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染衝著他豎起食指勾了勾,示意他趕緊下來。
結果這人還不見棺材不落淚,居然還死賴在車裡坐著。
於是她繼續敲了下玻璃窗:“還不下車,真等著我拿這個敲你的腦袋。”
終於眼鏡男受不了了,他看著紀染無奈道:“這位小姐,我跟我前女友的事情到底管你什麽事兒,你…憑什麽多管閑事。”
“她是我閨蜜,你欺負她就是欺負我。”紀染態度強橫道。
眼鏡男有點兒懵,他跟聞淺夏談戀愛三年了,但絕對沒見過紀染。哪怕就是一次,他也不可能沒印象。
畢竟面前這姑娘是個超級大美人的類型。
別說他懵,其實聞淺夏比他還懵逼,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從哪兒就跳出來一個這樣的閨蜜,不過紀染是一直幫著她的。她不可能給紀染拖後腿,這會兒跳出來說不認識她。
於是聞淺夏怒道:“對呀,我姐們就是來跟我一起抓你的。看見那賓利沒,你今天要是不下車,我就讓他們不挪車。咱們在這兒耗著。”
說完,她直接伸手從裡面把車門打開。
這下眼鏡男徹底無處遁形,聞淺夏情緒也慢慢冷靜下來,她說:“你下來,我們不打你。”
眼鏡男:“……”
這話說的紀染都有那麽點兒不在習慣,這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時代一幫挺混的人下課堵著別人,要跟人家聊聊。
不過之前紀染沒乾過這事兒,這次吧,還挺習慣的。
聞淺夏吼道;“你還不下來。”
她突然拔高的聲音把對方又嚇了一跳,終於眼鏡男從車裡走了下來。
紀染看著他這個唯唯諾諾又黏黏糊糊的模樣,實在是厭煩的很,轉頭看著沈執,低聲說:“你高中時候堵過別人嗎?”
沈執輕飄飄地朝他睨了一眼。
紀染眨了眨眼睛,她就是想知道她認識的那個沈執,跟這一世時十七歲的沈執是不是一樣的。
可沈執看著她,淡淡道:“沒有。”
紀染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想了下,不是也沒關系……
“相較於嚇唬,我覺得動手更有效果。”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之中格外地撩人,紀染仰著頭看他,心臟噗通噗通地狂跳,仿佛有什麽東西想要從胸腔衝破而出。
她突然想要開口,哪怕他不記得自己又怎麽樣,她就是想要告訴他。
她喜歡他。
不,是愛他很久了。
可是突然旁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聞淺夏此刻拎著自己的包,看起來隨時準備把她的包當作是凶器砸在對面男人的頭上。
在一起三年的男人,居然到了分手的時候這麽慫。
他們過完年之後就在討論結婚的事情,對方看起來還是挺正常,可是從上個月開始莫名其妙地聯系不到對方。
他們並沒有像普通情侶那樣同居,上班也不是在一個地方。
因此一周見不著面是正常。
誰知上個月聞淺夏發現自己居然一個月沒見著他,而且也總是隔三差五聯系不上。這個月更是厲害,居然直接發了短信跟她提分手。
聞淺夏打電話對方不接,去他家裡找了,人也不在。
甚至她發現自己手裡那把他家大門的鑰匙打不開門了,看起來是他換了鎖。
聞淺夏特別受不了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哪怕是分手,見面說一聲這是最起碼的禮貌。現在這麽直接短信通知,她沒辦法忍下去。
所以她特地去他工作單位找,發現人家居然還跳槽了。
她這才發現,只有她自己是傻子。
此時眼鏡男氣急敗壞地說:“我都說了分手了,你還來糾纏我幹嘛,你就算死纏爛打我也不會再回頭的。我不想跟你結婚。”
砰地一下,終於聞淺夏再也受不了他這麽bu負責任的話,拎起包甩起來就給他一下子。
女生的包本來裡面裝的東西就多,聞淺夏今天提著的還是個硬質地的包。
這一下眼鏡男都砸懵了,等他跳起來想還手的時候,紀染趕緊衝過來用高爾夫球杆抵著他的胸口,“往後退,想幹嘛呀。”
“你們這是犯罪,我要打電話報警。”
聞淺夏冷笑:“好呀,報警呀,你還可以去驗驗傷看看我是不是把你打出腦震蕩了,畢竟你的腦仁比瓜子仁大不了哪兒去,可千萬別打壞了呀。”
紀染本來是想這麽嚴肅的唱歌,她不太適合笑。
可是聞淺夏的話,讓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聞淺夏望著他,眼底都是失望和難過,可是現在的女孩再也不是那些被渣男傷害之後,只會哭的無助可憐模樣。
她昂著頭傲氣道:“你以為我這麽千辛萬苦的來找你,是因為我想跟你複合。”
“你他媽做夢呢,你見過誰會把扔掉的廁紙重新撿回去的。”
眼鏡男登時臉上出現錯愕,他…他真以為聞淺夏這麽不依不饒地找自己,就是來想求他,想跟他重新和好。
他心底雖然煩,但也透著那麽點兒得意。
畢竟你看,一個女人這麽離不開自己呢。
聞淺夏:“我來找你,只是因為你欠我一個道歉。哪怕是分手,你也應該跟我當面說清楚,一個短信就準備打發我。你到底把我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