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點頭道:“那是步軍司指揮使宋邑。”
君無歡道:“這位宋大人實力應該比方才那位大人強一些。不過……”就不知道貊族會上什麽樣的人了。
片刻後,貊族的人也跟著登台了。卻是一個形容枯槁,修長高瘦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到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還不滿四十,一張臉上十分的枯瘦,仿佛只有一層薄皮包裹著骨架一般。而且膚色慘白,一雙眼神冷幽幽地望著對手,眼睛裡仿佛是兩個無底的深淵一般。
楚凌直覺感到不太好,君無歡臉色也不太好看,對楚凌對視了一眼冷聲道:“冥獄,天字號高手。”
楚凌歎了口氣,果然如此。楚凌也跟冥獄的人交過手,冥獄的人讓人覺得可怕的不是他們的武功,而是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的詭變。對於楚凌,她早就習慣了這些並不在意,但是對於許多將領或者行事正派的人,卻很容易就會栽在這些人的手中。
那人果然不按常理出牌,既沒有自報家門,更不會向對手行禮。還沒站定就只見身形一閃就直接朝著對手撲了過去。那宋邑既然能成為步軍司指揮使,還能讓馮錚派他上場自然也是有真才實學的。雖然對手快如閃電,他也半點沒有耽擱,反應極快地側身閃過了這一擊,同時手中長刀飛快地掃了出去。
這兩人的打鬥比方才那一對要有意思多了,特別是習武之人看的的十分認真。那貊族高手出手快若閃電,宋邑雖然用的是長刀動作竟然也不慢,兩人一時間打了個旗鼓相當。看得台下圍觀的眾人也紛紛叫好。
南宮禦月坐在永嘉帝左側下方隔著七八丈的地方,即便周圍同是貊族人他也獨自一人佔了小半個地方,本該與他一道的其他人寧願跟秦殊和珂特吉擠在一起也並不敢過來佔到了國師的地盤。對此,南宮禦月顯然十分滿意。有些慵懶地靠著一個寬大的軟榻,微微眯眼道:“天啟還是有幾個高手麽?”
白衣侍衛…傅冷恭聲道:“天啟畢竟底蘊深厚,高手想必還是不少的。”
南宮禦月嗤笑了一聲道:“你覺得誰勝誰負?”
“鬼手在冥獄天字號中排名並不算高,應該略遜宋邑一籌。”傅冷思索了一下,道。
南宮禦月掃了他一眼,道:“你的眼光還要再練練。”
“是,公子。”傅冷並不辯駁,只是點頭順從的應下。南宮禦月卻並不滿意,斜眼掃了一眼台上道:“實力並不是決定勝負的唯一條件,有時候…心機比實力更重要,比如……”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台上正纏鬥在一起的人中一種一個突然飛了出去。
眾人還沒看明白是怎麽回事,宋邑就已經跌落到了擂台的一角,重重地撞在地上離得近的人甚至聽到了哢嚓骨頭斷裂的聲音。宋邑倒在地上,一扭頭吐了口血,“你……”
“就是這樣。”南宮禦月對傅冷道。
傅冷忍不住看了一眼南宮禦月,“公子知道鬼手會使詐?”宋邑的實力略高與鬼手,就算敗了也不會敗得這麽快這麽莫名其妙。那就只能又一個解釋,鬼手暗中使詐不知道怎麽傷了宋邑。
南宮禦月笑道:“既然叫鬼手,難不成你還指望他光明正大?這人雖然武功稀松平常,但是能在冥獄天字號中站穩腳跟,自然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奇松平常也是對南宮國師而言,即便是不使詭計,這位鬼手的實力也是二流頂尖的水平了。
馮錚猛地站起身來,飛身上台扶起宋邑,就看到宋邑地腹部冒出了幾個血點。
“暗器?”
宋邑點了點頭,面色痛楚。他剛剛與那人交手的時候,對方腰間的扣帶突然動彈了一下,從中射出了幾枚短釘。兩人離得極近,他又被那人纏著,發現的時候早就已經晚了。
“卑鄙!”馮錚厲聲道,那人卻並不以為恥,傲然道:“擂台之上,隻爭勝負,生死自負。有什麽卑鄙地?”
“你……”宋邑咬牙,氣得臉色發白。若是技不如人敗了他也就認了,但是在這種時候敗在對方的詭計之下,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失敗,甚至還有可能會影響到天啟的顏面。這讓宋邑如何能不怒?
馮錚沉聲道:“別說話,先下去讓大夫看看。”下面已經有人飛快地上來,將宋邑扶了下去。
那男子見狀,嘿嘿笑了兩聲也轉身要走了。
“站住。”馮錚沉聲道。
男子聞言,有些詫異地回頭看著馮錚,馮錚冷聲道:“暗箭傷人,你就想這麽算了?這就是你們貊族人的行事?”台下,珂特吉笑道:“馮將軍,鬼手雖然是咱們陛下麾下的人,但是他可不是貊族人啊。所以…敗在他手下,馮將軍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這枯瘦男子整張臉瘦的仿佛脫了形,面色更是蒼白如鬼,還真看不出他到底長得像是貊族人還是天啟人。不過馮錚也知道,拓跋梁麾下的冥獄裡多半都是天啟的敗類和天啟與貊族的混血。珂特吉說這人不是貊族人,只怕還真不是假話。
馮錚冷聲道:“本將軍不管他是什麽人,若是光明正大的比武誰生誰死自然是自負。但是他既然敢暗箭傷人,就休想這般輕易了結!”
那枯瘦男子卻並不驚慌,反倒是有些意興闌珊的模樣挑釁地看著馮錚笑道:“哦?馮大人想要如何?你親自來教訓我麽?不知道這一戰算不算今天的比武?還是誰,天啟是打算車輪戰?也對,這第一場輸了,第二場又輸了,第三場若是再輸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