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頭追!”黑衣男子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一部分人點了點頭,轉身換了個方向去追楚凌,剩下的人拖住了貊族士兵的腳步。雙方人馬當即在街道上打了起來。
擺脫了黑衣人之後,楚凌飛快地找了個地方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重新站在街道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穿著有些不太合身的布衣的普通少女。不過此時,街道上布滿了手握兵器的士兵,街道上幾乎已經沒有了什麽人走動。楚凌也隻得避開大街,挑選人最少的地方離開。她並沒有回去跟雲行月和段雲匯合,而是盡量往城外地方向而去。貊族人肯定會全城搜查,回去並不是個好選擇。更何況這個時候雲行月和段雲應該也已經換地方了,回去也未必就能找到他們。
夜幕降臨的時候,楚凌坐在了靠近城門地一處早已經荒廢地院落中。坐在滿是灰塵的幽暗房間裡,楚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低頭看看自己的左肩,伸手輕輕碰了一下立刻被痛的一陣抽痛。從早上到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她沒吃沒喝沒休息,連傷藥都沒來得及吃一顆。幸好這左臂的傷雖然痛卻沒有傷到要害,不然這一天折騰下來,她的一條胳膊都要廢了。
靠著牆坐著閉目養神,城門和城樓上的防守出乎意料的森嚴。以她現在的情況想要用輕功不驚動任何人的從城樓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楚凌只能打算等到下半夜的時候從城中通往城外護城河的水路離開,雖然她目前的情況其實也不太適合潛水。
這一天,楚凌過得很是疲憊。即便是坐在這樣的環境中,還是不過片刻功夫就有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此時,明王府中拓跋明珠臉色有些難看地看著滿臉羞愧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黑衣人。好半晌,方才咬牙道:“所以說,這一整天的功夫,你們除了知道刺客是個女的,什麽收獲都沒有?!”
黑衣男子低下了頭,“那刺客實在太過狡猾,竟然利用城中的兵馬對付我們。請縣主降罪。”
拓跋明珠輕哼一聲道:“你們這麽多人,卻抓不住一個女人?這已經是你們冥獄第幾次將事情辦砸了?冥獄這樣的能力,讓我父王以後如何信任你們?”
院子裡一群黑衣人紛紛低下了頭羞愧地不敢言語。
其實今天他們遇到地麻煩還不只是城中的守衛,還有明王府以及幾家和明王府有關系的人家紛紛都出了事情。但是等他們派人趕到的時候才發現根本就是虛驚一場。很顯然,這些都是那個刺客或者是南宮禦月提前布置好的。讓他們疲於奔命,根本無暇再顧及那刺客。
這些事情拓跋明珠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正因為知道,反而覺得更加憋屈。畢竟無論是誰被人技高一籌的算計了都不會覺得很愉快,拓跋明珠更是一個驕傲的人。同一時間所有跟明王府關系好的重要權貴家中都被人虛晃一招,偏偏明王府還不能置之不理。因為萬一是真的,哪怕只有一家出事了,這個時候明王府都承受不起。
在聽說刺客是個女子之後,拓跋明珠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一向認為自己是最出色的女子,如今卻被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女人算計了,高高在上的陵川縣主自然是有些受不了。
“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抓不到那個刺客就不要回來見我了!”拓跋明珠厲聲道。
“小妹好生威風。”背後不遠處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明王世子帶著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已經幾個月過去了,他瘸了的腿卻再也沒有辦法恢復,走起路來總是帶著無法掩飾的一瘸一拐。為了不讓自己的模樣看上去太過難看,他甚至不得不杵著標志著他腿真的瘸了的短杖。
拓跋明珠對這位僅剩的同母兄長的到來卻並不太歡迎,微微蹙眉道:“大哥,你怎麽來了?”
明王世子微微揚眉道:“怎麽?我不能來?我這個世子現在就連府中的事情都過問不得了?”
拓跋明珠即便心中是這麽想的,也不會傻得當著他的面說出來,“怎麽會?大哥多慮了。大哥是明王府世子,哪裡有你問不得的事情?”明王世子嘲諷地冷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站在院子裡的黑衣人,笑道:“先前小妹在父王跟前誇下了海口說一定會抓到刺客,現在看來只怕是不太順利啊。”拓跋明珠咬牙道:“多謝大哥關心。”
明王世子杵著手杖走到拓跋明珠跟前,道:“我確實想要關心關心小妹的,小妹最好現在就想想回頭怎麽跟父王交代。畢竟…南宮禦月也不是好惹的,你沒抓到人,還得罪了南宮禦月……若是回頭南宮禦月來找麻煩,小妹,你覺得父王會不會為了你得罪南宮禦月那個瘋子?”
拓跋明珠心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大哥,你看高看南宮禦月了。等父皇…南宮禦月算什麽?”
明王世子悠悠笑道:“南宮禦月不算什麽?只是他背後站著太后的勢力,焉陀家的勢力還有這些年…誰也不知道白塔到底隱藏了多深的實力。年前冥獄的人刺殺南宮禦月失敗還損兵折將,想必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拓跋明珠沉默不語,明王世子靠近了她笑道:“小妹,你這麽費勁有什麽用處?就算再怎麽樣…你也只是個女人而已。難不成你以為,父王會將爵位傳給一個女人?”
拓跋明珠咬牙看著明王世子,明王世子卻不再多說什麽,乾脆利落地轉身而去。一邊走,還一邊笑出了聲來,聲音裡似乎帶著幾分愉悅以及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