眉,道:“郡主不用兵器麽?”
楚凌道:“你出招吧。”她若是拔出流月刀,三招之內解決不掉宛吟都算是丟人丟大發了。
宛吟一咬牙,也不多說什麽輕叱一聲便提劍朝著楚凌刺了過來。楚凌不閃不避,只是微微側首長劍便從她跟前刺了過去。宛吟見一劍落空,連忙回身想要再補上一劍,卻見楚凌身形一閃下一刻她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掌,整條手臂都是一震手中長劍險些脫手。宛吟強忍著痛楚,抓緊了手中的劍沒有松手。楚凌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卻見宛吟已經又一劍刺了過來。楚凌足下清點纖細的身影已經一躍而起避開了宛吟這一劍。
在蕭艨等人眼中,這一戰實在是沒什麽看頭。宛吟的身手還算利落,但是跟楚凌比也沒有比沒長大的孩子強多少。楚凌算是給南宮禦月面子,讓了宛吟幾招。但即便是如此,十多招以後原本宛吟手中的長劍還是易了主落到了楚凌手中,倒是劍鋒落到了宛吟的脖子上。楚凌淡淡道:“承讓。”
宛吟看了看站在一邊仿佛事不關己的南宮禦月,再看了看跟前雲淡風輕的楚凌,隻覺得一股濃重的挫敗感襲上心頭。難怪公子看著她的眼神總是透著不滿意,原來她努力了三年對神佑公主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即便是鮮少跟真正的高手過招,宛吟也知道自己跟神佑公主的切磋實在是敗得很難看。一咬牙,一把匕首從宛吟的袖底滑落倒了手中。她毫不猶豫地一刀刺向了楚凌。
旁觀的人並沒有人驚呼,似乎對於宛吟的偷襲半點也沒有放在眼裡一般。楚凌看著對面刺過來的匕首,輕歎了口氣抬手捉住了匕首雪亮的刀刃。輕輕一彈,匕首就從宛吟手中飛了出去,正好擦著南宮禦月的臉頰飛過去釘到了他身後涼亭的柱子上。
“公子?!”宛吟嚇了一跳,甚至顧不得楚凌還架在她脖子上地劍跪倒在地上,“請公子責罰。”
“廢物!”南宮禦月冷哼一聲,垂眸看著地上的宛吟道。宛吟微微顫抖了一下,將頭低的更低不敢再說話。南宮禦月有些厭煩地揮揮手道:“臉丟夠了,退下吧。”宛吟也不敢多說,連忙起身退了下去。看著宛吟匆匆離去有些蹣跚的背影,楚凌扭頭看向南宮禦月。南宮禦月似笑非笑地道:“笙笙該不會又可憐起她了吧?”笙笙對誰都心軟,偏偏就對他心狠啊。
楚凌搖搖頭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別太隨便糟踐女人,不然…會有報應的。”這個宛吟,原本沒看出來倒是真有一股狠勁。難怪敢不管不顧地跟著南宮禦月跑了。南宮禦月若是不小心一點,說不定哪天真的要栽在女人手裡了。
“哈?”南宮禦月短促地笑了一聲,臉上的神色卻是不以為然。顯然是沒將楚凌的話放在心上。
從南宮禦月那裡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楚凌也就懶得跟他耗費時間乾脆利落地告辭走人了。南宮禦月不知道哪一根神經搭錯了,今天的心情似乎十分的不錯。竟然也沒有為難,爽快地放他們走人了。回去的路上,楚凌一路上都有些心事重重。從南宮禦月那裡得到的消息,對楚凌來說著實是略有些震撼了。
拓跋讚跟她當初在上京的時候不太一樣楚凌是知道的,她對先皇下手的那一次就感覺到了。但是楚凌卻沒有想到,北晉先皇竟然對拓跋讚寄予了如此厚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疼這個兒子還是在害他。北晉先皇生前手底下有一直隱藏的勢力,這個就連拓跋興業也只是知道一鱗片爪,基本上沒有怎麽接觸過的。但是北晉先皇生前卻將這支勢力交給了拓跋讚,並且要堅昆教導拓跋讚武功。所以,拓跋讚不僅是拓跋興業的徒弟,堅昆也是有份的。先皇死後,這一股勢力就完全屬於拓跋讚所有了,因為先前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件事,若不是最近半年拓跋讚有些按耐不住露出了馬腳,說不定拓跋梁還能被一直隱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