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上位後出手很快,本身程家最強的便是毒,生物製藥公司是他們最好的遮羞布,然而程然的野心不止於此,他把觸角伸向了軍火。而這便觸及了李家的敏感的神經。不僅如此,這幾年,程然單方面仇殺梁見空,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血雨腥風就沒停過,梁見空有一次在美國,程然對其毒殺,險些命喪黃泉,好在他命不該絕。而這次足以讓李家這邊殺氣衝天,不輕易發話的李家老大李桐深夜召集全員緊急密會,出離憤怒的他敲碎了一張玉石桌案,下令三天之內連端了程家在金三角的幾個核心製毒窩點,更狠的是發出追殺令,這簡直是明殺程然唯一胞弟,還偏偏不讓他死全,至今他弟弟還躺在病房裡做著植物人,程老爺子氣得心臟病突發,險些閉氣。膽敢衝李家拔刀,還將刀鋒刺向梁見空,不把你碾死就不叫李桐!
可梁見空和程然的梁子並不是這幾年結下的,據說真正的□□是八年前震驚道上的“青山焚”事件,這件事許多人至今都沒搞明白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各種流言不絕於耳,但可以肯定的是,兩家的仇結得萬分結實,兩個人一見面,兄弟你好兄弟我好,私下裡來來回回捅了對方幾刀都不知道。今年以來,程然更是將這些事擺到了明面上,我就是乾掉了你的心腹,我就是要截你的軍火,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乾掉我的心腹,我就滅了你的親人,你要截我的軍火,我就讓你沒毒可賣!
簡直是生死相隨,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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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Z城後,許輕言立即接到了曹勁的飯局邀請,這位大俠定是破了大案,全身倍兒爽。
想想無事,她便決定赴這個約。
約見的地點是一家日料店,安排在這麽高大上的地方,想必曹警官的心情就是解放區的天晴朗的天啊。
許輕言到的時候,曹勁已經到了,還點了一桌子的菜。
曹勁見到她,趕忙招呼她:“趕緊的,你再不來,我忍不住要開動了。”
許輕言笑著搖頭:“曹大頭,你也太能吃了吧。”
曹勁把菜單推給她:“這點算什麽,你再看看,愛吃什麽,點!”
許輕言有一個多月沒見到他了,每次見到這人,臉上難免帶傷,這回臉上不算,左手也掛彩了。
“你的手怎麽了?”
曹勁吸了吸鼻子,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一陣痛快後,說:“沒事,小意思,過兩天就好了。”
“飲酒傷身,你還受著傷呢。”
“知道了,許大醫生,趕緊吃吧!”
曹勁把壽喜鍋的火調大,底湯不一會滾起泡泡。許輕言也不跟他客氣,敞開肚子吃起來。
曹勁又給自己倒了杯清酒,給許輕言滿上茶水,說:“過兩天,新聞就要出來了。”
“什麽?”
“嘿嘿。”
曹警官這是樂傻了吧。
“我們抓到了這個。”曹勁壓低了聲音,朝許輕言豎起了中指。
許輕言:“……”
曹勁立即意識到不對:“我呸,不是那個意思,是指老三,三把手!哈哈,這還不奶奶的斷了他們一隻胳膊,讓他們猖狂,讓他們販毒。”
曹勁的工作有很多機密,他也不會過多地透露,但許輕言也從一些新聞裡知道,他們重案組聯合掃毒組在追查一批國際販毒案。雖然細節不甚了解,但能抓到三把手,依曹勁所言,不死也重傷了。
曹勁笑得眉飛色舞:“現在還在審呢,我覺得這回不能連根拔起,也夠他們痛不欲生。我都不得不佩服我們,不容易啊,埋伏了這麽多年,逮到一條大魚。”
許輕言知曉曹勁工作的艱苦,危險也是不言而喻。沒有一份執著的信仰,是無法堅持下來的。
曹勁自顧自念叨著:“最近各幫派勢力都不安分,我看好兩家都殺起來了。正好,讓我們來個漁翁得利。”
許輕言眉心一跳。
以前曹勁偶有提及工作任務,但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沒有當回事。此時聽來,竟是令人心驚肉跳。
乾掉十二切三文魚,兩盤子銀鱈魚,三盤子鵝肝壽司,四盤子大甜蝦,還有滿滿的壽喜鍋,曹勁還是覺得不夠味,許輕言已是吃得有點發撐。
許輕言放下筷子,偃旗息鼓:“我去下洗手間。”
這家日本料理並不大,裝潢也極為質樸,但貴在地道,日風極濃,大廚和助手都是日本人,食材從日本空運,一切都旨在最純正地道的日本料理。聽曹勁說,這個位子他一個月前就定下了。許輕言默默覺得這事還是別告訴凌俏好,不然這吃貨指不定能廢了曹大頭。
小店有兩層,女士洗手間門口排起了長隊,男士一人沒有,男女差別極大。這邊女士還未開門,那邊男士已經有人走出。許輕言眼角掃到一眼,忽地定住了,呼吸都在這一瞬間被遺忘。
對方似乎沒注意到她,在洗手台洗手,回過身的時候,恰好對上許輕言的視線,片刻遲疑後,立即展開笑容:“我們在哪見過嗎?”
他這麽問,許輕言有些尷尬:“醫院。”
對方又想了想,露出個恍然的表情:“許……醫生?”
許輕言看著他,腦子反應慢了大半拍,臉上卻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好巧,上次你給我配的藥很管用,謝謝。”
程然穿了件簡單的T恤,外面罩了件休閑西裝,他本就長得唇紅齒白,斯斯文文,這麽看起來越發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程然顯然比許輕言放得開,立刻攀談起來:“可我對保養很頭疼,你一周幾天坐診,我來掛你的號。”
許輕言為難道:“論保養這塊,你不妨問診中醫……”
程然適時打斷她:“老中醫那一套,我不太有耐心,我想了解些日常注意的東西。”
許輕言覺得也沒什麽問題,說:“我周一到周三都有門診,不過是普通號。”
“這可有點麻煩,我周一到周三都抽不出時間,這樣,”程然從內袋中拿出一張名片,“方便交換下聯系方式嗎?”
許輕言猶豫了,她不是個熱絡的人,對待病人求得也是問心無愧,畢竟有一層醫患關系,私下裡多有交集未必是件好事,以前也從未出現這類情況。但當許輕言再次對上那雙鳳眼時,心窩上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下意識地點下頭。
她也將號碼告知程然,程然立刻錄入到手機裡,臨走前還衝她搖了搖手機:“回頭聯系,再見。”
程然直接上了二樓,他走後,許輕言垂眼看了看名片:博瑞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CEO,程然。
這麽年輕的CEO,好大的名頭。
世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若非他根本不認識她,她幾乎就要認定,這個人就是他。
回到位子上的時候,曹勁又吃過一輪了,這時也已經收了筷子,靠著椅子,悠哉消食。
許輕言將名片收好,從曹勁這個角度應該隱隱能看到洗手間門口的情況,不知他有沒看到程然,許輕言起初想告訴曹勁,她遇到了程然這麽個人,可立即壓下了這一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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