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戎躺在地上,眼睛裡滿是驚恐和痛處,但是他卻不敢呼救。因為這女瘋子的一隻手正掐在他的脖子上。
“你…你、你要問什麽?”
楚凌淺笑道:“你剛才說要請我去你們家玩兒?”
蕭錦戎吞了口口水,有些忐忑地點頭道:“是,是啊。”楚凌偏著頭仿佛在思考著什麽,好一會兒方才問道:“你為什麽要請我去你們家玩兒?你跟我很熟麽?我們是親戚麽?”
蕭錦戎連連搖頭,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瘋子!他要是知道這女人一開口就讓蕭艨將他從窗口扔出去的話,絕對不會搭理這個瘋子。蕭錦戎不知道的是,他的運氣其實很不錯。今天楚凌身邊的是蕭艨而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桓毓公子。如果換成了桓毓公子,那蕭錦戎被扔下去就算不死也絕對是半身不遂。
楚凌道:“不熟就邀請姑娘去家裡玩兒?這是你們蕭家的教養麽?”
蕭錦戎都快要哭了,我特麽錯了還不行嗎?誰快點過來把這個瘋子帶走啊。他都要痛死了。但是無論蕭錦戎如何的苦逼都沒有用處,因為他的隨身護衛都被蕭艨給攔了下來,而且自家公子的脖子還在人家的手心裡掐著,就算沒人攔著他們也不敢貿然上前。
楚凌似乎也沒有打算為難蕭錦戎,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溫聲道:“下次看到姑娘,老實一點。還有,不能再欺負哥哥了喲,不然,下次你就不是四肢脫臼,而是直接粉碎了。”說完,還惡劣地戳了一下蕭錦戎脫臼的關節處,痛得蕭錦戎又是嗷地一聲慘叫。
楚凌好心情的站起身來對蕭艨招招手道:“咱們走吧。”
蕭艨看了一眼周圍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的人,沉默地跟在楚凌身後下樓下去。
“凌姑娘,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蕭艨跟在楚凌身後,低聲問道。
楚凌腳步頓了一下,輕笑一聲道:“神佑公主囂張跋扈,目無法紀,這個消息是不是很有趣?”
蕭艨皺眉道;“你這樣會讓陛下為難的。”楚凌道:“陛下會不會為難我不知道,不過,蕭統領你才會為難吧?”蕭艨沉默了半晌,方才低聲道:“這不正是公主希望的麽?”
楚凌聳聳肩,語重心長地道:“小朦啊,從繼承權和婚姻的角度說,我是讚成蕭家是該歸蕭錦戎那個白癡繼承的。反正你也看不上蕭家,何必跟他們牽扯不清呢?以後本公主帶你飛啊。”
蕭艨皺眉道:“公主看不起庶出?”
楚凌搖頭道:“沒,我只是討厭沒本事擺平家事還嫡子庶子一大堆的男人。所以,蕭艨,你以後要是也想要納個小妾,生個庶子什麽的,要記得想想自己過得是什麽日子,以及能不能擺平自己的大小老婆嫡子庶子。”楚凌覺得她對所謂的嫡子庶子並沒有什麽偏見,畢竟這是時代所限。跟人人喊打的小三兒不一樣,這個時代的妾室是合法且大多數並非自願的。這種禮法森嚴的年代,有幾個女人放著好好的嫡妻不做甘願去給人做妾?至於通房之流就更不用說了,連命都不是自己的,又何談自由選擇?
“多謝公主提醒,屬下沒有這個打算。還有,我叫蕭艨。”蕭艨皺著眉道。
楚凌點頭,“好的,小艨。”
“……”
等到兩人走出了茶樓,二樓一間廂房地窗戶才推開,從窗口看下去正好看到楚凌和蕭艨一前一後走入了街上的人流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廂房裡坐著三個人,一個頭髮花白形容消瘦的老者,一個差不多年歲相當,不過看上去要富態圓潤得多留著短須的老者,還有一個確實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
楚凌和蕭艨若是在此的話就會發現這三位都十分的眼熟,都是先前在朝堂和宮宴上見過的面孔。
那中年男子輕咳了一聲道:“黎大人,朱大人,兩人覺得…今天這事兒,這麽樣?”
那消瘦老者搖搖頭歎氣道:“堂堂公主,如此作為實在是…若真如陛下所言給了她親王的禮遇,如何得了?”
另一個短須老者也點頭道:“黎兄說的不錯,陛下寵愛公主我等做臣子的都能夠理解,但是這未免也…太過了一些。難不成,將來陛下還打算讓那位…繼承宗業不成?”雖然說得隱晦,但另外兩人也還是不由得變了顏色。皇家的宗業是什麽?那不就是皇位麽?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道:“可惜,上官大人的態度一直有些模糊不清。不然我等聯名上書,陛下定會重視的。”
那短須老者皺眉道:“自從公主回來,陛下接連召見上官大人,還有襄國公府也跟著拜訪了兩次。上官大人的態度會有所轉變也說不定。”消瘦老者皺眉道:“不管上官大人是什麽態度,反正我禦史台是絕不會同意的!”
那短須老者也跟著點頭道:“我樞密院也不會同意。”
天啟朝堂上各種官職體系龐大繁雜,各種官職層次重疊官稱實職分離。導致大批官員掛著品級實則無所事事,更是容易讓外人繞暈了頭。歷代以前的三省六部近乎半數閑置或別用,真正掌握權力的是政事堂與樞密院,分掌行政和軍事大軍。上官成義的官稱為“中書門下平章事”,是真正掌握最高行政實權的官員,也就是所謂的丞相,宰相。而兵馬的調度權力則歸於同樣是文官掌握的樞密院,從而牽製實際由武將掌握著兵權的三衙,兵部倒是成了只能管些雜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