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有多大多高?輕紗長度是不是需要調整?舞者要用多大力才能拋上去,如果拋不上去,該要借用什麽道具幫忙才能使舞曲順利進行?
皇宮重地,你想過來排練是不可能的,最多使個錢托個人打探些消息,甚至幫個忙,盡可能做出合適調整。東遼使團初來乍到,手不可能伸進宮裡,至於細作,解平蕪要是連這點都管不了,都能讓別人家細作在自己地盤攪風攪雨了,他還當什麽攝政王?所以,這場刺殺,必有內應。
可細致往下查,卻沒查出刺客和任何人過於微妙的聯系,似乎這只是一個巧合,一個暫時的合作。刺客想行刺,宮人並不知道,還以為對方只是想順利跳舞,拿了打點的錢,在梁柱上做了手腳,保證輕紗滑動次數過多時會斷裂,刺客並不知道手中輕紗會發生意外,在毫無準備之時斷了,慌亂中時機也就不對,哪怕急智之下立刻甩過來也沒有成事。
刺客行事未成,當然是好事,可這個宮人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麽?如果沒有刺客,只是跳舞,那他做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怎麽樣,最多是驚嚇。人們受到驚嚇,下意識反應是藏不住的,會跑,會慌,會……藏不住肚子!
解平蕪想到這裡立刻火起,竟然有別人比他先知道小太子的肚子,還準備了這樣的計劃讓肚子再也藏不住!是誰!必須查!查到底,查到死!
東遼的人好處理,畢竟你家獻美出了事,還有什麽好說的?女人全帶回去,一個都不要!什麽誠意不誠意,交代不交代的,少拿那些話術來威脅,再敢說,就把鍋扣你頭上,說你有罪了哦!想要這件事順利過去,你好我好大家好,最好乖乖聽話,夾著尾巴滾回你的東遼去!
趙國姿態強硬,又的確是自家理虧,使團首領沈非再能說會算計,在態度冷漠陰戾霸道無比的攝政王面前全無招架之力,隻得作罷。不是我不努力,實在是運氣太差,被人鑽了空子,這回怕是沒辦法了,只能下次繼續。
虐了一通使團,解平蕪心情稍稍平複了一點,自家大臣這邊,處理起來就沒什麽難度了。根本不必解釋太多,他多年執政,積威甚重,就是對此事一言不發,這些人也不敢問。命禁衛軍並屬下清查取口供,到底是無辜被牽連,還是有疑點在身,是放是收,都有規則,至於太子的事要怎麽公布……他要先好好想想。
外面鬧哄哄,東宮反倒出奇安靜,曦太子讓安公公問著外面情況,見控制住了,放心不少,盡管心情不那麽愉快,可經歷這些,實在是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忙完一圈的攝政王再次回到東宮,看到的就是正在酣睡的小太子,安靜,乖巧,還有些可憐。但他還沒有消氣,見小太子臉睡的紅撲撲,連被子都沒幫忙掖一掖,還十分憤怒的瞪了安公公。
這種事你這老狗敢說不知道?小太子瞞著就算了,你也敢瞞!
安公公不敢惹盛怒的攝政王,他是太子的人,當然要聽太子的,見二人間氣氛還好,不會發生可怕衝突,乾脆退後,躲遠了。
解平蕪盯著床上睡的乖乖的小太子,心中滋味難以言說。他從沒這麽喜歡一個人,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就想放在心尖尖上,哪裡也不去,哪裡也去不了,也從沒一個人敢這麽氣他,小太子竟然和別人……和別人……
根本不能想,想就難受的恨不得殺人!
大約他存在感太強,也許根本就沒睡踏實,曦太子悠悠轉型,醒過來看到面前的人,怔了一下,下意識第一個反應就是藏肚子,想起之前殿上的發生的事,動作一頓,藏什麽藏,露給他看!
解平蕪看到明顯鼓起了肚子,還有小太子灼灼烈烈,不怎麽溫柔的眼神,手掌攥拳,神情緊繃:“別這麽看著本王,再看,你也不準養它。”
曦太子氣的拿枕頭砸他:“你對我說過什麽,做過什麽都忘了嗎!”
他就知道這狗不是什麽好東西,哪怕誤會了,最介意的仍然是他的肚子,就是不想讓他養孩子!
“本王不記得跟你聊過孩子。”
攝政王臉色冰冷,總之就是一個態度:別的都好商量,孩子堅決不可以!
曦太子氣的喘不過氣,解平蕪也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和小東西都需要冷靜……他轉了身,大踏步離開。
莫白沒敢進去,就等在大殿門口,之前發生的事太快,別人離得遠,未必能看清,他卻看的明明白白,太子殿下的肚子……明顯有事!
震驚太過,好像反而沒那麽不敢相信,見攝政王出來,不怕死的小聲問:“太子殿下……懷了?”
解平蕪頜首,一臉陰沉。
莫白心中震驚,王爺和太子好不容易剖白心跡,走到一起,別再因為這些么蛾子……他想到一個方向,小心翼翼提醒:“那有沒有可能是您……”
“不可能。”解平蕪臉色更沉,“本王從未和太子那般親近。”
“啪”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二人轉頭,看到了曦太子。
曦太子情緒並不怎麽好,只是感覺這件事得說清楚,發脾氣沒有用,認真檢討了下自己,抱著手爐追了出來,想嘗試看看兩個人能不能坦誠溝通一下,結果就聽到了這句話。
本王從未和太子那般親近……
這狗懷都不懷疑一下,直接給他定了罪,還十分堅定,認為他水性楊花,瞎勾搭人,還大了肚子!他在他心裡,竟然是人品這麽卑劣,這麽隨便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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