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脫了高跟鞋,桑鴻軒不喜歡高跟鞋發出的聲音,每次來她都會脫鞋,她慢慢走進來活動室,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在陽光下做的板板正正的小家夥,正在跟旁邊的美術老師低頭一起在話本上畫著畫。
他像一隻麻薯小團子一樣,軟噠噠的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就奶香十足。
“鴻軒真棒,畫的真漂亮。”美術老師是位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女士,她鼓勵的稱讚著桑鴻軒,聽到房間裡有動靜她抬起頭。
見到桑清的第一眼,她眼中難掩驚豔之色,等她走進後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起身給她讓了位置。
桑清朝她笑了笑擺著手,蹲下身子輕輕的喚了一聲鴻軒。
桑鴻軒似乎沒有聽見,桑清又繼續喚了一聲,這下他聽見了連忙抬頭看向桑清,那一瞬間桑清好像在他無機質的黑色眼眸中看到了亮色。
“鴻軒,想不想姐姐呀?”桑清朝他笑著,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看起來格外的開心。
桑鴻軒似乎長大了一點,小肚子圓溜溜的,微卷的黑色細軟發絲十分蓬松,他的睫毛很長很濃密,下面的漂亮雙眸黑而大,像是白麻薯團子似的小臉蛋,他仰著自己的小臉看著桑清張嘴輕輕的啊了一小聲。
這聲音短卻軟糯,桑清怔了一下立刻驚喜的看著桑鴻軒。
“我們鴻軒會出聲了嗎?這是真的嗎?”
“啊。”桑鴻軒支著小身子又啊了一聲,沉黑的雙眼亮了一下。
除了那次哭聲外,這是桑清第一次聽到桑鴻軒發出聲音。
聽著這道小聲音忽然湧上一股感情,桑清捂著嘴,雙眼泛起了一層淚光,她神情有些動然的看著桑鴻軒,旁邊的美術老師看此識趣的離開了,傭人走到屋子裡特意跟大小姐說了小少爺最近很想她,以為她在跟他捉迷藏,所以到處在莊園裡找她,有一次看到她的照片他突然張嘴啊了一聲。
“先生當時都驚呆了還想著告訴小姐來著。”傭人說道。
“我們鴻軒是想姐姐了嗎?對不起姐姐出去工作了,以後肯定會經常打電話過來跟我們鴻軒說話的。”桑清抱住桑鴻軒軟軟的小身子輕輕搖了搖。
半響後,桑鴻軒把自己的畫的花花拿給了桑清,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在了凳子上,自己則搬著自己的小凳子放在她對面。
就在桑清奇怪他要做什麽的時候,桑鴻軒坐在她對面半秒後,他軟乎乎地趴在了桑清的膝蓋上,兩隻手抓著空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桑清的心都快被他給揉碎了,或許太溫暖了,本就有些累了的桑鴻軒趴著趴著睡著了,桑清將他小心翼翼地抱在床上,替他在小肚子上蓋上毛毯。
輕輕地拍了拍睡得噴香的鴻軒認真囑咐完傭人後,桑清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此時桑騰已經來到了東側樓正在跟他的前妻伍美茹交談,這段對話由最初的平靜,伍美茹跟桑騰哭訴自己最近過的多慘,她十分想他卻被桑騰冷笑了回去,再到開始語言互相嘲諷,在得知桑騰還想將桑曼語送出國讀研徹底遠離桑家,遠離名利的時候,伍美茹是真的徹底繃不住了。
桑清到達時門還沒有關,她剛想進去就聽見伍美茹聲音嘶啞地喊道:“桑騰!你要是真的那麽對曼語我明天就到媒體前把你包養女人的事情傳出去!我不要臉了你也別想要!”
桑清眼前一亮:刺激!
本來想邁進房間的腳轉了個彎,桑清推開了隔壁的房間走到陽台上,靜靜的聽著屋裡兩個人互相扒對方的老底。
這兩個房間的陽台是互通的,傳音效果也是倍棒。
聽到伍美茹的這句話,桑騰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你真當我怕你是嗎?有本事你就去告看看是你伍家先倒閉還是我桑家!”
桑騰重新坐回沙發上,他板著臉努力的保持著冷靜。
他現在就是後悔,非常的後悔,甚至想給以前的自己來上一巴掌,這都是報應,都是報應啊!早知道就聽他媽的話打死也不娶伍美茹了,一個能勾引他出軌的女人能有什麽好心眼?這他媽都是套路。
“我們伍家能有什麽事?有事的是你們桑家,我不得好也不會叫你們安心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們拖下地獄!”伍美茹看著桑騰被她威脅了還保持這冷靜,這火一下子就蹭上來了,連膽子都變大了敢對桑騰面對面吼。
桑騰朝她冷笑了一聲:“能死你了,你和你們伍家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給你們的,怎麽你還想拿我的東西來對抗我?你怎麽不去上天呢?”
“桑騰你……”
“有本事有證據你就去告訴各大媒體說我桑騰包養女人,我沒做過我不怕!”桑騰有恃無恐的說道。
早在他跪在他媽墓地面前痛哭流涕幡然醒悟的那天,他就跟那些小三小四斷絕了關系,她伍美茹要是真有能耐就去告,看最後誰倒霉。
被他這幅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給煞到了,伍美茹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說些什麽來堵住這個逼男人的嘴。
他是怎麽做到如此不要臉的?!
“桑騰你就是個渣男還好意思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你要不要臉啊!”伍美茹快步走到他面前,不敢置信的吼道。
“我不要臉了行了吧!我承認我就是個渣男但你伍美茹也好不到那裡去,你就是個婊子還他媽在這跟我立牌坊呢,你當初勾引我時那更不要臉的模樣要不要我告訴媒體宣傳出去,還有你虐待自己兒子的事情也傳播出去,給你們伍家長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