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簡無暇分心用精神觸手去攻擊它們。兩隻白頭鷹雕立馬便竄進了車廂內,用爪子去幹擾方向盤。
吱——
一隻撲在了小簡的臉上,一隻緊緊地抓住了副駕上的達烏裡寒鴉。
尤斐捂住了肖裡的耳朵,將他護進懷裡。小簡被迫在高速路上停車,身後的警車緊追著他們停下。那位叼著棒棒糖的哨兵右手持槍,左手托著右手腕,從警車上走下。
“女士,請下車。”
小簡正頭暈目眩著,趴在方向盤上,還沒能從緊急刹車造成的慣性攻擊中緩過神來。而身後棒棒糖哨兵步步緊逼,走近了駕駛座。
對方是位向導,所以他必須十分小心,防止向導的突然精神攻擊。
“我們必須帶您回看守所裡待著,女士。”棒棒糖哨兵說道,“只是做些檢查……檢查下您是否攜帶著病毒。”
棒棒糖哨兵靠近了車窗,小簡迷迷蒙蒙地看向他,兩隻白頭鷹雕正如兩尊木頭,定定站在小簡的頭上和副駕駛座上。棒棒糖哨兵心感不妙,下一秒,就聽見一聲優雅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從車後座響起。
“Surprise!”
他眼瞳一縮,兩隻量子獸白頭鷹雕竟然沒有感覺到後座上藏著一位哨兵和一位向導!
緊接著,他對上了一雙淺灰色和深黑色的眼睛,腦內登時如萬根細針扎入般,傳來一陣劇痛,屬於他的那隻白頭鷹雕也跟著尖叫一聲。一人一鳥遭到來自肖裡發出的精神攻擊,立馬雙雙陷入了昏迷中!
“忘掉……”
*
脆莓市內。
自從大塊頭死後,盧克神父失去了一位有力的臂膀,公寓變得不安全了起來,夜晚總會有鬼鬼祟祟的竊賊撬鎖。
城市在失控。
搶劫、盜竊還有……侵犯。
那些由曾經城市的執法者們領導的,由年輕力壯的青年人和哨兵向導們組成的“聯盟”對此一概不管!他們就像是巴爾扎克小說裡的吝嗇鬼葛朗台,死守著大商場裡的物資,對幸存市民們的痛苦視而不見。
令盧克神父恨得牙癢癢的是,“聯盟”裡負責發號施令的“高層”,正是一位向導!
該死的哨兵向導!撒旦的走狗!
盧克神父對追隨者們說,這座城市已被惡魔控制,唯有約翰教堂,受神的庇護,住進去後,能保我們不受侵害。
於是他們便在颶風過後的第六天,也就是今天。搬出了公寓,一齊住進了約翰教堂裡。盧克神父每日例行為追隨者們澆聖水洗禮。清除他們身上的惡魔烙印(病毒)。目前,除了大塊頭的遺孀外,還有三人皆有了咳嗽,流黃綠色鼻涕的症狀。不過好在沒有性命之憂。他們就好像只是患上了一場普通感冒一般。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
總之,盧克神父將功勞歸為自己,以及自己研發調配的“聖水”。他聲稱,自己壓抑住了惡魔烙印的擴散。其實所謂的聖水,不過就是早前颶風降臨時,他接好的雨水混合消毒水的成品。
眾人對盧克神父愈發信服,於是盧克神父將聖經上的那一句:“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凡活著信我的人,必永遠不死。”掛在了嘴邊,每十幾分鍾,便要說上那麽一次。
看呀,路邊那些因為超級流感而被家人或朋友拋棄的可憐蟲們,他們的死狀如此淒慘。
盧克神父跪在約翰教堂中心,陽光透過四周瑰麗的花窗打在他的身上。神父虔誠地對十字架上的耶穌基督祈願,“神阿,我們該怎麽做?才能將世人解救出苦海呢?”
花窗上的上帝和懷抱嬰靈的聖母瑪麗亞當然不會說話。他們用憐憫又慈愛的眼神注釋著信徒們,而盧克神父當然不期望他們能開口說話,他只是希望上帝能給一些“啟示”,告訴自己其實是下一任耶穌,將拯救世人於水火中。
盧克神父身後的追隨者們不時的發出低低的咳嗽聲和撮鼻涕的聲音。他們中病得最重的那幾位,已經將鼻子撮破了皮,鼻涕中混著血絲,雖然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但好在也沒有惡化的跡象。
盧克神父忽然福至心靈,為什麽還要呆呆坐在這裡不動呢?上帝早就給了自己“啟示”!看看周圍的這些生病著的信徒們,他們正是接受了自己的聖水和神的庇護,才避免了如外面被燒焦丟棄的屍體的下場。
所謂的“聯盟”其實是惡魔的爪牙,所以對對世人的生死無動於衷,而自己就不一樣了……
盧克神父從地上站起,高舉起手臂對其他人說:“走吧!我們該去拯救其他兄弟姐妹們免受惡魔侵襲!”
第15章 逃離脆莓市(三)
尤斐、肖裡還有小簡在外折騰了將近四個小時,既要從高速路上調頭回市內,還要將兩位被肖裡精神力,也許可以說是意念攻擊而導致昏迷的雙胞胎哨兵,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送回市裡。
肖裡用精神暗示將他們的記憶變模糊。當兩位哨兵清醒後,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們無法看清記憶中肖裡等三人的面孔。
尤斐松了一口氣,在出城的路上,他就一直在忍耐,忍耐著自己將肖裡牢牢鎖在身邊的衝動。
脆莓市的超級流感爆發雖然已經穩定了下來,死亡人數也不如前段時間,一天至少可以死一兩百人(甚至更多)那麽嚇人。但它的威脅依舊影響著整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