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當下各自抽出兵器便纏鬥在了一起。恰好兩人都是用劍的,這一場的比試看起來倒是比先前的幾場好看多了。好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先前那幾場除了楚凌拿著鞭子仇人的時候,其他的大都看起來都不那麽賞心悅目並不符合中原人的審美。
這兩人學的都是正統的劍法,而且都是名家所授。馮錚的劍法大氣磅礴,是適合戰場殺伐的路子。傅冷的劍法確實快準狠,走的詭譎凌厲的路子,一時間竟然也有些旗鼓相當的架勢。特別是傅冷一身白衣飄飄,看著也還十分年輕,倒是讓不少女眷也看得目不轉睛。
雖然南宮禦月本人是用什麽都順手的,但是他跟君無歡同出一門劍法自然也不弱。由他傳授的傅冷的劍法也是自成一家,如果不做南宮禦月的隨身護衛的話,只怕也不難飛黃騰達。
珂特吉盯著台上纏鬥的兩人,目光更多的還是落在了傅冷的身上,若有所思地道:“這個小子看著不起眼,竟然如此厲害?”
秦殊淡淡道:“他是南宮國師身邊的親衛,自然不會太弱。”
珂特吉沉默,難怪整個貊族都沒有多少人敢惹南宮禦月。不僅僅是他身後的焉陀家和他的實力性格,白塔那些人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跟拓跋梁隱藏在暗處地冥獄不一樣,南宮禦月的白塔從頭到尾就那麽冠冕堂皇的擺在明面上。白塔裡無論男女一律都身著白衣,而且都是習武之人。這些人中從來沒有過出類拔萃的人物,自然也就引不起別人的注意。在許多人眼裡,仿佛這些男男女女就是專門服侍南宮禦月的存在一般。然而只有真正跟南宮禦月正面較量過的人才知道。但凡招惹過這些人的,幾乎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地。
但即便是如此,傅冷的實力也依然出乎珂特吉的預料。
秦殊眼神悠遠,同樣也有些感慨,道:“國師麾下果然也是高手如雲,先前陛下只怕是低估他了。”南宮禦月敢放下上京的局勢千裡迢迢跑到天啟來抽熱鬧,只怕也不是興之所至任意妄為了。有焉陀邑和太后在,又有白塔的戰力和焉陀家的兵力,新皇陛下還真的沒法拿南宮禦月怎麽樣。
傅冷雖然厲害,但是到底還年輕,最後依然還是馮錚略勝一籌。
兩人可算是整場比武結束的最為體面的一對了,傅冷低頭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鋒微微後退了一步,道:“多謝馮將軍手下留情。”
馮錚看了看他想說什麽,最後卻也隻吐出了兩個字,“承讓。”
傅冷收起了劍,飛身下台就往校場外面走去。不緊不慢,似乎比武失敗的結局對他半點影響都沒有。也不管身後珂特吉難看地臉色。
兩勝兩敗,關鍵就看最後一局了。
珂特吉身後的黑衣男子飛身上台,卻不去看負責這場比武的馮錚,目光直刺坐在永嘉帝身邊的楚凌。
“神佑公主,可敢一戰?!”那人沉聲道,低沉的聲音卻幾乎傳遍了整個校場。
眾人皆是一驚,方才神佑公主鞭打那枯瘦男子的情形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這人還敢挑戰神佑公主可見是信心十足的。
楚凌端坐在永嘉帝身邊,淡淡道:“本宮不與無名之輩交手,報上名來吧。”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道:“冥獄,天子三號夜狂。”
楚凌挑了挑眉,淺笑道:“冥獄啊,我之前好像殺過幾個冥獄的。”
黑衣男子道:“我弟弟就死在公主的流月刀下。”
楚凌很是歉意,“抱歉,本宮不記得什麽時候殺了你弟弟的。你們冥獄的人難得用真容見人,就算我殺了也不知道是你弟弟啊。他若早告訴我有個在冥獄裡排名這麽靠前的哥哥,我就……”
“如何?”叫夜狂的黑衣男子問道。
楚凌微微勾唇,“連你一起殺,永絕後患啊。”
“……”
人群裡,幾個紈絝們睜大了星星眼恨不得抱在一起尖叫。公主好厲害!公主威武霸氣!公主千千歲!
另一些文官武將們忍不住抖了抖,膽子小地開始考慮自己先前是不是得罪過這位公主了。
夜狂並沒有因為這番話動怒,只是冷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公主請。”
楚凌剛要起身卻被永嘉帝一把按住了,“卿兒,你是公主,這種跳梁小醜叫個人去收拾了就是。”目光卻是掃向旁邊的君無歡的,雖然不懂武功,但是只看這人囂張的態度以及什麽天字三號的名頭就知道肯定很厲害了。這個時候,未來夫婿不出頭還要等什麽時候出頭?
君無歡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對楚凌道:“阿凌小心。”
“……”永嘉帝氣結!這個女婿有什麽用!還想提前婚期?想都不要想!
楚凌安慰地對永嘉帝笑了笑,足下一點整個人就凌空掠起猶如一團紅雲朝著擂台飄去。君無歡看著永嘉帝氣急敗壞的模樣,隻得安慰道:“陛下請放心,阿凌不會有事的。”永嘉帝瞪著她道:“你老實說,卿兒打不打得過這人?”
君無歡想了想,實話實說,“五五之數。”
“什麽?!”
君無歡道:“陛下,阿凌需要跟高手不斷的切磋磨煉!”這幾年阿凌的武功進步為什麽這麽快,除了她自身的資質和拓跋興業的教導以外,還有就是拓跋興業不斷地讓她與高手切磋磨礪,這些高手尋常人能有一個當陪練就算得上是運氣了,阿凌卻在這兩年中幾乎每月都要挑戰一名高手。即便是最開始的時候連戰連敗也從沒有間斷過。可以說,年輕一輩的高手之中只怕沒有人比阿凌跟高手過招的經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