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是個晴天,封太和育兒嫂推著孩子在屋前的院子裡曬太陽,封晨的父親竟然也陪在旁邊。
封晨走過去,封太輕聲細語的,說:“昊昊看,誰回來了呀,是姐姐。”
封晨微微彎下腰,看著嬰兒車裡的小團子。
上次去找何鸝,她一心隻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都沒來得及多看這孩子一眼。
現在仔細一看,倒真和她小時候有幾分相像。
也許是血緣驅使,那孩子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了她一會,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指。
“喜歡姐姐是吧,姐姐抱。”不知道什麽時候,封父走了過來,眼角的細紋笑得都能開出花來。
封太在旁邊也應和著。
父母還在專心逗弄著孩子,剛才的話仿佛只是隨口一說。
封晨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子。
她倉皇地收回手指。
孩子沒了玩具,張嘴嚎啕大哭,封太把他從搖椅裡抱出來,溫柔地低哄。
封晨匆匆丟下一句:“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見,反正沒人挽留。
跑出一段距離後,她慢慢放緩步調。
臉上有點涼,伸手抹了一把,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哭了。
她嘲諷地勾了下唇。
不用趕稿的日子輕松又自在,封晨每天的日常就是看看書,睡睡覺,晚上等宋明月回來一起看綜藝。
在實習之前,宋明月的想法是工作要做好,學業也要兼顧。
然而現實總是很殘忍,自她在B.O上班的第二天忘記了文學概念的課後,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接二連三的,上班時間都和上課時間發生了衝突。
宋明月一氣之下破罐子破摔,再也沒想過還能趕回去上課這碼事。
封晨曾經笑言:“你實習期滿後B.O必須給你轉正,不然都對不起為此拋棄了學業。”
轉眼間到了二月,宋明月果然順利轉正,帶回這個好消息的同時,她還告訴封晨,馬上就到農歷新年了,B.O要開年會,員工可以帶家屬參加。
宋明月怕封晨在家悶壞了,就邀請她陪自己一起去參加。
封晨記得很清楚,年會那天是二月六號,農歷臘月二十七,距離新年還有兩天。
禮服是封晨提前帶宋明月去買的,妝容是封晨自己畫的。
因為是陪宋明月參加年會,她沒有打扮得很隆重,一件中規中矩黑色V領的小禮服,淡妝。
反而宋明月是經過她精心打扮的,銀色亮片魚尾裙,卷了個大波浪,紅唇。
封晨化妝技術一般般,不過應付一下這樣的場合還是綽綽有余的,她揚言今晚要讓宋明月成為最耀眼的Miss Queen,乾翻全場。
宋明月被封晨一打扮,完全改變了乖乖女的形象,她自己差點都沒認出來。
兩人收拾好從家裡出來,傍晚六點多的光景,華燈初上,她們裡面穿著禮服,外面裹著羽絨服,在寒風裡瑟瑟發抖,卻笑得很開心。
因為年關將近,街道兩旁的店鋪都掛上了彩燈和紅燈籠,喜氣洋洋的。
路上的行人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貨,偶爾會帶著善意的目光回頭欣賞這兩個漂亮的女孩子。
年會在三樓的會議廳舉辦,封晨跟著宋明月從B.O的大門進去,宋明月口中的那個年輕、忙碌、充滿鬥志與激情的公司在她眼前一步步顯現出來。
來不及多打量,宋明月帶著她擠上電梯,到達三樓,擠成一團的人群呼啦啦全出來了。
宋明月先去門口簽到,封晨則等在一邊。
作為唐總身邊的紅人,尤秘書奉命來視察工作。
剛從電梯下來,就見不遠處站著個雪膚黑裙的美女。瞧仔細了,頓時一樂,可不就是老板想約著吃飯的那姑娘嗎?
抬步欲走過去,忽見一個苗條女子上前挽住她。
尤辛站在原地仔細辨認了一會,才終於認出那女子好像是公司的員工。
他懊惱地一拍腦門,終於想起來了,BO被人鬧事那天,老板在午飯時間還特地下樓和她打招呼來著。
他這是什麽腦袋,竟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一個人。
尤辛理了理領帶,緩步走過去,衝兩位女士友好地笑了笑。
宋明月受寵若驚,連聲說:“尤助理好。”
尤助理和善地點了點頭。
宋明月悄悄捏著封晨的手臂,又對尤辛說:“尤助理,我們先進去了。”
尤辛笑眯眯地說:“好。”
兩人走遠了,尤辛還聽見銀色裙子的女孩壓低了聲音對同伴說:“真是走狗屎運了,尤助理竟然主動和我打招呼。”
他推了推眼鏡,轉身往電梯方向走,因為心情愉悅,腳下都帶著風。
今天晚上有抽獎品的環節,因此每位嘉賓都要領一個號碼牌用來抽取獎品。
今年是唐總上任的第一年,公司出手闊綽,設特等獎一名,一輛mini Cooper,一等獎一名,二等獎三名,三等獎五名;獎品分別是獎金3w元、最新款果機,以及單反相機。
另外還設若乾安慰獎,保證辛苦了一年的員工基本上都能得到獎勵。
相比其他公司,B.O的獎品已經夠吸引人了。
但根據公司內部傳聞,聽說還有一項神秘獎項,抽到該獎的人能與唐總共舞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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