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靈光一閃,楚凌眼底更多了幾分漠然。
拓跋梁是故意的!
想到此處,楚凌轉了個方向飛快地朝著東苑掠去。一路過去,楚凌才發現整個明王府裡人竟然少的可憐。除了普通的仆役,一路行來她竟然沒有遇到幾個守衛。除了小樓附近的守衛不少,整個明王府就像是空了一樣。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東苑外面,楚凌就聽到裡面同樣傳來了廝殺聲。
越過牆頭,便看到院子裡兩群人正在互相廝殺。雙方都穿著黑衣,後來的楚凌覺得她都要分不清楚到底誰是誰的人了。楚凌沒有驚動這些人,而是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廝殺的黑衣人進了東苑。東苑是拓跋梁的平時居住和辦公的地方,平時就算是王妃和世子沒有拓跋梁的準許也不能輕易來這裡。除了前面的院子裡打鬥聲激烈,內院裡卻依然是一片寧靜。拓跋明珠和百裡輕鴻並肩而立站在屋簷下不知在看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有人從他們身後的屋子裡走了出來,正是明王拓跋梁和明王世子拓跋衍。跟在拓跋梁身邊的人卻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的南宮禦月。
拓跋明珠轉身看向拓跋梁三人,皺眉道:“父王,小樓那邊母妃和淵兒他們……”作為一個女兒和母親,她還是擔心自己的母妃和兒女的安全的。
拓跋梁沒有說話,卻聽南宮禦月道:“縣主不必擔心,小樓那邊王爺安排了重兵保護各位女眷,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的。”
拓跋明珠依然有些不滿,冷冷道:“恕我直言,國師這樣的安排實在是讓人難解。特別是,還將武安郡主扯進來,有什麽意義?”南宮禦月道:“篡位奪權,終究是令人不齒的。若是有一個好理由讓王爺名正言順的上位,何樂而不為?”
拓跋明珠輕哼一聲道:“這就是國師的好理由?我們原本可以出其不意,如今打草驚蛇讓陛下有了準備……”
“那又如何?”南宮禦月淡淡道:“整個上京已經在王爺的控制之中,拓跋興業眼下也回不來,拓跋胤被調出了京城……皇帝陛下聽信謠言無端對明王府下毒手,王爺此時揭竿而起不是正好麽?”
拓跋明珠還想要說什麽,卻被明王打斷了,“好了,明珠。你母妃和淵兒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拓跋明珠看了南宮禦月一眼道:“父王,女兒只是覺得此事有些多此一舉。”最重要的是,這個南宮禦月未必安了什麽好心。
拓跋梁道:“本王心裡有數,按照本王之前的吩咐行事便是。”
拓跋明珠終究還是不能說什麽,隻得歎了口氣道:“是,父王。”拓跋明珠和百裡輕鴻很快便一起離開了,片刻後明王世子也領命離開。院子裡只剩下了拓跋梁和南宮禦月。
拓跋梁道:“武安郡主已經在府中了,本王希望國師不要節外生枝。”
南宮禦月淡淡道:“王爺盡管放心,只要你今晚替本座將笙笙留住,一切都好說。”拓跋梁微微皺眉,他並不太相信南宮禦月做這些只是為了一個女人。要知道,南宮禦月雖然之前找人向武安郡主提過親,但事實上兩人根本沒見過幾次面,自然也不可能有多麽深厚的感情了。
南宮禦月似乎明白了他的不解,淡然道:“武安郡主對君無歡的影響力超乎尋常,只要有她在,就不怕君無歡臨陣反水。”
拓跋梁凝眉道:“本王說過,有把握君無歡不會反水的。就算這般牽製住了君無歡,回頭卻要得罪拓跋興業。”
南宮禦月不以為意,“你只是請武安郡主過來做客而已,刺客是皇帝陛下派來的,就算出了什麽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拓跋興業真有那麽疼愛徒弟的話,只會對皇帝陛下心存芥蒂,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麽?”
拓跋梁沉默不語。
“更何況…以拓跋興業對皇帝陛下的忠心,你想要奪位就已經得罪他了。”南宮禦月道,“難不成,你以為你上位之後,拓跋興業還會繼續給你當兵馬大元帥?就算是他願意,王爺你願意嗎?”
拓跋梁不答,南宮禦月說得不錯,就算拓跋興業真的不在意誰當皇帝一心效忠北晉,他又真的放心讓這樣一個人繼續做北晉的兵馬大元帥麽?
楚凌趴在樹叢裡,目送拓跋梁離去。心中不由苦笑一聲,擺了這麽大的陣仗,原來還是因為她?真是讓人有些受寵若驚啊。不過,南宮禦月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認為抓到她就能夠牽製君無歡的?
君無歡這種人,看似溫和實則為了自己的目標不擇手段。連他自己的身體和生命都可以不顧,更何況是為了別人?
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原本就是在所謂的情愛之上的。
楚凌想要離開,不過南宮禦月站在那裡不走,她也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要放到最微弱的狀態,不然只怕一個不小心就要暴露了。不知過了多久,南宮禦月終於走人了,外院的廝殺聲似乎也漸漸的消失了。楚凌靠著樹乾方才松了口氣。
飛身從樹上落下,楚凌終於確定這座明王府除了特定的地方確實已經成為空府了。明王突然抽走了這麽多人,連府中的防禦都放棄了,是為了什麽?
自然是為了奪宮!
楚凌對奪宮沒有興趣,對北晉到底是北晉皇還是明王做皇帝更沒有興趣。所以她離開了明王府之後直接向著另一個地方而去了…四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