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蛟蛟的妖力為什麽會突然失靈,但肯定跟昨天的
蛟蛟搖頭,隨即低頭去看身上的痕跡,她做大妖幾萬年,可從來沒有過傷口或者這種青紫的痕跡,看上去還挺有新鮮感的,用手指戳了何方一下:“你能不能掐我一下。”
“嗯?”何方剛才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跡,有點抱歉也有點無奈,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手臂,“我哪舍得掐你,以前有過這種妖力突然失靈的情況嗎?”
看到何方一臉歉疚的樣子蛟蛟往他懷裡一靠,把自己的分析跟何方說了一下:“我懷疑,我不是妖力失靈了,而是變成凡人了。”
何方沉默了一會兒:“你還有辦法帶我去找閻王嗎?我怕你…”出意外。
“沒有啊,我又不是妖了,我怎麽會有辦法。”蛟蛟看上去沒有何方那麽緊張,甚至還有些愉快。
看著懷裡一臉輕松的小姑娘何方忍不住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就你心大!我現在很擔心你知不知道!”
蛟蛟被何方彈了一下覺得特別疼,她委屈地捂住額頭:“好疼啊。”
何方頓時慌了,他從來沒聽蛟蛟說過哪裡疼,這姑娘原來是個天打雷劈都不怕的牛逼大妖,這會兒跟朵嬌花似的紅著眼眶無聲地控訴他,他拉下蛟蛟捂著額頭的手看到額頭一片通紅,心疼地湊過去吹了吹:“還疼嗎?”
“疼,不止額頭,渾身都又酸又疼。”蛟蛟按著何方的肩膀把嘴湊過去,“要男朋友親親才會好。”
下午鋈樂來的時候就看見何方跟個老媽子似的走到哪就把蛟蛟抱到哪兒,端茶倒水噓寒問暖,好像蛟蛟不是變成凡人了,而是高位截癱了。他覺得這倆人的現在的畫風有點沒眼看,強忍著甩手走人的想法開口:“沒原因的就變成凡人了?”
蛟蛟坐在何方身邊,把腿搭在何方腿上點頭說:“睡醒一覺就這樣了。”
總不能說做了一夜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後就變成人了吧?蛟蛟在心裡琢磨著。
鋈樂看著何方拿著藥酒用棉簽小心翼翼地塗在蛟蛟腫起來的腳踝上,邪邪一笑:“那豈不是要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變成凡人了呢。凡人的脆弱感覺很好吧?”
何方白了他一眼:“我們凡人也沒幾個平地崴腳的,她這不是不適應麽。”他把用過棉簽丟進垃圾桶裡,又把藥酒的蓋子擰緊才抬起頭看鋈樂,“我先在很擔心她會有什麽意外,之前閻王說她這算是逆天改命什麽的。”
鋈樂看了眼面色紅潤的蛟蛟:“倒是沒看出來她有什麽會早逝的命格,不過這個你還是問問地下那位比較好,命格的事情我是有些拿不準的,畢竟不在其位不司其職。”
變成凡人的蛟蛟覺得世界格外安靜,她再也聽不到隔壁甚至隔壁樓裡的嘈雜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她會覺得窗外飄進來的空氣有點涼,蓋著毯子靠在沙發裡又覺得有點困,做凡人可真嬌氣啊。
其實還是有點狼狽的,腳腕隱隱作痛,還帶著藥酒的清涼的感覺,昨天折騰了一夜腿也沒什麽力氣,連腰都是酸的,她這會兒靠在沙發裡隻想睡一覺。
這些陌生的感覺都提醒著她,她已經不是一個擁有幾千條命可以說揮霍就揮霍的大妖了,她是個只有一條命、只有幾十年光陰的平凡的人類,她會痛會累會生病會衰老,但她幾萬年來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晰地覺得自己是在活著,這種感覺太好了。
她終於可以跟何方白頭偕老了。
蛟蛟剛變成凡人有些虛弱,何方決定親自跟鋈樂走一趟讓他帶著自己去找閻王,兩人走前鋈樂在何方家放了一顆佛珠,這樣蛟蛟這邊有什麽意外他們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並且趕回來。
變成凡人的蛟蛟蜷在沙發上的小毯子裡跟何方和鋈樂擺手:“早去早回哦,記得跟判官要兩壇好酒。”
鋈樂拉著何方消失在門口,兩人在黑暗裡遊走了一會兒何方才開口:“你是路癡?”
“嗯?”鋈樂揚眉看著何方也不回答。
何方停在一片昏暗的環境裡勉強能看清鋈樂的輪廓,但他猜測他一定帶著一臉欠揍的笑,何方磨了磨牙:“你嗯個屁嗯,你是路癡我不是啊,這就不是去閻王殿的路。”
鋈樂抬了一下手,身邊突然有什麽東西發出細微的光亮,這樣他們能夠看到彼此的表情,他看到何方的一臉不耐煩後愉快地笑了:“這地方是我花了很多天做出來的空間,別人察覺不到我們在裡面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你說,我要是在這裡無聲無息地把你…”殺了會怎麽樣?
“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麽毛病,鬼鬼祟祟的整得咱們倆大老爺們好像是在偷情一樣。”何方沒等鋈樂說完就打斷了他,他知道這人肯定是有話跟他說,但蛟蛟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也就懶得跟他貧嘴想要直接聽到正題。
鋈樂被他噎了一下眼看著眼裡又開始噴火,這人脾氣是真的不好,何方趕在他一臉想殺人的表情完全展露之前趕緊擺了擺手:“別別別,別衝動,你不是有事兒跟我說麽。”
鋈樂眼底翻湧的怒氣瞬間又消失了,何方正在心裡感歎著他的變臉速度,聽到他認真地說:“白蛟的意思是不要告訴你,本來說不說與我也無關,但現在蛟蛟突然改命沒有半分妖力了,如果真的有危險,你都沒能力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