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都嚇壞了。
坤寧宮,曹皇后也打翻了一個茶杯:“怎麽回事!”
不是之前在別院還吵架了麽?怎麽和好的這麽快!難道是裝的……當時知道她在外頭,故意演戲?
打交道這麽久,攝政王是什麽人她太清楚,就算想對付她也一定是正正經經的陽謀,鋒芒畢露,絕不會用這樣的雕蟲小技,所以……肯定是曦太子。
呵,年紀不大,心眼不少,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麽小白兔?還好她剛剛沒進去,就是個坑,是局!進去了指不定會給她安什麽罪名呢!呵,曦太子啊曦太子,枉你一身聰明勁,知道你的大太監怎麽拖你後腿壞你的事麽?就算你厲害,攝政王是你想算計就能算計,想借勢就能借勢的?莫副將同樣不是傻子!你能裝一回兩回,就不信能你裝永遠!攝政王早晚會發現你的真面目!
眼下鹽簽定了,沒辦法再改,端敏公主脾氣硬,駙馬被管的死死的,也不敢有別的喜好,公主府這個關系不大好套,得慢慢來。可趙揚的差事都扔進來了,不好硬要回來,總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得想個法子……
曹皇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本宮記得,前些時日,攝政王把計相給辦了?”
田嬤嬤:“回娘娘,是,這些日子朝堂為這事吵的不行,外頭每個宴會小聚都有人拉關系人脈,過兩天的馬球會更是,官小一點連帖子都搶不到了。”
曹皇后眼梢慢慢眯起,這是個好缺口啊,如果換上自己的人……
“馬球會……傳本宮的話,讓趙揚好好表現。”
曦太子有本事就來!小心眼再多有什麽用,能比得上她這個勢力經營根深蒂固皇后的速度!
……
東宮。
除了一同墜下山崖的一夜,二人氣氛是第一次這麽和諧安靜,好好的吃了頓飯。
曦太子觀察到,解平蕪果然喜歡吃辣,案幾上這麽多菜,雖然每碟解平蕪都下了筷子,還很平均,外人很難看出喜好,但他能感覺出來,解平蕪吃到辣口時,微表情明顯不同,就是更喜歡更沉醉。
哼,你也就在孤這裡能享兩口福了,等回府,怕是一口稱心的都吃不上吧?話不對心口是心非狗,自己別扭,活該過不上好日子!看看看看,孤對你這麽好,不赴湯蹈火肝腦塗地用生命報答你還是人嗎!
一頓飯很快吃完,漱過口,淨過手,二人轉到案幾之前,奏折已經一摞摞擺上,氣氛頓時變的莊嚴肅穆。
解平蕪伸手拿過一本折子:“開始吧。”
曦太子突然摁住了他的手:“且慢。”
解平蕪:“嗯?”
曦太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人哄是哄回來了,有些事還是得約法三章的好,別到時候本太子太優秀了,別人不樂意,那時再吵,成本可就高了。他眼梢微微眯起,藏起一片狡黠,像個想要算計別人的小狐狸:“咱們可說好了,你要教我,就得真教,看家本事拿出來,我必認真學。”
解平蕪:“只要太子想學,臣必會教。”
曦太子:“那我要學會了,總得融會貫通並熟練掌握,需要練習——任何技術知識都需要經驗,你同意吧?”
解平蕪頜首:“確是如此。”
曦太子就笑了:“我學的是朝堂政事,這經驗,自也得從朝堂政事練手,既要練手,就得實打實做事——這過程中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能干涉。”
只要你應了,我就可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構建隻屬於東宮的小班底了!
“可以。”解平蕪眸色幽深,眼梢微挑,“不過跟本王談條件,不能總得好處,沒半點製約——”
曦太子心下一凜:“你,你想怎麽樣?”
解平蕪:“太子能學好,做好,是太子本事,本王不管,但太子若只是說大話,明知壞事也不肯求助,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巨大損失,需要本王處理收尾,就得罰了。”
曦太子吞了口口水:“罰,罰什麽?”
解平蕪話音淡淡:“到時再告訴太子。”
“那不行,”曦太子就有意見了,“你讓我去死怎麽辦?”
解平蕪眉目突然犀利:“以後不許再說這個字。”
曦太子:……
解平蕪:“如何懲罰本王現在想不到,不過可以同太子做個約定,一定是不傷太子顏面,不傷太子身體,太子很簡單就能做到的事。”
不丟臉又不傷身體,還簡簡單單就能做到,這個可以啊,完全沒問題!
曦太子怕解平蕪反悔,立刻決斷:“行!擊掌!”
“啪啪啪——”
二人擊掌為誓,掌聲在空曠殿中顯得特別清脆。
之後,解平蕪垂眸:“太子還要握本王的手多久?”
曦太子跟著他的視線看下去,發現自己的左手還緊緊摁在對方手上……
像被燙了一下似的,他迅速收回去,指尖紅了,耳根也紅了:“ 就,就不小心嘛,!”
解平蕪:“都是男人,不必計較?”
曦太子理直氣壯:“對!”
解平蕪就握住了太子的手。
曦太子驚的像差點躥起來的貓:“你幹什麽!”
解平蕪老神在在:“都是男人,不必計較——不是太子說的?”
曦太子:……
我就那麽一說,不信你這狗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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