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有那麽幾秒鍾。
這時紀染回過神才明白,裴苑說的是江利綺的事情。
沒等她說什麽,裴苑又皺起眉;“把車門關上。”
紀染聽話的把車門關上,然後下一秒車子啟動,竟是很快飆了出去,最後徒留一車的尾氣給紀染。
她這個親媽,可真夠酷的。
紀染也徹底明白,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得到一個溫柔可人會抱著她說,寶貝沒關系媽媽愛你媽媽最喜歡你的媽媽。
但是她有裴苑,看起來也還不錯的樣子。
紀慶禮是第二天回來的,江藝早上就被人叫了司機送回來。不過江藝這次回來,嘴巴倒是閉的挺緊,再也沒說什麽紀染推她媽下樓這種話。
紀慶禮回來的時候,紀染沒在。
她一早就去裴家那邊拜年,今天都不會回來。
紀奶奶還是問了江利綺的狀態,孩子是肯定沒了的,就是她的身體需要靜養。畢竟流產不是小事兒,況且她還是這種情況流產,傷及了身體。
老太太早就叫阿姨準備了營養餐送到醫院那邊去,雖然她不喜歡江利綺這個人,可到底是兒媳婦,又流產了。
她要是不管不問的,未免太過刻薄。
至於裴家這邊,到了下午的時候,紀染發現裴苑好像出門去了,她也沒在意。
裴苑到醫院的時候,微微皺眉,她並不喜歡醫院這樣的地方。她自己就是能不來醫院就不來,實在扛不住才會過來。
新年住院的人很少,在門口導醫台問了一句,裴苑就知道了江利綺的病房。
她這次什麽都沒帶。
直接推開門的時候,病床上的人抬眼望過來,露出震驚的表情。
江利綺是真的沒想到裴苑會出現,她當即有些慌張,聲音拔高:“你怎麽會來這裡?誰允許你過來的。”
因為剛做完手術,她的身體還很虛弱。
此時護工聽到她的聲音,從外面過來,誰知裴苑卻看著她,淡笑道;“你確定我們的談話要讓別人聽到嗎?”
江利綺有種莫名的心虛。
其實那天在機場,她第一次見到裴苑本人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女人將會是她永遠跨不過去的那座大山。
她的美貌,她的優秀出眾,都是江利綺無法比較的。
所以她還真的讓護工先離開,因為她不知道裴苑要說什麽,她們之間的對話確實也不適合被人聽到。
護工離開之後,裴苑緩緩往前走了兩步。
不過也只是兩步而已,她並沒有靠的更近,只是輕皺著眉頭看向江利綺,仿佛她是什麽傳染病毒似得。
江利綺撐著床面緩緩坐了起來,她躺在床上有種仰視裴苑的感覺。
這種感覺極其不好,哪怕此時她剛做完手術很虛弱,她也要坐起來。
裴苑並沒有在意她的小心思,她今天之所以會來這裡,自然有原因。她的聊天風格一向都是開門見山,也確實懶得再跟江利綺耗費時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我不管你想幹嘛,但是把沒有的事情硬推到我女兒的身上,我可是不會答應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江利綺,那種表情就如同一隻貓看著自己的獵物,不動聲色中透著戲謔。
江利綺立即拔高聲音:“你過來就是想要威脅我,你憑什麽?”
“憑什麽?這件事真正的原因是什麽,你以為你不說,我查不出來?”裴苑譏諷地看著江利綺。
她也是個女人,知道一個母親不可能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
江利綺突然摔下來流產,跟紀染沒關系,那麽只有兩種情況,她是無意摔下來或者她是故意摔下來。
裴苑心思靈巧,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江利綺突然心虛了,裴苑說的對,一切都有蹤跡的。況且她昨晚做手術的時候,醫生肯定會跟紀慶禮說起她的病情。
說不定醫生還會告訴他,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已經胎停的事情。
江利綺自然不敢再把這件事鬧大,甚至恨不得息事寧人。
“我又沒說是紀染推我。”江利綺冷靜下來,立即說道。
裴苑冷笑。
原來這就是紀慶禮自己的眼光,可真他媽夠差的。
裴苑覺得挺沒意思的,直接轉身走到門口,等她拉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江利綺,聲音愉悅地說:“哦,對了,祝你和紀慶禮婚姻幸福,希望這是他的最後一段婚姻。”
江利綺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越發蒼白。
裴苑回到家裡的時候,紀染正在陪著老太太和老爺子在看昨晚的春晚,老爺子歎了一口氣:“現在的春晚可越來越沒意思了。”
紀染笑著問道:“外公,您想要什麽有意思的?我可以陪您看。”
老爺子閑閑道;“外公啊就覺得染染最有意思,想天天看著染染。”
這還是想讓她留在江都啊。
紀染安靜,沒接住這個話茬,反而是裴苑進來的時候,脫了大衣時,朝這邊望著開口說:“爸,如果您真想的話,下個學期開學您幫我多看看她。”
裴老爺子一怔,隨即明白自家閨女是想通了,要讓紀染留在江都,開心地笑起來:“好好好,幫你看著染染的時間,我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