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晨嘴角還帶著笑,搖搖頭:“沒事,你朋友挺有趣。”
事實證明適合走紅地毯的鞋並不一定適合走路,剛才兩人一心隻為美食,封晨也沒什麽異樣,這會停下來才感覺後腳跟針扎似的疼,看一眼果然磨破了一層皮。
她抬頭問:“我們去哪兒?”
傅如約伸手叫了輛出租,報出一個地名。
傅如約選的這家酒吧在鬧市,頗有些名氣所以生意很是火爆。
一進門,躁動的多巴胺就活躍起來。
封晨以前和好友去酒吧玩過幾回,她沒什麽癮,這次純粹是陪傅如約盡興,也當她自己透透氣了。
兩人挑了個卡座坐下來,這裡的酒保和傅如約很熟,不用她說便自覺地端上兩杯色彩豔麗的雞尾酒。
“酒精含量不高,放心,不會把你灌醉的。”傅如約壞笑著說。
重金屬音樂炸進耳膜,封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嗯,桃子味。
“你去玩吧,不用管我。”封晨見傅如約興奮地打量著四周,主動開口。
“那你注意安全。”傅如約說完,纖細的腰肢晃動,如一尾魚滑進舞池中央,很快便同人群一起陷入狂歡。
封晨松了口氣,往後靠進沙發裡,將腳從精致的高跟鞋中解放出來,腳尖勾著鞋漫不經心地晃。
她單手支著下巴,間或拿起手邊的酒淺淺地抿一口,明明沒有醉,卻有朦朧的眼波流轉。
不多時,一個模樣還不錯的男人擠過來,擎著酒杯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有男朋友嗎?”
這麽直白的嗎......封晨偏頭看著他,淺粉色的櫻嘴輕輕張開:“抱歉先生。”
她伸出右手,中指上一枚婚戒閃著璀璨的光芒。
大抵是覺得她這種結了婚的女人還在酒吧玩純粹是尋求刺激,男人不以為然,挑眉自以為紳士地說:“沒有關系。”頓了頓,又曖昧笑道:“那我能在這裡坐嗎?”
他指指封晨旁邊的位置。
“不能。”嬌俏的女聲從後面傳來,傅如約款款走過來搭住封晨的肩,勾住她的下巴。
封晨隻呆怔了一秒就反應過來,配合著一臉嬌羞地靠上傅如約的肩。
“這位小姐已經名花有主了。”傅如約回頭挑釁地看向那男人,紅唇輕啟:“抱歉。”
男人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來回打量,最後帶著一臉便秘的表情恨恨離開了。
封晨和傅如約看著那人走遠後,相視一眼,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等笑夠了,傅如約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順手從紙盒裡拿出一張面巾紙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仰頭甩了甩頭髮,說:“走吧,送你回去。”
封晨抬眼看著掛在牆上的複古圓鍾,重複道:“現在回去麽?”
才十點半。
傅如約笑了:“對啊,我可不敢太晚送你回去。”
兩人從酒吧出來,夜晚的風還是熱的。
傅如約隨手攔了輛車,報了椿楠一品的地址。
嵐市這幾年發展很快,隨處可見平地而起的高樓大廈,晚上十點多,熱鬧喧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出租司機是個話嘮,和傅如約相談甚歡,封晨支肘撐著下巴看窗外的夜景。
也許是傅如約的性格太過活躍,封晨下午出門時的那種淡淡的憂愁已經消散了不少。
半小時後,出租駛進椿楠一品,封晨下了車。
“師傅,麻煩再去一下濱江林苑。”傅如約說完,又轉頭叫道:“封晨。”
封晨應聲回頭:“怎麽了?”
“今天和你一起玩很開心。”
封晨笑了:“我也是。”
“那下次再一起玩啊。”傅如約發出邀請。
兩層半的別墅還亮著燈,封晨忍著痛剛進門,便趕緊蹬掉了高跟鞋。
如姨聽見聲響從廚房裡走出來,一邊找拖鞋,一邊絮叨:“地上涼,快把鞋穿上,吃飯了嗎?”
封晨應道:“吃過了。”又抬頭望了眼二樓書房的方向,悄悄問:“唐臨聿回來了?”
“回來了。”如姨點點頭:“今個回來得早,還在家裡吃的晚飯。”
靠得近了,如姨皺了皺眉:“少夫人,您沾酒了?”
唐臨聿挑剔,不喜歡聞到濃烈的味道,以至於唐家的人對氣味都極其敏銳。
“就喝了這麽一點點。”封晨用手比劃了一下,偏頭聞了聞頭髮,確實有一股煙酒味,可能是剛剛在酒吧裡被染上的。
千萬不能被唐臨聿聞出來。
封晨暗叫不好,彎腰撈起拖鞋,也沒穿上,就這麽踮著腳,做賊似的溜上二樓。
路過書房,她往裡瞧了一眼,門隻開了一條縫,能看到裡面透出來的暖黃色燈光,她松了口氣,小跑回房,反手關上門。
“你回來了。”男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封晨的手還搭在門把上,她僵硬地回過頭,唐臨聿就半靠在她房間的落地窗前,雙手抱在胸前,看起來懶洋洋的,又有種蓄勢待發的銳利。
他身上還整齊的穿著白襯衣和黑色西褲,身影隱匿在半明半昧的夜色中,只有窗外的銀輝偷偷地瀉露進來,溫順地落在他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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