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平蕪並不覺得被怠慢,心裡都要美上天了,他隻關心一件事:“本王的被褥,都是太子的?”
安公公愣了一下,東宮當然只有太子的東西,別人的也放不過來啊:“是,太子喜歡在這裡這裡午歇,一應用物,從不讓別人碰。”
他想表達的是太子愛乾淨,下人們也不敢偷懶,王爺放心,不必芥蒂。
解平蕪眼眸卻瞬間溫柔下來,看著手上的被子,不讓別人碰,卻願意同他分享……
“賞。”
攝政王言簡意賅起身,突然就放了賞。
安公公有點迷,這個……怎麽這麽突然?既然是賞,老奴可就接了啊!
解平蕪看了看窗外天色:“太子去上朝了?”
安公公:“是,殿下說王爺辛苦,今日可多睡些,不必記掛朝堂。”
解平蕪唇角微微勾起:“更衣吧。”
看這樣子是想去上朝……安公公不敢勸說太晚了別去了不合適,人家是攝政王,朝堂來去自如,從不存在什麽忌諱,沒他插嘴的份,他隻愁一件事:“晨間殿下見王爺酣睡,上不了朝,緊急命王府送來了衣服,卻非朝服,也沒……沒有太多配飾,”不過到底是宮裡老人,他一頓之下已經有了主意,“王爺暫時用太子的可以麽?”
朝服就算了,攝政王日理萬機,走路都帶著風,很多時候沒辦法講究這些細節,過去不穿朝服上朝的時候多了,所有人都見過,這次沒有也不打緊,就是配飾不能太素。太子其實並不講究,只要東西好看,舒適,是不是宮造內製都沒關系,並不執著於這些,也不小氣,宮裡其實有很多東西用不上,借給攝政王完全沒問題,也不逾製。
解平蕪眼神微深:“用……太子的?”
安公公:……
就是借給你用一下而已,要不要這麽暗爽,聲音都啞了?
“殿下走前交待過,王爺在東宮,盡可隨意。”
“他讓我隨意?”解平蕪更高興了,連本王的自稱都忘了。
安公公:“……是。”
“更衣吧。”
解平蕪非常愉悅,讓安公公幫他更衣搭配好,隨手把昨日掛在腰間的小印丟過來:“去找莫白,同他說十二號庫,東西全送到東宮。”
安公公接住小印,恭敬道是,心說還好,這波交換看來不會虧了。
這次朝會過半,攝政王才來,明顯是晚了,大臣們卻不敢有任何異議。文官人家敢抄,武官人家隨便就能壓,現在兩個城都給打回來了,你有什麽話說?說人散漫無紀,不關心朝事?你眼瞎了還是心盲了,這還不叫兢兢業業盡忠職守,有本事你乾這麽多試試!這時候了還敢動,是不是嫌命太長!
解平蕪今天高興,沒心思收拾人,如以往一樣站在自己的位置,只是小動作多了些,一時背手,一時抱肩,一時摸摸下巴,身體上看起來並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大臣們心思都細膩,看久了,發現有點不一樣,攝政王腰間這個玉扣,指間這個扳指,發間這枚白玉簪,感覺都好熟悉,不是太子前兩天才戴過的?
不是,等等,攝政王昨夜回城,家都沒回就進宮述職,被太子體恤留宿東宮,消息不嚴大家都知道,也體諒,趕路回來就是會累麽,可就算東宮留宿,住的也是偏殿吧,怎麽現在連太子的東西都用上了?難道……
攝政王睡的根本不是偏殿,而是太子的龍榻!
偏今日上朝太子十分準時,精神奕奕,攝政王卻來這麽晚,似乎還有點沒睡夠,身上還戴著太子的東西招搖過市,怎麽像一個被臨幸過的寵妃?
眾人眼神發直,風中凌亂,不敢抬頭再看,還是別……別吧,太子和攝政王怎麽會是那種不正經的關系!再亂想,小心被攝政王抄家砍頭!
解平蕪見大家神色變化,秀的更厲害了,動作更大,恨不得把腰間的玉扣,手上的扳指,發間的白玉簪一個個扣下來拿下來亮給大家看——看,這都是太子的,給我戴!隻給我戴不給你們哦!
曦太子:……
真的,這場景沒法看,沒眼看。
他撫著額,乾脆利落的斷完事,十分迅速且心虛的叫了散朝。
解平蕪才回京,肯定不少事等著他處理,一散朝就有人叫他,他也不管別人問什麽,轉頭直接就說:“哦,你說這個玉扣啊,是太子的,給本王用了。”
所有人:……
要說普通人,得個皇家賞賜當然美的不行,忍不住炫耀,可攝政王是誰,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一個小小玉扣,值得這般拿出來說?
解平蕪也並不多做解釋,你們理不理解不要緊,本王反正爽了。
曦太子回到東宮,耳根熱燙還未消下,一盞茶還沒喝完,就收到了一堆箱子,莫白打頭送來,殿前空地全佔滿了不說,後面還有一眾士兵正在搬運,說還有很多,請安公公幫忙騰點地方。
安公公有些恍惚:“所以這就……十二號庫?”
曦太子沒聽清:“什麽十二號庫?”
安公公趕緊把之前的事解釋給太子聽:“……殿下您這是賺了啊!王爺才借了您幾樣東西,一會兒的工夫,就還了這麽多!”
曦太子:……
解狗好有錢!想想也是,作為攝政王,父母族人為國捐軀,去的早,他繼承了所有家產,本就有底子,自己又爭氣,南征北戰這麽多年,再加上整治貪官汙吏,怎麽可能會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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