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著說,是挑釁,也是底氣,對於魯莽之人有點刺激,可鮮於豐顯然不魯莽,比起激將法,更像是另一種震懾。
鮮於豐:“這崖深夜暗,回不回得來,可不一定。”都死了才好,他能順便撿個大漏。
莫白:“鮮於將軍說話小心,在下是副將,一生榮辱安危系於攝政王,萬不敢說謊的。”你再說,我可是要告狀的。
鮮於豐瞪著莫白,心念起伏不定。這次晚宴有點意思,他想欺負誰都沒欺負得了,被太子嘲諷一遍後,又給攝政王收拾了一通,二人合作的這麽好,恰如其分,說以前不認識,誰信?太子真的愚蠢麽?並不。攝政王真的想殺太子麽?也不一定,所有這一切,是不是趙國的局!你們一個兩個,是不是在坑我們!
莫白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笑出一口白牙——你猜?有能耐動手試試,看是我死,還是你回不去西戎!
現場劍拔弩張,場面卻不過去,似乎隻消一個火花,就能打起來。
“唉呀——”
就在這時候,安公公一時不慎,掉了塊玉佩。
蟠龍玉佩,玉質水澤通透,雕工細致入微,栩栩如生,夠大,夠圓,一看就知道是皇家東西,等閑人沒資格用。
老太監立刻把它撿起來,又是吹灰又是心疼的拿袖子擦:“這可是太子殿下嚴令老奴好好保管的賭注,可不能丟!”
什麽?賭注?難道墜崖並不是意外,而是曦太子和攝政王玩的賭局?
鮮於豐心神瞬間繃緊,想起之前氛圍,再想想太子和攝政王的為人,說不上誰比誰更瘋,玩這麽大,也不是沒有可能……
“找人要緊,在下還是幫忙派人下崖,盡快尋到貴國太子和攝政王吧!”
他揮了揮袖子,轉身就走,氣氛也因此一松,不再緊張。
莫白看了眼安公公,分派眾人:“你你你,你們布防四周,盯著歹人起心思,你們幾個收拾好,隨我一同下去,尋找攝政王和太子殿下!”
安靜氣氛只是暫時,攝政王一天不回來,天都得塌。
事關大家生死,趙國存亡,他們必須得速度比所有人都快,第一個找到人!
……
大家已經很努力了,可惜攝政王藏的太好,一夜過去,平安無事,誰都沒找著。
曦太子一夜沒睡,對於昨晚經歷只有一個感受,爽是真的爽,疼也是真的疼。
攝政王看起來人模狗樣,成熟內斂,似乎是個楞頭青,沒什麽經驗,可學習能力很強,從生澀到熟練,再到後面雙方爽到飛起,進階非常迅速,讓人歎為觀止。
曦太子有些後悔,又不怎麽後悔,不後悔的是這事太爽了,簡直讓人了無遺憾,算是圓了他的一個夢,後悔的是才剛咂麽出滋味,品出妙趣,以後卻再也乾不了了。
唉……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或許這就是人生叭。
而且還有一個致命問題,解平蕪酒後大概率會斷片,不會記得這事,他也不想解平蕪記得,就得自己處理後續。這清理痕跡,收拾穿衣,平時也就算了,他累得腰酸腿軟還得乾活,滋味就酸爽極了……太虧了,虧大發了!
他緩了好一會兒,揉著老腰,吭哧吭哧的把活乾完了,解平蕪這廝睡得天昏地暗,乖乖巧巧。
日喲,老子腰都要斷了,你倒說上夢話了!
曦太子不忿,踹了解平蕪一腳。
感覺剛閉上眼,還沒睡實在呢,天就亮了……曦太子悲從中來,發誓下回再也不這麽坑自己了!
陽光落在臉上,解平蕪睜開了眼睛,頭並不疼,可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動作滯了一瞬,感覺不大對勁,不著痕跡的打量山洞,看到了一邊背對他睡著的曦太子,輕輕翻了翻自己身上衣服,好像沒什麽不妥,就是腰上有個腳印,可這腳印怎麽來的,完全想不起來。
曦太子感覺到了對方觀察視線,裝睡這種事不好瞞,呼吸頻率騙不過會武功的,他哼哼著翻了身:“一大早的……吵什麽?”
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看到解平蕪樣子,曦太子無比嫉妒!
忙活這一夜,有的人爽了就算了,還容光煥發,生機勃勃,他卻像被妖精吸幹了精氣的傻書生,覺沒怎麽睡不著,還眼底青黑渾身都疼,老天爺這是什麽區別對待,好氣!
解平蕪坐起來,看到太子的黑眼圈:“看來殿下睡得不好。”
曦太子:……
裝的像個大尾巴狼似的,以為表情鎮定,就能瞞住酒醉斷片的事?你知不知道,這一句試探就徹底暴露了你!不過也挺好,解狗真不記得,這事就好辦了。
“攝政王睡得倒不錯。”
就是偶爾也也憨憨啊,說多錯多這件事,孤以後得多調教啊。嗯,還是孤聰明。
曦太子坐起來,照自己之前計劃,先發製人:“攝政王是不是有什麽怪癖,為什麽要折騰自己衣服,非得脫了又穿上?”
自己穿衣服和別人穿衣服痕跡是不一樣的嘛,未免這狗察覺到,每個細節都要注意的!
解平蕪垂眼,看著自己衣角:“夜火明滅,熱冷交替,本王只是耐不住。”
曦太子心內冷哼,耐不住個屁,都是老子給你穿的,還不速速跪下謝恩!
解平蕪迅速整理了自己,回到平時那個禁欲嚴肅的攝政王,聲音疏淡:“雨停日出,是時候離開了,殿下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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