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別擔心。”
許惟猛地回過頭去,看到蛟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門邊,正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們,眼底帶著一點還沒散去的陰霾。
許惟的慌亂平靜了下去,像是忽然有了主心骨一樣松了口氣:“何方他…”
蛟蛟走過來,用手指點了一下何方皺著的眉心,何方皺著的眉頭突然松開,表情看上去好多了就想睡著了一樣:“常鵬的那個助理,提防一些,以後不要讓他再接近何方了。”
許惟難得猶豫地開口:“但他沒有碰到何總的餐具之類的,我們吃的東西都一樣,酒是我給何總開的…而且…”
你是怎麽認識常總和他的助理的?你是怎麽找到這裡來的?你又是怎麽知道動手腳的是誰的?你給何方喝的東西又是什麽?
許惟盯著蛟蛟看了幾秒,不知道為什麽心裡半點戒備也豎不起來,面前的姑娘給他一種十分可信的感覺:“算了,你不會害他,是吧?”
蛟蛟看著他,淡淡地笑了:“我也不會再讓別人有機會害他。”
許惟車開到半路的時候何方慢慢地睜開眼睛好像清醒了一些,靠在後座裡轉過頭眯著眼睛盯著蛟蛟看,看了很久,突然說話了,語氣裡帶著點委屈:“你們都不是人,就他媽我是人。”
許惟:“……”
蛟蛟是聽懂了的,這是在抱怨她呢。
何方是被陽光晃醒的,一睜眼就看到兩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兩個家夥還張著嘴“哈哧哈哧”地吐著舌頭,何方可太怕它倆的口水滴到他臉上了,大喊了一嗓子:“許惟!能不能讓你家大寶和二寶從床上下去!”
許惟抱著筆記本電腦進來衝著大寶和二寶揚了揚下巴,大寶和二寶乖乖地從床上下去蹲在了地上,他把電腦放在何方面前:“何總,常鵬被大常總送出國了,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他家私生子常盛接替了常鵬的職務,另外,招標方早晨發來了文件,說是祝咱們雙方合作愉快。”
何方把電腦上的文件看完,然後點點頭:“知道了,這個項目交給阿同去做吧,讓他帶著他的團隊去,人手不足的話需要用誰直接跟你申請就行了。”
好了,公事溝通完了,該私事了。
許惟把電腦收起來放在一旁的地上,坐在床邊看著何方:“何方,昨晚的事兒你還記得嗎?”
何方揚眉,許惟叫他名字的時候通常就不是以工作身份在對話了,他懶洋洋地靠著床頭:“記得啊,又不是真的喝醉了,還能斷片嗎?”
許惟看著他:“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嗎?”
何方搖了搖頭:“不清楚,指不定是常鵬又出損招兒了唄,總歸是沒事兒,項目咱們也爭取到了,這兩個來月也不算白忙,回頭給相關員工準備點福利吧,慶祝一下,大家都辛苦了。”
“嗯,好。”許惟應下了之後還是有些不放心,“蛟蛟是不是背景挺深的?我查不到她。”
許惟大概以為蛟蛟會出現在那裡是因為有家庭背景吧?
何方笑了一下:“沒有,這又不是電視連續劇,還能在我危難之際從天而降個富商家的女兒二話不說幫我把項目搞定麽?”
何方揉了揉眉心,真的不是電視劇,是他媽比電視劇還扯還令人難以接受的真實生活!
許惟從小就比同齡孩子心智成熟一些,沒什麽好奇心,一直本著“沉默是金,不該問的別問”的原則活了二十多年,看何方避重就輕的態度就說明何方知道些內情,而且也沒什麽危險。既然沒危險許惟也懶得再問了抱著電腦出去了。
許惟出去之後大寶二寶像兩條尾巴一樣也跟在他身後也走了,臥室裡只剩下何方一個人,他想起蛟蛟昨晚一身紅裙的出現,帶著慵懶地笑,大大方方地走進他們的包間攪黃了常鵬的項目。
何方輕笑了一聲:“真囂張啊。”
回憶了昨晚的每一個細節之後何方喊了一嗓子:“許惟!給我查查常鵬那個助理!”
許惟的聲音從客廳飄過來:“查了,沒問題。”
頓了頓又說,“不過昨晚蛟蛟說不要讓他再接近你了。”
何方“嗯”了一聲,心裡琢磨著:“怎麽幾天沒見像是隔了很久一樣,她知道我出差是假的了還這麽關心我,這算關心嗎?是關心吧!”
他有點開心,咧著嘴角躺在床上拿手機學著蛟蛟平時隨手把玩手邊東西的樣子拋了一下,手機從他手裡飛起來轉了個圈,“啪嘰”拍在了他腦門上。
“啊!”
何方叫了一聲捂著額頭在床上縮成了一團:“臥槽,真他媽疼啊,疼死老子了。”
許惟在客廳掏了掏耳朵,對著豎著耳朵聽臥室裡傳來的哀嚎的大寶和二寶說:“甭理他,又犯病了大概。”
何方思考了一早晨,覺得還是約蛟蛟出來吃個飯再好好談一下比較好,至於談什麽他完全沒想,就覺得,想見她想一起吃飯想跟她隨便聊聊。
他拿著手機給蛟蛟發了條微信:“皎皎,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怎樣?我等你電話。”
按完發送鍵何方在床上滾了一圈,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