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阿豹就說:“你要求的東西都備好了。”
許輕言也直問:“這次危險嗎?你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看你怎麽評判危險了。”
許輕言想了想,說:“尼泊爾那次如果是10分的危險,這次是幾分?”
阿豹沉吟片刻,說:“6分吧,不必太擔心,我們都安排好了。”
“這次去是什麽任務?”
阿豹不由看了她一眼,許輕言補充道:“你們不放心我,不願意跟我透露也沒關系,但別臨到關頭找我救人,但就我什麽都不清楚,最後大家怎麽死都不知道。”
阿豹突然發現這個許輕言接觸越久,越發現她說話厲害,以前覺得她沉默寡言,現在覺得她還是別開口的好。
“這個一會還是看二爺怎麽說吧,我不好多說。”
她辦好登機手續的時候,來到候機室,梁見空已經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等她。
許輕言隔著他兩排坐下,可他像是後腦杓長了眼睛似的,回過頭衝她打招呼:“過來坐。”
許輕言隻得挪步到他邊上,隔著兩個位置坐下。正巧,手機振動,她隨意點開看了下,卻是眉頭一跳。
程然發來微信:路上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我感覺,我又要被救了。
許醫生:……你能不能不那麽脆皮
第38章
許輕言蹙眉, 程然似乎也在暗中也有一雙眼睛看著她,她並不喜歡這種感覺。許輕言按滅手機屏, 若無其事地放好背包,察覺到梁見空的視線, 她冷靜地轉過頭問:“有事嗎?”
隔著兩個位置,梁見空眼神再好也不可能看到剛才的信息吧。
梁見空只是問:“沒,假請好了?”
許輕言反問:“你不是不關心嗎?”
梁見空難得一噎, 記性真好,特別記仇。
“吃過了嗎?”
這時候正好下午2點,2點半的飛機, 馬上就要登機了, 他這句話問得,也是沒話找話。
“沒吃過。”
許輕言也是實話實說, 為了跟著他出來,她仔細整理了行李,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跟著阿豹出來了。
聞言,梁見空淡笑打趣她:“你一個醫生, 也不愛惜自己的胃,現在去找地方吃飯怕是來不及了。蘇打餅乾吃嗎?”
他從隨身的包裡找出一包餅乾, 許輕言愣了楞:“你還隨身帶餅乾?”
梁見空幫她拆開包裝, 遞過來:“不是你給我寫的注意事項嗎?我特地裱了起來,就放在床頭。”
“……”
她想起那次在車上,她給他寫了點養胃的注意事項,確實有這一條, 但她沒想到他貫徹執行得這麽到位。
猜到她的想法,梁見空從善如流道:“我很聽醫生的話的。”
許輕言接過餅乾,其實她並不很餓,但這種情況下,不接反而更尷尬。
不一會,廣播裡開始通知登機,梁見空訂的是經濟艙,倒是出乎許輕言意料,但仔細一想,覺得也對,他這種人,出門在外還是不要太高調的好。
許輕言登機後,找到自己的位置,順手打算把背包放到行李架上。
“需要我幫你嗎?”梁見空就在她身後,他比她高不少,隨便一抬手就能把行李丟上去。
“不用,謝謝。”
她凡事都靠自己,不想勞煩身後這位爺。
他在她這裡討了兩次沒趣。
梁見空抱臂等在後面,看著她很吃力地托起手提行李,掂量了好兩下還是沒法把行李推上去,臉上不知是用力憋紅的,還是惱羞憋紅的。
他看不下去,伸手一抬,輕松搞定,許輕言整個人都僵硬了,梁見空幾乎緊貼著她的後背,這樣的姿勢仿佛將她環在了懷裡。
“好了。”他的聲音低沉平緩,她的後背幾乎能感受到他胸腔的振動。
許輕言沒敢動,手緊緊抓著座椅,掌心微汗。過了會,梁見空離開了些,見她不動,在她背後稍稍翹起唇角。
“你喜歡靠窗的位置,還是?”
按照登機牌,他應該是坐在窗邊,但他還是征詢她的意願。
許輕言的動作還是僵硬著,側過身讓開道:“不用了。”
梁見空沒再說什麽,從包裡拿出了一個U形枕頭,將自己的包放到行李架上,再坐到了最裡面的位置。她在他邊上坐下,這讓她很不自在,所以她系好安全帶,拿出眼罩,不管睡不睡得著,她都得裝睡4個小時。
“給。”
他把U形枕放到她腿上,她愣了愣,以為這個是他自己用的。
“不用了。”
梁見空卻已經戴上耳機,好像什麽都沒聽見,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
許輕言拿著這個燙手山芋,也沒地方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隻恨飛機的窗戶打不開,不然就能丟了。
梁見空中途睜開眼,看到她已經戴上眼罩,脖子上靠著他的U形枕,嘴唇緊抿,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他看著挺高興。
飛機抵達X城,梁見空不時和阿豹聊天,許輕言拖著行李箱默默跟著他們。
阿豹收了電話,跟梁見空匯報:“酒哥說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好。”梁見空點點頭,想到許輕言還在後頭,轉過身問道,“一會到了住處就有飯吃了。”
阿豹的嘴唇抖了抖,可能,這就是男女有別吧,他們出門在外,從來無所謂吃不吃飯,忙起來的時候,命都顧不上,還想著吃?到底許醫生跟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很是不同啊。
三個人走到門外,這個點天色已全黑,溫度極低,還好許輕言給自己多加了一件羽絨服,這才沒被凍得瑟瑟發抖。他們稍微找了下,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打著雙跳等在路邊,有兩個人站在一旁,抽著煙,正好也在往他們的方向看,似乎判斷到了什麽,立即滅了煙,走上前來。
許輕言借著四周的燈光把這兩個人的臉看了個大概,走在前面的男人中等身材,面孔硬朗,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正是酒哥。雖然許輕言只見過他一面,但在那樣的場合下見面,足夠震撼,此人的臉已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中。
“二爺,事發突然,沒想到那廝膽敢殺人越貨……”話說到一半,他目光一凌,刀鋒一般掃過許輕言的臉龐。
梁見空轉過身,示意道:“這位就是許醫生,之前跟你打過招呼的。”
酒哥身上有股子說不出的戾氣,他面色不善,毫不掩飾對她的敵意,一雙眼睛像是盯著獵物一般,眼神陰沉又凶狠。
酒哥冷笑道:“見過。”
酒哥對許輕言如此防備,皆因於尼泊爾那次,他疑心之重,人間少有,一直覺得許輕言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醫生詭異得很,非常想將她一殺了之。
許輕言握著拉杆的手慢慢收緊,隱隱冒出冷汗。
梁見空狀似無意地往邊上邁了一步,正好隔絕了酒哥看向許輕言的視線:“外頭冷,先上車。”
打開後備箱,梁見空朝許輕言伸出手:“行李。”
這是梁見空第三次提議幫她,許輕言已經感覺到另外三雙眼睛都盯著她。尤其是酒哥的,那充滿攻擊性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開兩個窟窿。
“謝謝。”
一二不過三,許輕言終是讓梁見空幫了一回。她這是怕在酒哥眼皮底下拒絕梁二爺,這家夥一個暴怒,徒手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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