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禦月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見楚凌越走越遠立刻又追了上去。
“笙笙。”
楚凌側首看著追上來的南宮禦月,誠懇地道:“國師,咱們不熟。”
南宮禦月道:“你拜我為師,就熟了啊。”
楚凌道:“我師父是拓跋興業。”
“我不介意。”南宮禦月大度地道。楚凌微笑道:“我介意,我師父也介意。”
南宮禦月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楚凌微微眯眼警惕地看著他。那殺氣一閃而死,南宮禦月輕聲道:“別怕,我不會殺你的。”楚凌無語,有些無力地道:“多謝啊。”
楚凌偏著頭打量著南宮禦月,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國師,你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啊。”
南宮禦月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是很無聊。”
楚凌道:“你不覺得你應該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嗎?”
“什麽是有意義的事情?”
楚凌道:“比如練武功啊,你剛輸給君無歡,又打不過我師父。說不定還打不過百裡輕鴻和拓跋胤,不是應該關在家裡好好練功嗎?你要是天下第一高手了,想收誰當徒弟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南宮禦月沉默了良久,點頭道:“你說得對。”
楚凌滿意地點頭道:“那你回去練功,我回家了?”
南宮禦月不答,楚凌朝他揮揮手表示再見,轉身飛快地走了。
南宮禦月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良久,直到楚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那雙淡漠的眼眸方才動了動。
“笙笙騙我。”南宮禦月慢條斯理地道,“等我能打贏拓跋興業的時候,笙笙早就跑了。還是…先殺了君無歡吧。”
長離公子此時並不知道有一個蛇精病正在暗搓搓地謀劃要他的命。一向清冷的君府書房裡此時幾乎要坐滿了人。君無歡坐在主位上臉色有些蒼白地靠著椅子,雖然在室內他卻依然披著一件大氅,看起來有幾分羸弱之感。也讓座下的眾人忍不住有些擔心。
“公子,您沒事吧?”一個中年男子忍不住問道。
君無歡搖頭道:“無妨。”
另一個人也道:“可是前幾日公子受了傷還沒好?公子身體不好,這……”君無歡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本公子心裡有數,今天招你等前來所謂何事,你們想必也清楚。”
書房裡一片沉默,君無歡目光慢慢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方才繼續開口道:“這幾年我身體一直不好,事情也多,許多事情倒是沒太注意。以至於最近才發現,手底下竟然混進來了不少雜魚。前段時間,大皇子府的事情你們想必都知道。”
眾人紛紛點頭,只是有些不解,“公子,大皇子府遇刺的事情,難不成還與咱們商行有些什麽聯系?”
君無歡輕笑一聲道:“那倒是沒有,只是…有人改了大皇子府附近一帶的消息罷了。”
聞言,眾人不由嘩然。
也就是說,有人提前知道了有人要對大皇子府動手,卻沒有報上來而是擅自修改了消息隱瞞了下來。難道果然如公子所說,商行裡混進來了不知道哪一路的細作?
君無歡道:“若只是如此,倒也沒什麽。畢竟…哪一家手底下沒有別家的幾個眼線。發現的晚了也是自己倒霉,認了便罷了。但是……”從旁邊桌上拿起了一本帳冊,君無歡問道:“魏停,璐州兗州明州,少了的二十萬兩白銀去哪兒了?”
被交到名字的人連忙站了起來,戰戰兢兢地道:“稟…稟公子,此事屬下稟告過…那一批銀子被……被……”
君無歡道:“被山賊給搶了。”蒼白俊美地臉上露出一個冷冽的笑意,“我倒是想知道,山賊有幾個膽子,敢搶我凌霄商行的銀子?”
魏停腿一軟,整個人都跪倒在了地上簌簌發抖,“公子明鑒,屬下…屬下不敢欺騙公子,真的是、真的是山賊……”
君無歡輕哼一聲,道:“那些山賊不到一個月就被朝廷的兵馬剿滅了,你是覺得死無對證本公子就找不到線索了,是麽?”
魏停額頭上冷汗直流,訕訕不敢言語。
君無歡卻沒有再繼續逼問他,而是拿起了另一本帳冊,問道:“這是誰的?自己站出來。”
書房裡一時寂靜無聲,君無歡輕笑了一聲,低沉地笑容在書房裡響起卻令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本帳做得不錯,二十六處商會分行,每處每月少了不到一千兩,而且還都寫明了用處。我一貫是用人不疑的甚少特意去查這些細帳。我隻問一句話,這批銀兩去哪兒了?”
撲通!
一個瘦小的老者跪了下來,“公子恕罪,公子恕罪,是屬下,是屬下挪用了銀兩!”
君無歡冷聲道:“我是問你,銀子去哪兒了。”
老者顫聲道:“是小的…小的花掉了。”
“怎麽花的?”
老者道:“屬下…屬下,好賭…輸掉了。”
君無歡雙眸淡漠地盯著跪在跟前的老者,淡淡道:“你是不是覺得,本公子很好騙?”
“屬下…屬下不敢,真的是屬下……”老者趴在地上哀求。
“文虎。”
片刻後,文虎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個少女。他毫不憐香惜玉地將那少女扔在了老者身邊,老者失聲叫道:“蓉兒?!”那少女有些艱難地從地上拍起來,畏懼地藏進了老者懷中,“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