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淺黃色的液體順著透明吸管,被她吸進嘴巴裡。
沈執:“好喝嗎?”
紀染愣了幾秒,才發覺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她抬頭看著他,“好喝,謝謝你。”
沈執笑了下,然後他的臉湊近過來,輕眯著眼睛盯著她的唇,嫩粉色的唇色此刻沾上一點兒冰涼液體,反而越發嬌豔。
有種想讓人嘗嘗,這究竟是什麽滋味的。
少年黑眸深不見底,細密的長睫覆在眼瞼上,他微抬起眼皮時,睫毛輕翹,勾勒出眼尾好看的弧度。
紀染猛地咬住吸管。
因為這一刻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似得。
沈執輕聲:“嗯,以後還給你買。”
聲音繾綣,透著無盡溫柔。
他們兩人走在前面,反而是聞淺夏不知何時已經落後紀染幾步,跟後面幾個男生聊了起來。
徐一航絲毫沒給夏江鳴面子,直接說:“那姑娘就是居心不良,你趁早認清楚。”
聞淺夏總算是明白了,原來薛以柔跟沈執之間還有這一件事啊。
她突然想起什麽似得說道:“我記得之前有傳言說,沈大佬因為不耐煩女生到籃球場送水,還把水從人家頭上澆了下去,這是真的嗎?那個女生是薛以柔嗎?”
其他三個男生對視了一眼,終於陳松嗤笑道:“這他媽都什麽傳言。”
“我必須還我執哥一個清白,”徐一航說道,他輕咳了一聲開始還原當時的場景:“當時呢,薛以柔又來送水。以前我們都以為她是為夏江鳴來的,所以很給面子都收了。結果這姑娘牛逼,目的暴露了還繼續來。所以我們都挺惱火的,但是誰都不太好意思撕破臉。”
於是沈執出馬了。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清冷地看著薛以柔說,你可以滾了。
聞淺夏聽完這句話,沉思了半晌,低聲問:“你們覺得一個女生當眾被罵滾比較慘,還是被水澆頭比較慘?”
幾個男生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現在聽起來,好像都挺慘的。
徐一航想到這裡,抬腳踢了夏江鳴的屁股:“執哥為了你,把壞人做到底,你看看都被學校裡的人傳成什麽樣子了。你他媽還迷戀美色呢。”
夏江鳴被他罵了一路,終於有點兒惱羞成怒:“誰心底還不能有個白月光啊。”
他從初中就開始喜歡薛以柔,一直到高中。少年時的心動,開始時容易,可想要結束卻不是由自己說了算。
夏江鳴當然知道薛以柔是什麽人,可那到底是自己真心喜歡過的姑娘。
他這麽說完,徐一航無奈道:“有這麽個白月光,你可真夠慘的。”
紀染這會兒也聽到他們在後面聊天說的話,忍不住朝沈執看了一眼。上一世的他也是因為一直還喜歡著他心底的那姑娘,他年少時最虔誠真摯的感情,才會一直孑然一身的吧。
“幹嘛這麽看我?”沈執見她直直地盯著自己看。
紀染搖搖頭,她並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是讓他別用情太深去喜歡那個白月光嗎?或許有點兒太多管閑事了。
她輕聲說;“我只是覺得太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什麽好事情。”
付出的太多,便總想會得到回報。
感情也是一樣,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去愛一個人,總是期望得到回報。就像是賭場上下注一樣,總覺得自己並不會賠光所有。
紀染知道沈執就是這樣的人,他太過執著,打一開始就賭下了所有。
反而是她,過於冷靜理智。
哪怕重生一世依舊是這樣,她的冷靜讓她踏不出任何一步。
她注定沒辦法回應沈執。
可是她身邊的沈執轉頭看著她,低聲說:“不會,我要是喜歡一個人,就會往死裡喜歡。”
*
接下來三門考試,整個考場裡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等考完試之後就是國慶節放假,雖然各科老師還是布置了一堆作業,但是學生們還是挺配合。畢竟學校是國慶之後才出月考成績,這顯然已經是放了他們一馬。
國慶的時候,紀染挺輕松地在家,每天沒什麽事情,也不想出門,就是做做卷子,玩玩手機遊戲。
期間裴苑倒是打了一個電話,主要是問她最近怎麽樣。
紀染如實表示,過的挺好。
裴苑冷笑:“我知道你爸打小就不管你,但是你也不要松懈。你們應該月考什麽時候開始?”
紀染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哪怕她是重生一世的人,可是她媽媽並不是。
裴苑依舊是那個裴苑,視她的分數為唯一評價她這個人的標準。
紀染打重新醒過來開始,她就沒打算好好學習。
上輩子當學霸碾壓別人她已經體會的夠多,這輩子試試當個學渣也不錯。只是她願意嘗試,裴苑的話……應該會想把她大卸八塊吧。
於是紀染低聲說:“還沒開始考試呢。”
“考完了記得把成績單發給我看看,雖然那邊教學質量不錯,但是我知道你的實力。”
聽到這裡,紀染真的想長歎一聲。
因為這次她只怕真的要讓裴苑失望了。
在十月七號的晚上,大家提前到學校裡上晚自習,雖然學生對於學校這個不人道的決定十分反對。但是眼看著自家孩子在家裡傻玩了七天的家長,早恨不得他們早點兒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