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輕歎了口氣,“如此,我就只能祝玉公子一路順風了。”
桓毓取出一個盒子遞到楚凌跟前,楚凌有些意外地看著他,“這裡面是什麽?難道是送我的禮物?”
桓毓翻了個白眼道:“你前兩天不是下注賭你贏麽?這是你贏的錢。”
楚凌有些意外,“賭局是你開的?你們還經營賭坊?”
桓毓嗤笑道:“就算我們經營賭坊,也不會在自己家的賭坊贏錢好吧?君無歡下了三百萬的賭注,我們以後喝西北風啊?這是幫雅朵姑娘送回來的,她說這麽多錢怕被人給搶了。誰敢搶拓跋興業的徒弟的錢?”
楚凌道:“這個倒不一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有不要命的人。”
打開盒子看了看,楚凌眨了眨眼睛裡面整整齊齊地一盒子全都是銀票金票,“這是多少錢?”
桓毓道:“你和雅朵,一共下了二十三萬兩,你的賠率太低了,這裡是四十八萬兩。”
翻倍也很可以了,楚凌一本滿足地想著,“我是四十八萬兩,那長離公子豈不是……”
桓毓笑嘻嘻地道:“是啊。”
楚凌有些羨慕地看了坐在旁邊的君無歡一眼,有錢人的啊。
君無歡輕聲道:“笙笙若是缺錢用,跟我說一聲便是了。”
楚凌連忙搖頭,“倒也不是缺錢用,就是…你明白的吧?眼熱啊。”
君無歡無奈,“其實…我也不是很有錢。”他是有錢,但是他用錢的地方也很多。
“……”這種謙虛方式,零分!
楚凌將裝著銀票的盒子放到旁邊,看向兩人皺眉道:“兩位可有注意到這兩天城中的動向,我總覺得…這兩天的風聲有些不太對。是誰在背後操控?”
君無歡道:“很多人。金禾皇妃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即便是沒有不得罪人,也免不了有人想要對付他們。如今谷陽公主自己把把柄送上來,別人不會放過的。”桓毓倒是有些幸災樂禍,“我真是同情六皇子和金禾皇妃,這兩天金禾家可是忙得暈頭轉向。也不知道是誰耍了谷陽公主那個蠢貨。”
“你以為是誰?”君無歡淡淡道。
桓毓挑眉,“怎麽?你知道是誰?該不會是你暗地裡搗鬼吧?”
君無歡搖了搖頭,楚凌道:“是南宮禦月吧?”
君無歡讚賞地點頭道:“八成是他。”
“谷陽公主哪兒得罪他了?”桓毓皺眉,有些不解地道。
君無歡淡淡道:“南宮禦月回京的第一天就在城外遇到了谷陽公主。谷陽公主沒認出來,帶著人騎馬從他旁邊過去濺了他一身灰塵,谷陽公主的仆從還差點甩了他一馬鞭。當天晚上,那仆從就被自己的馬踩死了。”
桓毓震驚,“南宮禦月會被馬濺一身灰塵?他的輕功是擺來看的麽!?”
君無歡道:“你也可以理解成,他故意找事。”南宮禦月向來是你不得罪我我不得罪你,但是我要整你的話,你肯定就會得罪我,“還有,大概就是三年前谷陽公主罵了南宮禦月一聲…咳,不太好聽的話,正好被南宮禦月聽見了。”
“……”桓毓和楚凌雙雙對視了一眼。
以後還是不要招惹瘋子了,太可怕了。
桓毓摸著下去思索著道:“如果把這件事透露給金禾皇妃……”
“你有證據麽?”君無歡問道。
桓毓搖頭,“沒有。”
君無歡道:“所以,你沒有辦法。或者…就算金禾皇妃相信了你的話也沒有用,金禾皇妃現在不會跟焉陀家撕破臉。焉陀皇后畢竟是左皇后,還有兩個兒子,金禾皇妃卻漸漸失寵了。”
楚凌偏著頭道:“北晉皇這麽爽快地將谷陽公主嫁出去,是不是為了警告金禾皇妃?”
君無歡看著楚凌,半晌方才道:“笙笙好生敏銳。”
楚凌眨了眨眼睛,便聽他繼續道:“笙笙若是生在皇室,定然會是個讓所有人都驚豔不已的公主。”
楚凌一怔,放在桌面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笑道:“長離公子謬讚了,我可沒有那個福氣。更何況,如今這世道…身在皇室可也不是什麽好事兒。”天啟就不說了,北晉如谷陽公主不也下場淒慘麽?雖然她算是自己作的。
君無歡笑了笑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倒是桓毓興致勃勃地道:“我可是聽說,北晉皇有意冊封笙笙為郡主啊?就算當不成皇室公主,皇室郡主也還是很威風的。如果放在幾年前,我是怎麽也想不出來,北晉皇竟然會冊封一個天啟姑娘做郡主。”
楚凌搖頭道:“不過是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罷了,而且陛下還沒有下詔也未必就會成。”
君無歡蹙眉道:“北晉皇想要冊封的想法似乎很堅定,好幾個人勸說都被他擋了回來。”這些勸說的人裡面,自然也有君無歡設法說動的人,可惜都無功而返倒是讓君無歡有些失望。不過君無歡的失望倒不是因為郡主這個封號,而是因為楚凌。阿凌不喜歡這個爵位封號,無法幫阿凌推掉的話他會覺得不舒服。君無歡思索著是不是自己親自勸一勸北晉皇。北晉皇如今反倒是不太聽得進去北晉自己人的勸告了,他總覺得貊族人是為了各自的目的和立場,反倒是一些旁觀者的話更容易讓他動搖一些。
楚凌看出了君無歡的想法,搖頭道:“還是算了,這種小事不必勞動你親自去說。更何況,你也找不到無懈可擊的理由說服北晉皇吧?”理由很多,但是站在君無歡的立場是不應該反對楚凌冊封的。如果將來君無歡與楚凌成婚,一個郡主顯然比一個沒有封號的貴女更有分量。而且楚凌是天啟人,不會讓驕傲的長離公子如娶貊族公主那般抗拒。接受了封號又能讓北晉人放心,如此你好我好大家好,君無歡的反對實在是有幾分缺少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