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棒棒糖哨兵的神色愈發瘋狂,他變態的“折磨”手段層層升級。也許是感覺時機到了,一直安靜呆在角落裡的盧克神父忽然厲聲斥責棒棒糖哨兵。
“夠了!你這惡魔!如此對待我們,神的孩子們。會使你遭致神罰!”
棒棒糖哨兵扯扯嘴角,他搖搖晃晃地走向盧克神父,但又因忌憚對方是名向導而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神?神在哪裡?當我們因災難而流離失所,因病毒而飽受折磨時,神在哪裡?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有,也只是死神!”
他說著說著,從口袋裡翻出一盒圖釘和一把彈弓,然後像投擲飛鏢般,將鐵欄內的四名烏鴉面具當作靶子,將冰冷冷且尖銳的圖釘向他們發射。
“在我‘神罰’你們的時候,神又在哪裡?如果世上真的有神,那為什麽還是有人會死亡?”棒棒糖哨兵越說越生氣,胸膛劇烈起伏,目呲盡裂,“當你們打著‘神’的名義行使惡魔之事時,神又在哪裡?神為何不來救我們?”
“難道說,你認為自己即是‘神’?”
盧克神父從容道:“我當然不是神,但我是神的使者,神將使命與能力賜予了我,”
他低聲念起了自己最常說的話:“‘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凡活著信我的人,必永遠不死。’”
棒棒糖哨兵沒聽清楚,他微微歪頭看向盧克神父:“你說什麽?”
但盧克神父卻閉上了嘴,不再言語。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那些因棒棒糖哨兵的折磨而憤怒的四位烏鴉面具們卻忽然開始反抗,不再遵從棒棒糖哨兵的“指令”,不再哀求和痛哭,改而用難聽且侮辱性極強的字眼供給棒棒糖哨兵。
他們對盧克神父愈發順服和崇拜,比之前更甚。
棒棒糖哨兵的樂趣被剝奪,氣得暴跳如雷,將送來做“囚犯”們晚餐的食物全部浪費在了地上!娜塔莎心疼極了,在現在如此特殊的情況下,一頓飽飯是如此的難得!現在,在外面有多少人為了食物而大打出手!
但娜塔莎卻不敢與棒棒糖哨兵硬剛。
“既然你們能‘復活’!那你們就餓死吧!”棒棒糖哨兵用腳將食物碾成粉末,他神色扭曲,眼睛裡閃爍著憤怒的火花,直到食物全部被浪費,碾成糊糊,棒棒糖哨兵被激起的滔天怒火這才熄滅。
他長舒一口氣,冷笑著陷進移動座椅裡說道:“沒關系,時間還很長,未來還有更有趣的‘遊戲’,等著我們一起玩。”
他說完,再也不去搭理一旁不敢勸住的娜塔莎和剩余的四位烏鴉面具。
娜塔莎猶豫片刻,輕聲輕腳的向門口走去,在心裡打定了注意,懇請玫瑰1號換個人來和她一起“工作”。
她前腳剛踏出警署大門,一旁忽然竄出一隻渾身髒兮兮散發著熏人惡臭的老鼠!它呲牙咧嘴,紅著眼睛向娜塔莎撲來!但哨兵通過敏銳的感知,在大腦反應過來前,身體率先做出了反應!娜塔莎一腳掃開那隻老鼠!
可她的動作終究是慢了一步,惡臭老鼠咬下了她小腿上的一片皮肉,“吱”的一聲,撞上一旁的紅色消防栓上,並在地上抹出一條血痕。
娜塔莎感到一陣惡心,被咬傷的地方散發出血氣和疼痛。憤怒和恐懼攥緊了娜塔莎,真希望自己不會患上狂犬病!
娜塔莎匆匆離去,在她身後,遭受如此重創,本該死亡的老鼠卻從地上一躍而起,細看的話,便能發現它濕漉漉的腹部早已潰爛!露出點點嶙峋肋骨,連著血絲和肉碎。
幾條蠕動著的白蛆從惡臭老鼠腹部的創口處簌簌下落。
顯然,它已死了有些時間。
惡臭老鼠從地上爬起後,踉踉蹌蹌地竄進了警署內。
一個小時後,娜塔莎在臨時醫療室內陷入了高燒與昏迷中!被咬傷的創口源源不斷地流出詭異的黑色汙血!
而警署內的惡臭老鼠在引起的騷亂後,咬傷了其中一名烏鴉面具!接著被另外三人狂踩,直至頭骨爆裂,死得不能再死!
汙濁的黑血撒了一地!
惡臭味道刺鼻更甚!棒棒糖哨兵不得不走進牢籠裡,拎著它的尾巴與新神父的屍體清理掃出。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這裡將會經歷一場“血戰”。
此刻所有脆莓市,包括周邊小鎮的人們尚未發現的是,那些因“超級流感”而死,被埋葬在土裡的亡者們,將在今夜組成大軍,重新從地裡爬出!
*
首都,總統府內。
夜已深,處理了一天事務的總統終於找到了一絲可以喘息的機會。他扯松脖子上的領結,乘坐總統府內的秘密電梯,直通地底基地內。
負責看管、操作和監視“先知”的科研人員們正準備離開,他們正要將由“先知”運行的系統關閉,總統便走了進來。
“你們走吧,待會我來關。”
幾位科研人員面面相覷,主要負責的博士不是很讚同的說道:“總統先生,我認為……”
“那你留下。”
主要負責人登時一噎,與總統相視了幾秒後,將手上搭著的白大褂重新穿上身,表示妥協。諾大的地底基地實驗室立馬靜得可以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意識頭盔在哪裡?幫我找出來。”總統坐在了操作台前,嫻熟地摁下紅紅綠綠的各種按鈕,一張藍色的光頭女性面孔立馬通過投影出現在半空中,“先知”的聲音響起:“歡迎回來,總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