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染無言的看向張凱,她都不知道一個男的怎麽能這麽八卦。只是張凱看起來好像是她花錢請來的托兒,專門吹捧她似得。
張夫人一聽自家兒子這個話,當下驚訝了起來,本來她看見紀染就覺得這小姑娘長得太過好看,或許是有種偏見吧。
總覺得長相過分出眾的女孩子,學習成績不會太好。
畢竟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在學校裡面總是容易分心,哪怕她自己沒想法,那些男生嗡嗡嗡地像蜜蜂似得,圍在她身邊轉悠。
可沒想到紀染成績會如此之好。
張夫人詫異道:“染染學習成績這麽好呀,全市第二的話,豈不是清華北大的苗子。”
她臉上驚訝夾雜著豔羨,哪怕他們這種家境優越的家庭,也希望孩子能夠有出息。畢竟父母再有錢,要是孩子是紈絝子弟的話,再多的錢也不夠揮霍。
“紀總,您可要好好跟我說說,您是怎麽教育孩子的。”張夫人看著紀慶禮,口吻激動道。
這次她真不是客氣,是真心實意想要知道。
紀慶禮一向好面子,況且紀染打小也是真的爭氣,此刻他勉強維持那副淡定的模樣,可是眼神裡的得意卻露了出來。
他笑道:“染染這孩子,一向懂事聽話,從小就沒讓我多操心。”
紀染嘴角輕揚,這次是真的挺無語的。紀慶禮倒也沒謙虛,他確實沒怎麽管過紀染,不管是學習上的事情還是生活上的事情。
大部分都是裴苑在管。
結果他現在倒是大言不慚的享受著裴苑的勞動果實。
紀染這才知道,要想生活過得去,還真得多學學這種不要臉的精神。
張夫人這會兒一個勁地誇紀染,確實,這小姑娘身上太多優點了。以至於站在旁邊的江利綺都有點兒臉上無光的感覺。
她都不敢跟張夫人搭話,生怕人家主動問一句江藝成績怎麽樣。
到時候她要怎麽說,以前還行,現在穩定年級倒數。
想到這裡,江利綺轉頭看了一眼江藝,也是滿臉的失望。
好在此刻周圍來了不少人,沒一會兒又有人過來打招呼,紀染這才從張夫人停不下來的誇讚中脫身。
她借口去洗手間,往一旁走過去。
洗手間在宴會廳的外面,紀染走出宴會廳的時候,還特地掃了一圈,都沒看見沈執的身影。她知道他跟沈家關系一向不好,會不會這次他也沒來啊。
一想到可能會是這樣,紀染挺失望的。
她走到洗手間的時候,剛關上門,外面傳來腳步聲。
“我說沈敏你這次別再推辭了,我是真想認識你那個堂弟。”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嬌嗔地說道。
高跟鞋踩在洗手間光滑地磚上的噠噠噠聲,雜亂而又清脆。
看起來有兩三個人一起進來。
下一秒,另外一個女聲響了起來,聲線挺好聽但是語氣卻是有點兒刻薄:“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麽花癡,不就是好看了點兒,性格差勁不說,還是個私生子。你難不成真想跟他談戀愛?”
紀染並不想偷聽,她們的聲音絲毫沒有顧忌洗手間還有別人這種情況。
“對呀,我就是衝著他那張臉去的,又不指望跟他結婚,談談戀愛還不行啊。”
沈敏乾脆收起自己臉上的散粉盒子,從鏡子裡看著身邊的好友,瞥了一眼,發出一聲短促地嗤笑:“談戀愛?跟沈執那種人?你腦子沒壞透吧。”
紀染猛地握住手掌。
外面的談話顯然沒有接觸。
沈敏對於三叔家的這個堂弟一直又畏懼又厭惡,一張嘴就是尖酸又刻薄的聲音:“他算什麽東西,你以為他姓沈就跟我們一樣了?再怎麽樣,我們都是名正言順,他不過是三叔為了爭家產從外面帶回來的野種罷了。”
“哎哎,我不就是想要他一個電話號碼,你這麽生氣幹嘛呀。”
朋友顯然也沒想到沈敏刻薄至此,哪怕是當著她這個外人的面兒,都毫不猶豫地抖落了沈執的身世。
“好了,好了,我不要他電話行了吧。我本來也就是想玩玩而已。”
外面又是哄又是勸的,這個叫沈敏的女生這才勉強消氣。
等她們離開洗手間之後,紀染這才輕輕推開隔間的門走了出來。她緩緩地走到洗手間的鏡子前,鏡子裡的精致小臉微抿著嘴,顯得特別不高興的模樣。
剛才她要不是死死地壓抑著自己,只怕真的要衝出來揍這個叫沈敏的女人。
她不能忍受任何一個人對沈執的詆毀。
對,哪怕他是個私生子又怎麽樣,出身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洗手間裡聽到的話,讓紀染實在沒心情再回宴會廳。她拎著裙擺沿著走廊往前走,紀染知道這裡附近肯定有休息室。
一般這樣的宴會廳都會配備休息室。
可是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休息室,反而看見一道玻璃門,是連接著外面的露天陽台。現在是冬天,寒冬臘月這種露天陽台空無一人。
紀染此時穿著一身單薄的禮服長裙,美則美矣,卻不保暖,當然也不會推門到外面陽台。
只是她路過時,看見玻璃門外的陽台盡頭有個明明滅滅的紅點兒。
定睛一看,是有人站在欄杆處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