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因為你跟著二爺,難免會遇上,一般來說,我們社裡不可能讓一個外人接近核心圈,你算是個特例,二爺已經跟老大匯報過了,老大沒意見。所以,其他人應該也不會特別反對,但對你的態度不好說。我事先跟你通個氣,如果碰上了,也沒什麽,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其實,合同對她的約束並不是很多,甚至有些隨意,工資開得很高,想得開點,辭掉醫院的工作,過得會更舒服。許輕言反覆看了三遍,這種合同也沒法拿給第三人看,在確認沒有文字陷阱後,她簽下大名。
“那麽,從今天起,歡迎加入木子社。”
臨別的時候,雙方禮節性握手,這件事就此蓋章定論。
頭一個禮拜,許輕言還有些提著心的感覺,但後來她發現,確實是她想多了,人家梁見空忙著呢,她就是個急救箱,不到用著的時候,不會被召喚。
可到了第二個禮拜,許輕言收到一份快遞,沒有寄件人信息。
許輕言現在凡事都很小心,掂量了半天,確認這份快遞沒異常後,她拆了外面的包裝袋,裡頭是個非常精致的絨面盒子。許輕言打開盒子,愣了下,裡頭竟躺著一串鑽石手鏈,另附一張卡片,她忙打開卡片,上頭寫著:見面禮,寶石贈美人,下面還有一個地址,一個時間,就在明天晚上,卡片右下方有個小小的NO.5,似是某種代號。
許輕言又仔細翻看了一遍,確認再無其他信息後,反倒深思起來。
此人究竟出於何種目的,真的只是示好的邀約,還是另有隱情,請君入甕?近來圍繞在她身邊的人和事越來越複雜,她不得不多一層思慮。
就在她捉摸不透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
臥室裡的燈光被調節到最小,暖橘色,平日裡有些溫暖的色調卻在此時變成詭異的背景色。
陌生號碼的發來一條短信,許輕言定睛看了許久,直到屏幕暗下。
還有份見面禮,沈月初遺書找到了。
許輕言隻感到有一股寒意順著脊髓直衝頭頂,頭皮一陣發麻。
許輕言思量了一晚上,第二天她站在了一處金碧輝煌的會所前,她知道這可能就是個騙局,但對方還是壓對了賭注,是她輸不起。但她的內心並不驚慌,很奇怪的,自從下定決心後,她的心境就再也不會為危險、惶恐所困擾,她只會考慮有意或是無意,做或者不做。
正欲上前,邊上立馬跑來一個人將她攔下。
“今天這裡被人包了,走走走。”
許輕言打量著這個人,大概是保鏢,油頭油腦,年紀很輕,大概也就二十左右,但一臉戾氣,說話很衝,就差動手揪住她的衣領丟出去。
許輕言不跟他硬碰硬,將卡片遞上前:“有人給了我一封邀請卡。”
說實話,她也不太確定這封沒有署名的邀請卡有沒有用。倒是這個小油子看到卡片後,總算拿正眼瞧了瞧許輕言,衝許輕言抬了抬下巴,粗聲道:“跟我進來。”
會所很大,一路過來,碰到兩三個跟小油子差不多打扮的男生,小油子跟他們打了個照面,對方猥瑣地看了眼許輕言。坦白說,許輕言不太能理解這些男生自以為時髦的殺馬特風,貼身襯衣,緊身褲,亮扣皮帶,大毛領外套,每個人都把頭髮上了幾層蠟,油光發亮,一張小白臉還在那眉飛色舞。
“你是從哪裡被挖出來的,這麽清湯寡水,有老板喜歡你這口的?”小油子實在忍不住好奇。
昨晚,沈月初三個字出現的時候,許輕言就意識到,把她引誘到這裡的人八成是木子社或者是程家,但她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
許輕言並不想搭理小油子,可她不說話,不代表別人就此罷休:“你啞巴啊,啞巴一會怎麽比賽?還給我清高上了,切,我告你,我們這什麽貨色沒見過,國外留學回來的女博士都有呢。”
“什麽比賽?”
小油子古怪地看她一眼:“不就是比誰被老板看上,越多老板看上,越受追捧,價碼越高,價高者得,包養個一兩個禮拜的,玩盡興了,沒意思了,再開一趴。這種遊戲多了去了,今天這個算簡單的,也就是比個泳裝,看誰臉蛋身材好。”
許輕言以為自己聽錯了:“今天外面只有2、3度。”
小油子不以為然道:“是啊,多刺激。搞不好落個水,還能看個出水芙蓉呢。”
許輕言透過樓梯轉角處的窗戶往下看,層層樹影后面確實可見另一邊是一處泳池。
沒等她看清楚,小油子突然冷聲道:“喂,看什麽看,一會有你看的,快進去。”
許輕言被帶到二樓的一處房門前,小油子敲了敲門,衝裡頭喊道:“又來一個,裡頭還有沒有位置?”
不一會,裡面響起一個懶懶的女聲:“嚷嚷什麽,要滾進來就給老娘快一點,冷死了。”
“鬧,你就在這裡換衣服吧。”小油子回過頭對許輕言說。
許輕言早就看出了不對,站著沒動:“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小油子瞥了她一眼,嗤笑:“誤會?你來這不就是為了那個什麽,我們都明白,趕緊的,今天來
了不少大客戶,要是被看上了,你就發達了。”
許輕言拿出手機,直接給那個陌生號碼打了個電話過去,鈴聲持續著,卻沒有被人接起。
小油子已經相當不耐煩了,嚷嚷道:“磨嘰什麽呢,來了就趕緊辦事。”
就在這時,他們面前的房門開了,裡頭走出個妖豔女人,非常不耐地衝他們罵道:“非要老娘來給你們開門嗎?”
她犀利的眼神從許輕言臉上一掃而過,卻又堪堪停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也是來參加比賽的?怎麽醜成這樣?”
“呵呵,花姐好,這鬼知道誰找來的,還要勞煩花姐給打扮打扮,回頭別哪個老板看了不高興了,我們也得遭遇。”
“得了吧,再怎麽打扮她也變不成玫瑰花。”花姐翻了個白眼,朝空氣噴了口煙。
許輕言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兩步:“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參加比賽的。”
“親愛的,我們這都是來找人的,來抱大腿的,來賺錢的,你是第一次吧?”花姐湊上來,抬起許輕言的下巴,輕佻萬分地說:“怎麽,還是個處女?”
許輕言冷著臉,扭頭避開她猩紅的指尖,把邀請卡片遞到她面前。
花姐毫不尷尬地收回被晾在半空的手,眯起眼看了看,突然在某個地方頓住,意味深長地笑道:“原來是梵哥找來的美人,果然與眾不同。”
小油子一驚:“梵哥?”
“二貨,沒看到這裡寫著了嗎?”花姐一巴掌拍在小油子後腦杓。
許輕言也朝她指的看去,就是那個NO.5。
小油子還一臉懵逼,花姐冷冷笑道:“你還能在我們這裡混真是奇跡,連梵哥的代號都認不出。”
小油子再看了看那平凡無奇的NO.5:“可這個,萬一是別人寫的呢?”
“誰吃了豹子膽,敢假冒……哦,好像還真有,不過那個就算啦,大家都知道,無所謂的。”
花姐說了一通沒頭沒腦的,許輕言反正是外人,聽不懂,小油子還是一臉我去,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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