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許惟就看見何方推開臥室門一瘸一拐地從裡面走了出來:“還是蛟蛟體貼,太感動了,許惟你辭職信寫好了嗎?你的帥氣老板負傷的時候你在哪!”
許惟瞥了何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我在替我老板跟分公司那群人一起加班,謝謝。”衝著他紅腫的腳踝揚了揚下巴,“腳怎麽回事兒?”
何方假裝沒聽見,望著天花板上的大吊燈擺出一副“我聾了”的架勢。
蛟蛟把塑料袋裡的消腫止痛噴霧拿出來拆了包裝丟給何方:“你們嬌花何總溫泉泡完腳起身之後沒站好把腳崴了。”還栽進了溫泉池裡撲騰了半天。
何方低聲咳了一下,不理他們倆單腳蹦到沙發旁一屁股坐下去上捧著自己的腳給自己噴藥去了,說起來還是有點丟人的,他才剛浪了一波,對著蛟蛟說完一番撩撥的話,起身準備來個完美的退場的時候滿腳的水踩在石頭上,沒站穩滑了一下扭到腳直接栽進了溫泉裡。
最後還是蛟蛟用蛟尾把他卷上來的,丟臉透了。
許惟走到何方身邊瞧了眼何方的腳:“何總,明天還按照原計劃去爬山嗎?”
這趟出差時間還挺緊張的,並不能在這邊多呆幾天,分公司這邊處理完還要回總公司去善後才行,明天原本何方把工作都交給了許惟,讓他全權代表自己。
他的計劃是帶著蛟蛟去林夕雙峰上去看看,那裡風景很美,山頂常年被霧籠罩著,雙峰之間是一片江水,坐著纜車能看到兩江的交匯,碧綠色的江水和淡黃色的江水交匯的地方在纜車上能看到很明顯的一條分界線。
好不容易帶著蛟蛟出來一次,總不能讓她一直在酒店呆著,何方想了想:“去吧,沒什麽事兒,反正上山下山都有纜車可以坐,噴點藥明天就差不多好了。”
第二天許惟去分公司繼續忙工作上的事情,蛟蛟跟著何方一起坐車去林夕雙峰,酒店門口的大巴車直達目的地非常方便,兩人一上車便看見昨天中午跟蛟蛟一起吃飯的年輕男人也坐在大巴車上。
那人看到何方和蛟蛟熱情地跟他們揮了揮手:“好巧啊,你們也是去雙峰嗎?”
何方想起昨天蛟蛟說的“他快要死了”這句話,再看這人時不但沒了排斥還多出一點惋惜,看上去也是個健健康康的小夥子,還真是世事難料,何方主動跟他打了招呼,坐在了他相鄰的位置上,一路上兩個人隔著車上的過道有一搭沒一搭的隨便聊了幾句。
蛟蛟再次遇到那人倒是沒有昨天的熟絡了,一路上都望著窗外若有所思,那人今天看上去比之前陰氣更重一些,蛟蛟突然有點擔心,難道他今天就會發生意外?
她微不可聞地冷笑了一聲,總覺得今天不會是個非常坪靜的日子。
何方的腳昨天晚上噴了兩次藥,早晨起來又噴了一次,但還是沒有太好,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有這麽快就痊愈的。
到上山的纜車之前還有一小段路程要走,蛟蛟扶著何方走到一片小林子裡,他們這一批上山的人只有他們兩個走得最慢,其他人都想著趕中午太陽最曬之前到山頂去,早就跑得半個人影都沒有了。
連那個年輕的男人都走走停停了幾次,對著何方他們欲言又止地張了好幾次嘴,最後還是何方主動讓他不用等,那男人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先走了。
蛟蛟看四周沒人小聲問了何方一句:“要不直接讓你的腳複原吧?是不是挺疼的?”
何方想起他打著石膏那會兒蛟蛟陪他去複查,他還調侃蛟蛟說“你還是個隱世的神醫嗎?”,現在想想她可比神醫全能多了,何方笑了笑:“怎麽,神醫又要出手了嗎?”
蛟蛟看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路,又看了看旁邊豎著的提示牌:“離纜車還有500多米呢,這個台階還挺陡的,你要不想痊愈,難道我背你走嗎?”
何方失笑地看了蛟蛟一眼,把胳膊架在蛟蛟肩膀上:“你給我留點面子成嗎?還你背我上去,這是準備把我身為男人的面子撕下來當鞋墊子嗎?”說完又憂傷地歎了口氣,“我可真挺愁的,你這也比我強太多了,完全不給我展示自己價值的機會,這怎追啊?”
蛟蛟不理他的滿嘴跑火車,這人從昨天說了要繼續追她之後就開始肆無忌憚地隨時用語言撩撥她了,還是個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昨天她笑著問他要不要睡一間房的時候他那張臉紅得跟昨晚買回來的紅色絨蛋糕一個顏色。
她抬腳踢了何方受傷不敢吃力的腳一下,何方在蛟蛟踢過來的一瞬間就準備好了的哼哼聲還沒等發出來,就奇跡般地發現他好像…好了?蛟蛟這一腳踢的不但不疼,還讓他之前隱隱酸脹的腳踝突然就沒有不適的感覺了,他嘗試著上了幾個台階,又蹦了兩下,又能跑能跳能嘚瑟了!
“哎呦,真的好了呢!”
何方笑嘻嘻地從台階上一節一節地蹦下來,蹦到蛟蛟下面的第二個台階的時候突然回過頭看著蛟蛟,“這樣咱倆就一樣高了,這位神醫,你可又治好我一次了,何方無以回報,唯有以身相…哎蛟蛟,哎!等會兒我,別走啊!”
何方的腳好是好了,但也不打算繼續爬山,纜車多舒服啊,不用出一身臭烘烘的汗還能在上空看到兩江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