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小男子這才知道眼前這漂亮姑娘東躲西閃固然讓人抓狂,但是近戰才是真正的可怕。連忙用力揮動著大錘,不讓她有機會接近自己身邊。他天生神力,一把有自己半人高的鐵錘揮動起來也是虎虎生風,尋常人若是不小心撞上只怕立刻就要骨頭粉碎。
楚凌側首避開身後襲來的刀鋒,回身一腳將另一把刀踢偏了位置,手中的流月刀已經掃向了對面的人。
同時那矮小男子的鐵錘也再一次砸了過來。楚凌凌空翻身避開,一錘砸到了地上,木板搭成了擂台頓時多了一個窟窿。
楚凌卻已經一躍而起,身在半空手中的長鞭抖動猶如一根長矛射向那矮小男子,很快又緊緊纏住了他的鐵錘。男子怒吼一聲,用力揮動著鐵錘,但是卻怎麽也擺脫不了那銀鞭的糾纏。楚凌被他帶的圍著擂台四周打轉,最後抓住了擂台邊上的旗杆將鞭子纏在了旗杆上。
底下圍觀的人們早就忍不住紛紛出聲喝彩,雖然有拓跋興業的名聲做保,但是普通人對楚凌的武功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畢竟也只是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姑娘而已。但是此時他們卻是心服口服了,不管勝負如何,這位曲姑娘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不辜負她拓跋興業親傳弟子的名聲了。
桓毓不知道何時擠到了君無歡身邊,小聲問道:“笙笙打不打得過這三個人?她也太著急了,一個一個來穩妥一些不好嗎?”
君無歡側首看了他一眼,皺眉道:“你怎麽來了?”而且還是玉六公子的打扮。
桓毓指了指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道:“那兩個老家夥也來了,我來有什麽奇怪的?”君無歡抬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了襄國公和上官成義。上官成義眉頭皺地緊緊的,仿佛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又不得不看的東西一般。顯然對台上的勝負也並不感興趣,大約是看在襄國公的面子上面勉強前來的。倒是襄國公看得十分認真,臉上的神色卻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奇怪和惆悵。君無歡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若有所思地看著襄國公。襄國公似乎察覺的有人在盯著自己看,立刻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對上君無歡的視線,襄國公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對君無歡點了下頭扭頭繼續看台上的比武。
擂台對面的一處小樓上,敞開的窗戶裡面坐著幾個人。正對面擂台的窗前坐著一個身形魁梧卻有些消瘦的老者,眉宇間帶著一股自然流露的霸氣,正是如今北晉的王者。北晉皇對面坐著的卻是拓跋興業,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面的擂台。再旁邊,坐著一個四十出頭,氣度雍容的高大男子,他相貌稱得上英俊,但是仿佛因為經常皺眉的緣故,並不算大的年紀眉心處卻已經有了幾道深刻的皺紋。眉宇間也帶著幾分陰沉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近而遠之。
在旁邊不遠處,站著一群年紀大小不一的錦衣男女。年長的如拓跋羅,年紀小的看上去還不到十歲。三個窗口根本不夠這麽多人往外看,擠不過去的人乾脆自己下樓去往人群裡擠了。
北晉皇笑看著拓跋興業道:“曲姑娘的身手果真不凡,實在不是十七能比的。大將軍好眼力。”
拓跋興業道:“十七皇子和笙兒道不同,不必比較。況且,笙兒資質天賦也確實是難得一見。”這話自然是為了給北晉皇面子,說到底其實就是拓跋讚資質不如人。
北晉皇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縮在旁邊的拓跋讚,“十七以後要努力了,你四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縱然比不上曲姑娘也比你出息多了。”拓跋讚做了個鬼臉,笑道:“兒臣遵命,對了,九姐,你看笙笙的武功怎麽樣啊?”
站在一邊一直臉色都不太好的谷陽公主狠狠地瞪了拓跋讚一眼沒有說話。倒是原本在跟別人說話的拓跋充回頭回了拓跋讚一句笑道:“阿讚倒是處處向著曲姑娘,不愧是師姐弟啊。”
拓跋讚跳腳,“是師兄妹!”
另一個年長一些的皇子也忍不住調侃道:“阿讚,你年紀不如曲姑娘,武功不如曲姑娘,就連入門都比曲姑娘晚了幾天,爭這個大小做什麽?”拓跋讚怔了半晌,梗著脖子道:“我比她高!”
眾人聞言,紛紛笑出聲來。
“明王,你覺得曲姑娘能贏麽?”北晉皇突然開口問道。
那中年男子對這場比試似乎並不感興趣,聽到北晉皇問起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微微蹙眉道:“大將軍的弟子,自然是能贏的。”北晉皇看向拓跋興業,拓跋興業皺眉道:“第一場多半能贏,再往後只怕更難。”
楚凌一人力戰三個並不比她遜色多少的成年男子,就算得勝也不可能毫無消耗,再往後的對手也並不會比前面的那幾個弱多少,越往後楚凌只會更艱難。如果受了什麽重傷的話,就更可能直接落敗了。從這方面來說,這種挑戰對挑戰者來說其實並不公平。但是對貊族人來說既然是能夠賭上名譽甚至性命的挑戰,自然是能克服任何困難去完成的。
“曲姑娘這個年紀就能有如此身手,無論輸贏都已經足以自豪了。”北晉皇笑道,眼中帶著幾分讚賞。他是真的有些欣賞曲笙的,雖然是天啟女子,但是卻比貊族的女子更聰明,更堅毅也更努力。阿讚在大將軍府待了幾天就連滾帶爬的跑回宮裡了,聽說大將軍對曲笙比對阿讚更加嚴厲,但是這兩年可沒聽曲笙教過一聲苦。這樣的女子…北晉皇忍不住歎了口氣,可惜不是他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