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也不示弱,打到這會兒她終於感覺到這場比武的痛快了。這個人的實力確實是不弱,只是之前想必是不想露出馬腳一直在隱忍,打的楚凌十分的不舒服。這會兒爆發出來,果然就痛快多了。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台上兩個少女的交鋒,這場比武足足打了半個時辰,最後還是楚凌略勝一籌將匕首插進了谷陽公主的後肩處。谷陽公主頭也不回提起刀就向身後砍去,楚凌手中匕首一擰,匕首在她的傷口裡轉了個圈,原本揮向楚凌的刀立刻脫力。
楚凌這才抽出匕首飛身退開,谷陽公主卻不肯罷休,轉身又是一刀。只是她受了重傷,一邊肩膀幾乎不能動彈大大地影響了她的行動。楚凌輕輕挑開了她的刀,眼睛微閃了一下,手中匕首向著她的臉上挑去。谷陽公主連忙避開,但是楚凌的匕首依然還是在她臉上劃破了一刀傷痕。楚凌也不勉強,飛身一腳將人踢下了擂台。
校場周圍發出震天的喝彩聲,也有人連忙上前去扶被踢下來的谷陽公主。
突然靠得最近的人驚呼道:“你?!你不是谷陽公主!你是誰!”眾人驚悚,而看台上的北晉皇的臉色已經無法用陰沉二字來形容了。
楚凌站在擂台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無奈地歎了口氣,她身上被看了一重兩輕三刀,雖然都避開了要害。背上還挨了一肘子,這會兒渾身都痛,好想直接倒下去睡一覺啊。
“笙笙。”
君無歡掠上擂台,伸手扶住了她,看著她手臂和肩膀上的傷眼神微沉。楚凌安撫地對他笑了笑,“沒事兒,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啊。那人功夫不錯,不知道是什麽來歷。”
君無歡沉聲道:“先下去再說。”扶著楚凌飛身掠下了擂台。
被人圍著的谷陽公主此時半張臉都染著血跡,但是依然能夠清楚的看到那臉上那張被劃破了的不知是什麽材料做成的面具下的另一層皮膚。楚凌的匕首直接在他臉上劃了一條口子,那面具薄如蟬翼,破了一個口子立刻就裂開綻出更多的裂口。臉上的鮮血更是滲入了其中,讓半張臉都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紅色。
有人上前一步,好一會兒終於從那張臉上將面具撕了下來。人們這才驚悚的發現,這不僅不是谷陽公主還是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可是皇室的大醜聞啊。
很快就有人知道該怎麽辦了,北晉皇派人來傳話,讓金禾皇妃一行人以及這個假冒谷陽公主的人全部過去見駕。眾人回頭看向後面的看台,那裡早就已經沒有了北晉皇的身影。
北晉皇並沒有回宮,而是在校場附近一個平常衛兵將領用來休息的房間裡。原本就不算大的房間,此時已經擠了不少人。但是誰也不敢開口說話,房間裡的氣氛凝重陰沉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楚凌坐在拓跋興業身邊,她身上的傷剛剛草草的處理過了。君無歡坐在她旁邊看著她的隨意包扎的傷依然忍不住皺眉。楚凌對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片刻後,金禾皇妃和谷陽公主走了進來。谷陽公主臉色蒼白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驕縱戰戰兢兢的模樣仿佛是一個被欺負了的弱女子。金禾皇妃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一進了大廳,便跪倒在了地上。
“請陛下恕罪,是我自作主張讓人…讓人假扮了谷陽的。”金禾皇妃道。
谷陽公主戰戰兢兢地跪在金禾皇妃身邊,她並非不知道冒名頂替的罪名有多嚴重,但是在當時不願意在君無歡和曲笙面前丟臉的心思壓過了一切,被人挑唆了幾句竟然就真的膽大包天在這種場合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父皇,女兒知道錯了。女兒……”
北晉皇看著她,問道:“那人是怎麽裝扮成你的模樣的?”易容術在北晉是個稀罕的玩意兒,更不用說這樣幾乎弄得跟本人毫無二致的易容術了。
楚凌也有些好奇,她是聽過易容術的,青狐的喬裝術就已經算得上是爐火純青了。但是那很麻煩,必須精通各種高深的化妝技術,借助各種工具,甚至改變聲音,氣息,步伐等等。青狐天生臭美喜好各種妝容,算得上是無師自通。但是比起這種直接用個面具套在臉上,還是太過麻煩了。
谷陽公主搖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是有人賣了那個東西給我。說只要找個武功高強,跟我身形臉型差不多的人帶上就可以了。”那個面具,她花了五萬兩銀子買的。她自己自然是沒有那麽多錢,那還是她在六哥那裡借的還在母妃那裡悄悄拿了一些才湊夠的。
北晉皇輕哼一聲,“你若是不敢接受挑戰,當初就該直接認輸。接受了挑戰,卻在擂台上弄虛作假,丟盡了皇室的顏面!”
“父皇!”谷陽公主哭泣道:“我知道錯了,我…我只是一時糊塗,求父皇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父皇。”站在旁邊的六皇子也上前跪了下來,“是兒臣沒有管教好九妹,才讓她做出了這種事情。求父皇責罰兒臣吧。”
北晉皇看向旁邊的拓跋羅,問道:“大皇子,你怎麽看?”
拓跋羅垂眸,恭敬地道:“今日之事在場的人都看到了,皇室總要給貊族貴族和各部一個交代。不過…九妹想來衝動胡鬧,被人蠱惑也不是不可能的。還請父皇從輕發落吧。”
北晉皇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拓跋興業,“大將軍,曲姑娘是你的弟子。你有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