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禦月道:“都不要。”
“……”太后半晌無語,底下的幾家貴女也很是尷尬。陪同前來的女眷連忙站起身來跟太后告辭,拉著自家姑娘趕緊走了。雖然說貊族人沒中原人那麽多的規矩,但是當面被人說看不上自家姑娘,還是有點過分啊。
看著那些人識趣地走掉了,南宮禦月心中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次就不跟她們計較好了。
太后瞪著南宮禦月半晌,才終於忍不住道:“彌月,你當真一個都看不上?”
南宮禦月道:“太后,是焉陀邑找你了麽?”
太后無奈地道:“他是你大哥。”
南宮禦月呵了一聲,明顯是不以為然,“那幾個丫頭都跟焉陀家有關系吧?”別人家聯姻,是為了跟別的家族拉上關系擴大勢力。焉陀家是為了用自家人綁住南宮禦月。南宮禦月雖然貴為國師,但是太不可控了。聯姻更是想都不要想,誰知道用他聯姻是真聯姻還是得罪人?
太后歎了口氣,道:“你大哥這些年也不容易,我倒是不管你想娶哪家的丫頭,但你總要娶了才算。你若是看不上那幾個丫頭,你告訴我你看上誰了,我去替你求親便是。當初你阿娘將你托付給我……”
“太后。”南宮禦月不悅地道。
太后沒忍住拍了他一下,“叫姨奶奶。”
南宮禦月不說話,太后道:“你這孩子越長大越不乖了,難道我當年哪裡教錯了?”想到此處,太后還真有些擔心,她沒生過孩子自然也就沒有養過孩子。唯一養了的就是眼前這個已經懂事了才到了自己跟前的孩子,這孩子小時候挺乖巧的,怎麽越長大越是乖張呢?若真是被自己教壞了,怎麽對得起將他托付給自己的外甥女?
“算了。”太后揉了揉眉心道:“別的我不管你,但是你今年必須得給我成婚。不然…你手裡那些東西就別想要了。”
南宮禦月眼神微變,要是被人敢跟他說這樣的話,他早就一巴掌過去將人拍死了。但是說話的是從小將自己養大的太后,南宮禦月還是覺得這一巴掌不拍比較好。算了,本座跟個老太婆計較什麽?
“娶妻,也不是不行。”南宮禦月悠然道。
“哦?”太后有些驚喜,“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快跟姨婆說說。”
南宮禦月毫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展開了一個真正的笑容。
他道:“我要娶…曲笙。”
楚凌正趴在大將軍府後院的石桌折騰一盆花,不遠處拓跋讚依然還在揮汗如雨的努力練功。楚凌慢條斯理地將花兒慢慢地修剪出一個好看地形狀。突然手一抖,一朵花骨朵被她一剪刀給剪了下來。
坐在她對面的雅朵見狀,不解地道:“笙笙,你這是怎麽了?冷麽?”手抖成這樣?
楚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我好像聽到天上打雷了。”
雅朵無語地瞥了一眼天空,現在雖然已經是日暮時分了,但是夕陽依然還掛在天邊,白雲也依然還飄著呢。哪兒來的雷啊。
楚凌隨手將花盆推給了雅朵,雅朵隻好接手繼續修。好好的一盆花,總不能弄了一半兒還留這個沒有花朵的梗吧?
“笙笙是覺得大將軍府不自在麽?等過幾天那些人的興頭降下去了,咱們就可以回家啦。”雅朵一邊修剪花兒一邊道。楚凌撐著下巴搖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是二姐和老四出了什麽事?按君無歡的說法,他們是該這兩日到上京了,現在還沒有消息不會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吧?
雅朵有些疑惑,“不祥?有什麽是嗎?”
楚凌搖頭,“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是預感麽。別擔心,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
雅朵點點頭道:“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跟我說。”楚凌點頭笑道,“我知道,不用擔心。”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憑空一道驚雷差點把楚凌給炸飛了。
楚凌接到侍女的稟告急匆匆地趕到大將軍府大廳的時候就看到拓跋興業正坐在主位上陪著幾個人喝茶。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坐在他下手的則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楚凌微微蹙眉覺得他有幾分眼熟。
“見過武安郡主。”眾人紛紛起身見禮。
楚凌示意眾人免禮,方才看向拓跋興業道:“師父,您召徒兒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拓跋興業看著楚凌道:“這位是榮郡王,這是焉陀家的家主,寧都郡侯。這兩位是來大將軍府求親的。”楚凌眨了眨眼睛,笑道:“師父你老人家終於要給我娶一個師娘了麽?恭喜師父!”
坐在旁邊的焉陀家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拓跋興業瞪了她一眼道:“別胡說,榮郡王和寧都郡侯是替國師來向你求親的。”
國師……南、宮、禦、月!她就知道!難怪昨天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事情了,果然是天降橫禍啊。
拓跋興業看著她道:“雖然兩位上門提親,不過答不答應還是在你。所以我叫你過來問一問,笙兒,你覺得國師如何?”
楚凌眼睛眨也不眨地道:“回師父,徒兒覺得自己年紀尚幼,武功未成,不敢耽於情愛辜負了師父的期望。更何況,國師身份崇高,出身不凡,徒兒實在不是良配,就不耽誤國師了。祝國師早日覓得良緣,徒兒告退!”說完就想轉身開溜,焉陀邑連忙道:“曲姑娘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