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笑著:“哪能啊,誰敢說陸老師記性不好,班裡百十號多學生,您當年連名字都不用點誰逃課誰遲到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陸教授哈哈一笑:“就抓了你兩次遲到,幾年了還記仇呢?”說完看了眼站在何方身旁的蛟蛟,“終於交女朋友啦?不錯不錯,郎才女貌很般配啊!”
何方聽到陸教授這話不但高興不起來,整個人都陷入了瞬間僵硬的狀態,他可太害怕一回頭看見蛟蛟原地消失在這裡了,難道讓他跟陸教授說剛才那個女人是他的幻覺嗎?
他回過頭去看蛟蛟,只見她一隻手扶著披在她身上的他的外套,笑盈盈地跟陸教授說了一句:“謝謝教授,我叫蛟蛟。”
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但眼下的情況來看,似乎是順著教授的話默認的態度更多一些,何方不覺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她太聰明了,知道他想做什麽,即便不答應也不會太拂他面子。
就像昨天的擁抱和酒一樣,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給他安慰,卻又絕對不會開口多問一句。
哪怕她是個無所不能的女妖,在他心裡也只是個默默溫柔著的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何方捏了下眉心,有點無奈地笑了,操,完了,他這是徹徹底底淪陷了吧。
第42章
慈善拍賣會結束後有個競買人的答謝展覽,展廳裡是舉辦這場拍賣會的慈善家的個人收藏品,據說裡面有一幅被慈善家稱為“一直給他的家族帶來好運”的畫。何方和蛟蛟還有陸教授聊了幾句結伴一起逛去樓上的答謝展覽區看了一圈,然而何方和蛟蛟看到那幅畫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何方眉心微攏,這畫他真是陌生又熟悉,跟他夢裡太子畫的那幅白色的蛟龍很像,但又似乎不太一樣,這幅畫更像是一條白蛇盤踞在小溪的水流裡。
蛟蛟看到何方一直盯著畫看,還以為他真的信了這幅畫能帶來好運的傳說,湊過去小聲跟何方說:“是假的,不會有什麽好運的,就是普通的畫而已。”而且還是被人仿畫的,把她畫得跟條蛇一樣。
倒是陸教授走過來看到這幅畫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感慨:“原來是被歐陽家一直收藏著,難怪後來都沒有這幅畫的消息了。”
何方意外地回頭看著陸教授:“這幅畫很有名嗎?”
何方和蛟蛟跟陸教授一起去了何方的大學,陸教授已經到了退休年齡,但仍然在大學裡做一些研究和管理類的工作,一方面校方舍不得陸教授這麽有才氣的人走,一方面他自己也不喜歡才60多歲就過那種每天遛狗逗鳥的悠閑生活。
進了他的辦公室陸教授從桌底下的紙箱裡掏出兩瓶礦泉水:“我這兒只有這個啦,下次帶女朋友去我家坐坐,讓你師母給你煮奶茶喝,她最近喜歡倒騰這些,還學會烤蛋撻了。你來她一定會高興,你師母總想惦記著你不找女朋友的事兒呢。”
何方哈哈笑了兩聲之後就直奔主題了:“教授,快,您給我講講,那畫什麽來歷啊?”
陸教授笑著看了何方一眼,搖搖頭指了指他:“你啊,還沒有小姑娘沉得住氣。”
“那畫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個版本的仿製品了,但也有些歷史了。年輕的時候就喜歡琢磨這些有的沒的,也是偶然間聽說了這幅畫,才去查了些資料。但關於它的資料太少了,傳說倒是更多一些,只有一張過去的黑白照片,照得也是模糊不清,我今天也才勉強認出實物。傳說最初的那版是不知道什麽年間一位古代帝王所畫,歷傳多年被世人說是能帶來祥瑞,後來就有了很多仿畫版。”
何方一邊聽一邊思索著,蛟蛟倒是笑了一聲:“那畫裡的可是白蛇?”
陸教授把面前桌子上亂放一氣的資料摞在一起攏了攏:“誰知道呢,有說是龍的,也有說是蟒的,還有說是伏羲女媧的半身,說什麽的都有,不過就今天的畫上看來,似乎更像是蟒?”
從陸教授那兒出來何方帶著蛟蛟在他曾經的大學裡轉了轉,校園很大,雨後空氣又很清新,路過草坪的時候那種剛修剪過的草坪和泥土混合的味道本該讓人心曠神怡,但一路給蛟蛟介紹著的何方卻有些心不在焉。
蛟蛟停在一棵樹下,扭過頭好笑地看著何方:“就一幅畫而已,你在糾結什麽?”
何方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其實從確定了夢裡的白衣姑娘的名字之後何方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他希望那個夢裡的姑娘是她,這樣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麽她要來這裡,為什麽她會出現在他身邊。
但真的知道是蛟蛟之後何方又有些不爽,不爽什麽呢?
不爽的是那個叫何方的太子也許是他的前生;不爽的是蛟蛟來他身邊都是為了那個太子;不爽的是萬千年前蛟蛟就有了心儀的人,那個人是太子何方,而不是出生在現代的何氏集團的小何總何方。
無論如何,還是問一問吧,何方把想歎氣的情緒壓了下來:“那畫上畫得是你吧?”
蛟蛟回憶了一下畫上的那條白乎乎的東西,有點嫌棄地開口:“最原始的畫上應該是我的原身,今天看到的不是,太醜。”
何方本來覺得心裡有點堵,看到蛟蛟那副嫌棄的樣子又覺得有點好笑,還是暫時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他指了指前面的矮樓:“那兒是食堂,走,帶你去嘗嘗天下第一棒的土豆餅和天下第一香的牛肉面,我上大學的時候常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