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歡有些無奈地苦笑一聲,不是他自己找死得罪未來的丈人和舅舅,而是拓跋胤這貨太會拉仇恨了。心裡雖然對拓跋胤百般不滿,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陛下,襄國公息怒,沈王現在跟我們畢竟是合作關系。這河都還沒過,總不好就拆橋啊。”
拓跋胤冷颼颼地掃了君無歡一眼,君無歡面帶微笑全然沒將拓跋胤的那一點冷意放在眼裡。
永嘉帝輕哼一聲,“合作?朕可沒有答應跟他有什麽合作。”
襄國公這次倒是站在了永嘉帝的一邊,道:“陛下說得不錯,長離公子你的事情不要與我們混為一談。”君無歡鬱悶,他這是為了誰?
旁邊的桓毓公子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偷笑,卻被眼尖的襄國公看了個正著,“你笑什麽?”頓時,悲劇地就變成了桓毓公子了。桓毓連忙將笑意憋了回去,努力做出一副正經的模樣道:“舅舅,我沒笑,我嘴抽筋了。那個,舅舅,陛下,兩位不如還是聽聽君無歡和沈王的合作的事情再說吧?”
永嘉帝側首去看楚凌,楚凌也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期待。
永嘉帝隻得有些不甘地點了點頭,“那好吧。”就當是看在卿兒的面子上。
“東西先還我。”拓跋胤沉聲道。
“……”
另一邊的宮殿裡,那自稱是楚卿衣的少女躺在床上昏睡不行。等到禦醫枕了脈退出去之後,方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只是眼中卻再也沒有了方才在禦書房地怯弱和驚慌。她微微蹙眉,眼底帶著幾分煩悶和擔心。
事情進行的並不太順利,至少…永嘉帝並沒有她們原本推測的那樣相信她。原本她們認為就算永嘉帝不會立刻相信她的身份,至少也會懷疑神佑公主。但是方才她能夠感覺到,永嘉帝其實並沒有怎麽懷疑神佑公主。也就是說,永嘉帝可能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若是如此,她的處境就有些危險了。
還有那個神佑公主…實在是太過奇怪了。永嘉帝竟然會相信她真是莫名其妙,如果換了她的話,只怕早就懷疑那神佑公主的身份了。浣衣苑出來的女人什麽樣子她見過的多了,怎麽可能會長成那樣?
“姑娘,醒了麽?該用藥了。”一個宮女端著藥進來,恭聲道。
少女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臉上又是怯弱的模樣了。
宮女將藥遞給她,少女伸手接過的時候微微眯了下眼。感覺到藥碗下面有個什麽東西,抬頭去看卻見那宮女神色平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她怯怯地點了點頭,接過藥丸將藥喝了。卻在遞回藥碗的瞬間將那碗底的東西握緊了帳中。
“多謝這位姐姐。”
宮女收起了藥碗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仿佛方才這房間裡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神佑公主可能是個假公主的消息幾乎在當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當時在禦書房裡的人並不多,會將這件事傳出去的人自然也就只有那幾個。但是奇怪的是永嘉帝竟然沒有製止這樣的流言,一副任由它發展地模樣。讓人忍不住在心中揣測起來,難不成…這神佑公主真的是假的?
若是如此,天啟的臉面就著實不好看了。好不容易從北晉找回來一個公主,竟然還是個假貨。也不知道要被北晉人嘲笑多久。
楚凌從宮中出來便徑直回了公主府,半點也不理會一路上四周打量或者看好戲的目光。
回到公主府,肖嫣兒等人早早的就等著了。看到楚凌回來都不由得松了口氣,“阿凌姐姐,你怎麽樣了?”肖嫣兒有些擔心地看著楚凌,剛聽到外面的傳言她就想衝進宮裡看看阿凌姐姐了。只是不想給阿凌姐姐闖禍這才強行忍下了。不過如果阿凌姐姐再不回來,她只怕也要忍不住了。
“公主,可有出什麽事?”
楚凌含笑看著眼前圍著自己的人,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幾分。
“不用擔心,我沒什麽事。這兩天你們不要隨便出門。”楚凌吩咐道。
眾人連連點頭,肖嫣兒道:“阿凌姐姐,你也不要輕易出門,要出去的話我陪你。”楚凌失笑,“怎麽?你還擔心有人刺殺我不成?”肖嫣兒理所當然地點頭道:“很難說啊,我聽說那些讀書人有時候也是很喪心病狂地。”
楚凌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放心,大多數人還是正常的。為別人的事情拚上自己的命,不值得。蕭艨。”
“公主。”蕭艨從房頂上落了下來,垂首恭敬地道。
楚凌問道:“這兩日,府中加強戒備。另外,城外神佑軍一切照舊不可有一日松懈。至於那些不願意留下的人,一律送走不必強留。”蕭艨微微蹙眉,看著楚凌沒有說話。如果這件事不盡快解決的話,只怕想要退出神佑軍的人不會再少數。雖然說其實神佑軍的士兵並沒有私下退出的權利,但是生出了二心的人,留下又有什麽意思?
楚凌淡然道:“無妨,現在你差多少,回頭我給你補多少。”
蕭艨揚眉,公主殿下這是很有信心化解這次的麻煩了?
面對蕭艨疑惑地眼神,楚凌但笑不語。
此時遠在千裡之外的上京。
南宮禦月百無聊賴地坐在原本屬於君無歡的園子裡,一邊喝著茶一邊嫌棄地挑三揀四。
“君無歡的品味也就是這樣了,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
自從君無歡離開上京之後,他的宅邸就被抄了,幾經轉折最後落到了南宮禦月的手中。其實比起君宅,南宮禦月更想要楚凌的武安郡主府。可惜那宅子如今是屬於拓跋興業的,他暫時沒辦法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