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屋外的溫差足足有二十多度,王汀的身子忍不住在突如其來的溫暖中戰栗了起來,周錫兵已經捉著她不放,甚至連去臥室都等不及了,一下下地親吻啃噬個不停。他近乎於蠻力地扣著她的手,不讓她推拒,也不讓她繼續思考下去。他們說好的,不再關注那些事,隻認認真真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直到王汀洗完澡蜷縮在被窩中時,周錫兵才摟著她開始正正經經地說話:“齊師兄是個有正常民事能力的成年人,他有能力做出自己的選擇,也有義務為他自己所有的行為負責。警方只相信調查結果與證據,其余的,你不要再想了。”
王汀身上綿軟得厲害,最後一絲力氣都跟被榨幹了一樣。她軟軟地蜷縮在周錫兵懷中,沉沉地睡了過去。齊師兄最後還是將苗苗扛在了肩膀上了,不是嗎?只要他還記得自己身為丈夫跟父親的責任,那一切都還有停下來的機會吧。
第二天早上,王汀起晚了,來不及做早鍛煉瑜伽。王小敏委委屈屈:“我有喊你的,可是帥哥把我關掉了,不許我說話。”
王汀伸出了胳膊,安撫地摸一摸王小敏的腦袋,表示沒關系。反正她昨晚已經運動的夠徹底,到現在胳膊腿還使不上力氣來呢,估計昨晚上吃的那一頓火鍋蘊含的熱能也被消耗乾淨了吧。
她懶洋洋地準備翻身下床的時候,周錫兵開了房門進來,手中端著一杯溫水。見她起床了,他先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後喂她喝完了溫開水才開玩笑說要幫她換衣服,被王汀嗔怒著掐了他一把,他才笑呵呵地摟著她又親了起來:“現在嫌棄我了,昨晚是誰抱著我不肯撒手的?”
王汀瞪他,惡狠狠道:“怎麽啦?你很有意見嗎?”
她昨晚徹底地放縱著自己,在欲海中沉沉浮浮,有一次甚至感覺自己快要死過去了。那種徹底被充實的飽脹感才能填補掉她身體中好像缺失掉的一部分。
周錫兵笑了,輕輕咬著她鼻子的尖端,連忙保證:“這哪裡敢有意見啊,小的榮幸之至。”他摟著人狠狠地吻了一會兒後,在王汀抱怨著上班要遲到的時候,才撒開手放她換衣服,“跟你說個好玩的事情。”
昨晚上帶陳潔雅回派出所的民警又跑了一趟超市,結果還真通過監控找到了陳潔雅跟那個塞給她條形碼的男人分別開了一個儲藏櫃。民警按照監控上提示的方位,打開了真正交易用的儲藏櫃的門,結果在裡面真的發現了一包結晶體,量還不少,足有二兩多重。
王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沒有想到陳潔雅會癮頭已經這麽大了。一百多克冰毒,這意味著什麽?難道她擔心父母管得嚴,出門的機會太少,想要一次性多囤積點兒貨?這一次她竟然連奶茶包的偽裝都不要了,公開地使用冰毒?
