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安公公走不開, 沒和曦太子去坤寧宮, 反正有攝政王在, 太子也吃不了虧,正忙著,聽到這話就愣住了, 侄孫女是什麽東西?
“殿下想是記岔了,老奴並無親人在世……”
“不, 你有, ”曦太子面色嚴肅,“必須有, 這個侄孫女還身體不好, 嫁了人,如今正好懷有身孕,你要為她各種操心, 保胎藥都要親自撿藥材盯著……”
安公公一頭霧水:“殿下這是——”
曦太子悲傷的捂了臉。
別問, 問就是車翻的很徹底,不想說話, 甚至想倒個立, 這樣眼淚就不會流下來了。
安公公何等精乖, 太子話說的太突然,他一時沒領會到, 到現在腦子裡轉幾個彎,已然明白,小心翼翼的問:“王爺……發現了?”
曦太子頜首, 目光沉痛。
安公公:……
自己的主子不護,這還能怎麽辦呢?幫忙裝唄。
安公公立刻行動起來,做為宮裡老人,各種潛規則不要太明白,宮外找個人做個假沒難度,難的是怎麽做像點,不讓攝政王懷疑。
手邊事情處理完,江太子身邊的事安排清楚,見今日沒什麽大事,安公公就領了牌子,往宮外走,結果還沒走到宮門,就嚇了一跳。
“安公公這是要出宮,看望侄孫女?”是攝政王正好經過,順便打了個招呼。
安公公:……
手心捏了一把冷汗,他立刻垂頭束手,硬著頭皮點頭:“也是太子殿下體恤……”
解平蕪:“聽說你那侄孫女身體不好,保胎不易,需要用到宮中藥材?”
安公公立刻跪下了:“老奴萬死!”
宮中東西都是供應主子的,內侍只能用自己的份例,膽敢多貪就是掉腦袋的大罪!
“行了,起來吧,”解平蕪聲音淡淡,“沒什麽死不死的,既然太子允了你,賞了你,不合規矩也是規矩,你只要記得知恩圖報,照顧好太子就行。”
安公公心驚膽戰的爬起來:“是。”
解平蕪狀似隨意問道:“近日天氣漸冷,太子起居可還平順,睡的可好?”
“回王爺,太子一切都好。”安公公差點翻個白眼,您老人家幾乎每天半夜都過來盯著,會不知道?
解平蕪:“胃口呢,吃的可香?”
安公公:“許是這幾日禦膳房的菜做的不錯,殿下吃的還不錯。”
解平蕪點了點頭,決定稍後就賞一賞禦膳房的廚子:“你自去吧,本王去東宮看看。”
安公公迅速走出宮門,擦了把汗,感覺太子這招有點不靠譜,遲早會被發現啊!
解平蕪走到東宮,本來是想看看曦太子,想想今日小東西跟他鬧別扭,狠狠踢了他一腳跑了,現在心氣未必順,還是給點空間,在東宮巡視了一圈,突擊檢查了一下宮人伺候的怎麽樣,護衛有沒有認真工作,就回去了。
反正以後日日都要見面的。
接下來的日子,攝政王比以前更加工作狂,將所有繁忙政務全部都攬過去了,對曦太子也越來越關注。他表現的很不明顯,可能自己都沒怎麽察覺到,曦太子卻警惕性非常高,很快覺得這狗不對勁!批折子就批折子,你總是看孤幹什麽?說好的專心致志不分心呢?為什麽要給孤倒茶?孤雖然嘴皮幹了但不渴!為什麽要給孤塞小點心,孤沒有饞,也沒有覺得周邊小點心太精致!為什麽要孤整理衣角,反正坐在這裡都要起褶子的,有什麽關系,孤都沒在意!
曦太子感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狗再這麽關注他,肚子遲早藏不住,就想各種辦法轉移解平蕪的注意力。
最開始是說政務,一旦解平蕪分心,眼神往他身上飄,他就迅速拽一本折子:“這個孤不懂,你講!”解平蕪如果講完一道題又來勁了,似笑非笑看他,他就繼續拽折子,“還有這裡!”
解平蕪要是回過神再看他,手邊問題都問完了,他也能有辦法,指著解平蕪批過的折子,理直氣壯:“你這裡是不是批錯了!”
他用這辦法分散了不少解平蕪的注意力和時間,可是後來不行了,故意的搗亂,突然加大的音量驚嚇都不再有效果,解平蕪總是在看他,總是在看他,眼神還越來越不一樣,似笑非笑,偶爾有些縱容,有些柔軟,好像他是個什麽毛茸茸的居家寵物……看看看,看個屁啊!冰塊臉崩了知不知道,偷看孤也逮到了好不好!
曦太子歎解狗流氓的同時,不止一次的後悔。當時他就不應該隨便放縱,如果不放縱就不會那一夜,沒有那一夜就不會揣崽,不揣崽在這裡沒有羈絆沒有牽掛,沒準早就回去做他的浪子富二代了,怎麽會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圖什麽啊!明明可以衝浪遊戲,美人美酒混吃等死的,結果一步一步,竟然必須要奮起……嚶,孤可真是太難了。
曦太子實在想不出別的招,情緒上也有點失控,只能無理取鬧了。把這狗氣跑,就不能總看他對著他笑讓他渾身發毛了吧!他開始挑刺——
“你今天在衣服上熏了什麽鬼東西,好臭,離孤遠一點!”
“為什麽坐這麽近,孤的案幾都被你佔完了,滾遠點啊啊! ”
“茶呢?孤的茶被你喝光了!你膽大包天,不敬君上! ”
“滾啊啊啊啊——說多少遍你才會記住,又壓到了孤的衣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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