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看不遠處銅鏡裡的纖細身影,一定是這具身體的錯!
美則美矣,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的身材再好也不能跟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相媲美啊。
君無歡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眼神暗了暗。俯身在耳邊低聲道:“阿凌,你別惹我。”
楚凌眨巴了一下眼睛,無辜又單純。
我說錯什麽了?
即便知道她是裝的,君無歡也無可奈何。輕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嘴唇在她耳邊輕輕磨蹭著,低聲道:“阿凌,我們還是盡快成婚吧。我不能讓你擔上不好聽的罵名。”雖然他在永嘉帝面前說得輕描淡寫,但是他卻也明白這世上的人是殺不光的,流言蜚語更是斷絕不了的。他無法忍受那些汙穢言語被加在阿凌的頭上。更不能忍受那些愚昧的世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她。那樣,他真的會殺人的。
其實楚凌哪裡會真的不明白君無歡的想法,不過是先來無事調侃幾句罷了。
抬頭看到他眼中的認真,楚凌心中也不由得動了動。
輕輕在他唇邊落下了一吻,楚凌笑道:“行,本宮等著駙馬來娶。”
君無歡笑道:“公主放心,臣一定不會讓公主久等的。”
南宮禦月坐在公主府的大廳裡喝茶,一杯茶,兩杯茶……越喝心情越不好,臉色也越難看了。
“笙笙到底什麽時候來見本座?”斜睨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白鷺,南宮禦月問道。原本奉茶這種事情也不用白鷺親自來的,但是鑒於這位殺傷力太大,公主府的普通侍女只怕是受不住,白鷺這才親自捧著茶點上前來侍候。
聽到南宮禦月的文化,白鷺笑道:”公主方才起身,稍有耽擱還請國師見諒。”
“這話你已經說過兩遍了。”南宮禦月微微眯眼道。
白鷺道:“公主想必是再用早膳。”
“這話你剛才說過。”南宮禦月神色不善,白鷺有些無奈地望著南宮禦月,仿佛是再說,國師你一直問我也沒辦法啊。
南宮禦月微微眯眼,盯著白鷺打量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你不像是宮裡出來的,君無歡的人?”
白鷺恭敬地道:“奴婢現在是公主的人。”
南宮禦月輕哼一聲道:“我就知道是君無歡的人,透著一股跟他一樣討人厭的味道。”
“……”你是國師你武功高你說了算!
南宮禦月一直等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終於聽到外面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旁邊侍候的白鷺也暗暗松了口氣,這位國師也忒難纏了,公主再不來她也要撐不住了。
楚凌穿著一身橘紅色的常服,身上並未佩戴什麽飾品,一頭秀發用兩支發簪挽起,顯然是今天並沒有打算出門。看到楚凌,南宮禦月立刻將手中的茶杯扔到一邊,有些不滿地道:“笙笙,想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楚凌笑道:“讓國師久等了,還請恕罪。”這次倒真的不是楚凌故意要南宮禦月久等,畢竟這位一個不耐煩把公主府掀了都是有可能的。只是起身桓毓就過來了,桓毓公子的待遇跟南宮禦月自然不同,這麽早過來必然是有要事。楚凌還是和君無歡先去見了桓毓,等桓毓和君無歡走了這才出來見南宮禦月。
還是沒吃早飯,有點餓。楚凌略感委屈地想著。
南宮禦月笑道:“笙笙言重了,本座自然不會怪笙笙的。”
楚凌在南宮禦月對面坐了下來,道:“國師前來,可是有什麽事麽?”
南宮禦月點點頭道:“確實有事。”
楚凌示意他有話直說,南宮禦月道:“本座明日打算在城外的湖上辦一個荷花宴,笙笙可要賞臉啊。”楚凌倒是有些詫異,“國師打算…舉辦宴會?”而且還是在城外,還荷花宴?他記得南宮禦月不是這麽風雅的人啊。
“笙笙不肯賞光?”南宮禦月道。
楚凌連忙搖頭道:“自然不是,國師的宴會我自然是要去地。只是……不知道國師請了哪些人?長離公子可會參加?”
南宮禦月輕哼了一聲,道:“賓客自然不少,不過…本座為什麽要請君無歡?他不過一介商人,也配讓本座請他?”
“……”行吧,你高興就好。楚凌在心中暗暗道,面上卻微微蹙眉道:“國師也知道長離公子與本宮已有婚約,他若是不去,本宮也不便單獨出席。”這種話自然忽悠不了南宮禦月,“你什麽時候這麽重視這些規矩了?更何況…笙笙你又沒有真的嫁給他。”
楚凌淡笑不語,南宮禦月摸著下巴道:“如果君無歡死了,這婚約就沒了吧。”
楚凌無語,您還沒放棄弄死君無歡的打算呢?
“國師…你和長離公子……”
南宮禦月揮揮手道:“本座知道,若真的殺了他笙笙只會更恨本座了吧?如果讓他主動悔婚,笙笙總沒有什麽想法了吧?笙笙早晚會知道,比起君無歡那個病秧子,本座才是最好的選擇。”楚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國師,你要知道如果君無歡真的毀了我的婚的話,我被傷了面子也是要發脾氣的。另外,就算我和君無歡和平解除婚約,也並不代表我就會選擇你。”
“為什麽?”南宮禦月不解,仿佛楚凌拋棄君無歡選擇他才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楚凌道:“沒有為什麽,就如同我也不知道國師為何要對我如此…執著?”她有些不太確定這個詞用得準不準確,但是在她看來南宮禦月確實對她沒有什麽男女之情。似乎也只能用執著兩個字來形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