周錫兵憋笑憋得厲害,看她驚惶的模樣,忍不住又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然後才揭開謎底:“派出所的人一看這架勢,趕緊帶回所裡頭去檢驗。一百多克的冰毒,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結果你猜,他們回去一檢查,才發現原來這東西是冰糖,不是冰毒。”
疑似毒販子的男人被警方反覆訊問得吃不消了,隻好承認自己忽悠了陳潔雅。他謊稱自己手上有貨,想騙點兒錢花花,於是就用冰糖冒充冰毒,企圖蒙混過關。陳潔雅則不承認自己有購買毒品的意向,反正咬緊了牙關不松口,堅決不承認自己上當受騙了。
王汀哭笑不得,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以後,陳潔雅還是被人給騙了。
吃早飯時,王汀還感慨了一句:“人家買到假毒品還要報警,一百來克冰毒差不多要好幾萬了吧,她竟然也不當回事。富養女兒不是這樣富養的啊!她爹媽到現在還不卡著她的錢的話,她肯定會活活折騰死自己。”
周錫兵搖搖頭,這種情況他看多了。還有人被送到醫院搶救去,父母還偷偷找人買了毒品送到病房給孩子靜脈注射,結果被護士查房時發現了。他們的愛,有的時候盲目得叫人瞠目結舌,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王汀緩緩地喝著粥,感慨了一句:“陳潔雅這一次得感激她上當受騙了,一百多克,她要是拿到手上的話,足夠她判死刑了。”
周錫兵的目光沉了沉,原本聽到這個消息時,覺得不對勁的那點兒感覺更加強烈了。
王汀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臉來驚惶地看著周錫兵。陳潔雅這是做什麽?她為什麽要拿出一大筆錢來購進這麽多冰毒?她到底是存的什麽主意?她的背後,又有沒有什麽人在指點?
周錫兵伸手摸了摸王汀的頭,給她夾了一筷子銀魚乾,笑道:“吃飯吧,會有人盯著陳潔雅的。”
既然她不安分,警方自然不會坐視不管。無論是她購買冰毒自用還是存了其他什麽主意,只要盯著,就肯定能夠發現問題。
第89章 玩偶(二十九)
周錫兵送王汀去單位上班以後, 直接將車子開到了自家轄區范圍內的派出所。這邊跟周錫兵所在的派出所之間有合作項目,周錫兵直接將電話打到了自己單位所長的手機上, 接了這邊的工作。
吳所長挺樂呵的:“行啊, 你能者多勞,剛好就兩頭跑吧。反正現在咱們這邊也沒什麽要緊的大事。”
周錫兵笑著謝過了領導。等掛了電話,他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今早他沒跟王汀提昨晚那幾個小偷的事情,就是怕再勾起她的回憶,嚇到了她。可這幫子人到底是個什麽來路, 跟駱遠背後的案情是不是相關,他必須得摸清楚了。包括昨晚跟踩著點一樣出現的齊鳴,究竟是來試探王汀的還是其他什麽意思?
他大踏步地朝街道派出所走去,昨晚值夜班的民警正打著呵欠準備上班, 見了周錫兵就笑:“周哥,那兩個小偷我仔細給盤問了,兩人都是在附近一塊區域常年摸手機的,都是幾進宮的人了。不過他們沒有團夥,都是單兵作戰。至於那個襲擊嫂子的人,偷嫂子手機的二流子說他不認識。昨晚上,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周錫兵微微蹙額, 看了眼周邊, 朝民警壓低了聲音:“李泉, 我也不瞞你。我覺得這兩個人不是單純的偷手機。前頭一個被我摁住的, 幾乎是在我身邊做的案, 簡直是故意引我去追他。後面一個更加明目張膽, 你看到監控沒有?我老婆人還在大燈底下站著,旁邊都是人,他就這麽明搶,故意把我老婆引到了小巷子裡頭,旁邊有個人伏擊她。要不是我趕過去的快,我老婆現在人在哪兒都說不定!”
李泉的臉上閃過了驚惶之色,連連強調:“周哥,我真是認認真真地審問了,沒發現什麽問題。這兩人從天擦黑就開始在外頭晃悠著找目標了,都是衝年輕姑娘下的手。其中那個二流子口袋裡還有個人的手機還沒有來得及脫手呢!你看,我這實在問不出什麽情況來。”
周錫兵點了點頭:“你什麽行事我還不放心麽。我就是覺得這事兒邪門,怕是我辦案得罪了人,人家報復到我老婆頭上來了。你想,咱們大老爺兒們皮糙肉厚的挨兩下子沒什麽,就當是有人給我撓癢癢了。可我老婆一個坐辦公室的小姑娘,她哪裡能受得住。她昨晚上嚇得做了一宿的噩夢,我看了都覺得我是個混帳玩意兒,白連累了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