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滕其實從那次你說過他之後就再也沒打架了,這不是…這不是眼鏡媽媽生病,不得不回老家麽,新的貝斯又招不到,我們也挺…”小楠的臉越來越皺,像個放了一個月無人問津的抽抽蘋果。
唐哩瞄到唐然領著剩下的兩個出來的身影,啪地一聲拍在小楠肩膀上,一邊起身一邊說:“這些都不用你們瞎操心,有我呢。”說完衝著他眨了下眼睛。
小楠怔了一下,上次看到她這樣還是四年前,他們幾個畢業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光憑著一腔熱血想要搞音樂,卻幾乎走投無路。
他無意中聽到哩姐打電話說什麽清吧,當時她回身發現他時,就是這樣一副神秘的樣子,衝他眨了眨眼。
結果沒出一個星期,他們這群只會抽煙喝酒消愁的大男孩,就被通知擁有了一家能容身的清吧。
唐然當時眼眶都紅了愣是沒哭,狗腿地抱著唐哩吹了一堆“你就是我親爸爸”的彩虹屁。
小楠想到這兒猛地瞪大眼睛,媽耶,哩姐又要搞大事情了!
陪著高滕和眼鏡包扎完的唐然,一出來就看見小楠眼睛瞪得跟見鬼了似的,湊過去小聲問唐哩:“姐,你訓小楠了?”
“沒有啊,有高滕和你兩個刺頭在,小楠和眼鏡顯得乖的不行,我訓他幹嘛。”唐哩一臉無辜,衝著眾人招了招手,大姐大似的開口,“走,吃早餐去。”
-
唐哩第三次拿出手機看的時候正好對上盯著她的高滕,她瞪他:“幹嘛?”
高滕用筷子指了指她:“你這個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傻樣兒,想撩男人,不容易呀。”
眼看著高滕搖頭晃腦的樣子,唐哩皮笑肉不笑地嚇唬人:“那你應該看出來我打算扣你多少工資了?”
高滕一噎,瞬間轉移了話題:“早晨看到的那個人,肯定是你看上的那個警察,沒跑兒!”
“應該不是。”
唐哩撇了撇嘴,這種別人比她更了解他的情況的感覺,並不是特別令人舒服。
她在心裡有些賭氣的想,熬了一夜還不回去睡覺?怎麽會出現在警局裡的?
真當警局是家嗎?
“看著挺帥的,跟明星似的。”高滕吃著小籠包,不怎麽在意地說。
“帥?”唐哩回過神來,能讓高滕這個自戀的花腸子說帥的男人可不多,她把手機遞了過去,“是這個人?”
5個人要了10屜小籠包,但純肉餡的那6屜就那麽一會兒就被吃得見底了,高滕還忙著跟唐然搶最後的幾個肉包子,哪有空細看,瞄了一眼就咬著包子含糊點頭:“是,就他。”
唐哩愣了愣,還真是余亦燎?
她糾結地扶額,也不知道她早晨在警局門口那句不雅的“放屁”被沒被他聽去。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點開心。
難怪這人不回微信,原來是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也就沒回了。
夾了個包子在醋裡滾了一圈兒咬了一口,唐哩又開始糾結,突然覺得警察好辛苦,她是一夜沒睡,那他估計也是。
一桌子五個人,四個都是大男人,誰也沒注意到這邊唐哩翻湧的心思,吃得歡歡樂樂。
唐哩正糾結,手機響起來反而嚇了自己一跳,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意外地眨了眨眼。
手機上明晃晃地寫著那人的名字:余亦燎。
“喂?”唐哩起身避開店裡的喧囂,站在玻璃門廊裡接起了電話。
余亦燎在那邊淡淡地說:“警局裡看到你了。”
唐哩心裡想問,那這會兒是不是忙完了該回去休息了,又覺得關系沒好到那步,話到嘴邊拐了個彎,輕聲說:“余隊很辛苦呀,那麽早就去上班了?吃早飯了沒?”
小姑娘像是怕吵到他一樣,聲音溫溫柔柔的,跟之前叉腰在警局門口訓人時的態度又不同了,四舍五入讓他覺得,他好像有點被差別對待著。
這樣想的話,心情到是有點好。
余亦燎說:“正打算吃,就跟你說一聲信息看到了。”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打這一通電話過去,究竟是為什麽。
早晨六點多,天光完全大亮,陽光打在萌芽的新葉上,新葉隨著微風輕輕搖晃,翠□□滴。
唐哩站在玻璃門廊裡,望著周末的街道,聽見余亦燎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來,她驀地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笑著說:“可能是沒休息好,早晨信息發的唐突了,我其實,沒有抱怨的意思。”
唐然也不知道自家姐姐幹嘛去了,再回來時臉上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差點把窗外的陽光比下去,他張了張嘴,卻聽到唐哩說:“老板,再來5屜肉包子!”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眼鏡看到唐哩心情突然轉晴,猶豫了兩秒開口問:“哩姐,5月20日中心廣場有個活動,活動主辦方來問咱們,有沒有空去唱兩首歌。”
四個大男人都盯著她看,她笑了笑:“你們怎麽想?”
其實他們肯定是不想去的,會這麽問大概是出場費許諾的不少。
“其實我想在‘鯉’辦咱們自己的活動的。”唐然嘟囔了一句。
唐哩滿不在意地把嘴裡的包子咽下去:“那就辦啊,咱們自己的活動當然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