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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言坐在餐廳裡,她到的早,幸運地沒有淪落到叫好等位的隊伍中。只不過,她的腦子到現在還一片混沌,手裡的菜單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
“我來了!抱歉抱歉,今天錄製新曲子,不小心拖了時間,你點了菜沒?”
凌俏喘著氣坐下,這大冬天的,她汗都跑出,趕忙脫了圍巾。凌俏順手也拿過一份菜單,這家輕食餐廳最近是網紅店,排隊人超多,還好許輕言到的早。
“聽說這裡的凱撒沙拉不錯,還有牛油果奶昔。”凌俏說了半天,突然發現對面的人沒反應,忙抬手在許輕言面前晃了晃,“想什麽呢,喂,言兒。”
許輕言猛地往後靠了靠,似乎被嚇到,好半天才找回視線焦距。
她僵硬地動了動嘴角,扯出個笑容,估計笑容不太好看,凌俏驚悚地縮了縮肩膀:“你沒事吧?”
“沒事,前兩天感冒了,昨晚沒睡好,有點懵。”許輕言拿起水杯喝了口。
凌俏叫來服務生,轉頭又問:“你最近不是在休假嗎,怎麽反倒生病了?”
許輕言笑笑:“沒聽過嗎,越睡越懶,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著了。”
“你怎麽突然請了長假,工作不順?”
“也沒什麽,前段時間體檢,查出幾項指標不好,我比較惜命,就跟領導請假了。”
醫生都是拚命三郎,自己反倒落下一身病,凌俏理解地點點頭:“你是太拚了,把工作當男友。”
許輕言不欲多說這件事,重新把話題帶回到菜單上:“曹大頭一會到了非吃了你,選了這麽個點,光吃草。”
“呵呵,這叫健康輕食,最近都流行這個,我們健身房教練跟我推薦的。”
凌俏現在簽約了音樂公司,她外形不錯,底子也不錯,公司打算把她包裝包裝推出市場,最近不是在減肥塑形,就是在練曲子錄音。
許輕言點了份招牌沙拉,接著問:“曹大頭最近有跟你聯系嗎?”
凌俏忍不住吐槽:“他是幽靈,我一禮拜前發他的微信,他昨天才回我,估計是出完任務回來了,今天就約飯了。”
曹勁年初升職後,越發盡忠職守,保家衛國之心堅忍不拔,有時候許輕言都忍不住吐槽他,與其給她介紹對象,不如先想想自己的媳婦在哪吧。
“兩位美女~”
說曹操,曹操就到,可惜被點名的兩位美女頭都沒抬。
“怎麽這麽冷淡,不想我嗎,我們多久沒見了!”
曹勁撇撇嘴,憤憤地拉開椅子就座,這位今天總算是衣冠整潔,估計來之前大洗了一通,沒給二位美女丟臉。
還是許輕言有良心,把菜單推給他:“沒你買單,我們很不習慣。”
曹勁呲著牙把菜單看完,一臉生無可戀:“搞我是吧,哥在山坳坳裡吃了兩星期泡麵,你就給我吃這個?”
“叫什麽,這叫健康輕食,你被泡麵伺候了兩周的腸胃,不適合立馬大魚大肉。”凌俏一本正經胡編亂造,“姐姐幫你點,就這個了,有牛肉雞肉。”
許輕言托著下巴,神情不由自主地柔軟下來,看著這兩個冤家互懟,這麽多天來,第一次感覺到正常生活的氣息。
曹勁恰好瞄過來,愣了愣:“什麽鬼,輕言,你這表情我看得有點心發慌。”
“幹嘛,我們家言兒怎麽你了,對你笑你還不滿意,討打啊。”
許輕言笑著搖頭:“你們真的不考慮下湊合一起過日子?”
“跟他(她)?我瘋了吧。”
兩個人超級默契地異口同聲,說完後驚恐地看了看對方,突然都閉嘴了。
沙拉上菜很快,三個人都餓了,先吃了一會,許輕言吃得很慢,叉子一顆一顆叉起西藍花,一口一口細細咀嚼,動作優雅得像在演舞台劇,與之相反,她的大腦正飛速地轉動著。
慎之又慎,許輕言開口問曹勁:“你這次出任務沒受傷吧?”
“這次部署太完美了,我沒事,還【嘣】”曹勁做了個開槍的手勢,意思明顯,“槍準了一個大人物。”
許輕言眼皮一跳,看似很自然地接道:“抓到了?”
“噓,不好說。”曹勁沒被功績衝昏頭腦,適時打住。
那頭凌俏拿叉子敲了敲曹勁的碗:“你這破案子從前年破到現在還沒破完,我也是服。”
曹勁嫌棄地把碗拿開:“你們不知道,這裡頭是一張很大的犯罪網,牽扯很多關系,我們已經收拾好多個小鬼了,現在在抓大王。就是這幫家夥太狡猾,最好他們狗咬狗,我們就坐收漁翁之利。”
凌俏白眼他:“你當犯罪分子都是傻子。”
“你還真別說,狗咬狗,都恨不得咬死對方。”
“小心他們統一戰線,對付你們警方。”
“呵呵,隔著血海深仇呢。”
曹勁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許輕言雖然不清楚他到底在查什麽案子,但隱約知道他這兩年一直在追查一個案子,這個案子的犯罪團夥非常狡詐,曹勁為此氣炸了好幾次,但陸續也抓捕了不少嫌疑人。他這種人的工作危險系數很高,前兩天許輕言還看到緝毒警察在追捕犯人過程中犧牲,她和凌俏都勸過曹勁,換個崗位,但這位大爺太爺們,把這份事業看得比自己生命更崇高。
人都是會成長的,誰又能想到當初的一中一霸現在成了人民警察呢。
曹勁嫌棄地咬著沙拉裡的雞胸肉,一副難以下咽的模樣:“不說我了,我的活太苦,也不能多說,你們也別擔心,死不了。說說你們,有情況沒,男朋友找到沒,別挑三揀四了,要不要我在隔壁隊裡幫你們物色下?”
凌俏慌忙咽下一口菜:“別,千萬別,我謝謝你大爺。”
許輕言聞言自顧自吃著,反正她油鹽不進,曹勁對她這塊鐵板已經放棄治療了。
凌俏趕忙八卦起其他事,免得曹大頭在動什麽歪腦筋:“我最近不是簽了新公司嘛,過兩天還有音樂會門票,我去要兩張來,倒時一起去。”
曹勁立馬縮起脖子:“別,千萬別,我謝謝你阿姨,我不愛這些,去了也是睡覺。”
凌俏恨這位不爭氣的,一腳踩在他鞋面上,用眼神威脅:你傻啊,我又不是讓你去,我是讓你陪言兒去!
曹勁信號短路,跟她較起勁,兩個人在桌子下面互踩,也是沒誰了。
凌俏氣呼呼地收回腳,隻好問許輕言:“趙大師的演奏會,你去嗎,票子我這裡有,那啥,那位梁見空梁老板,你有聯系方式嗎,要不約一下?”
“你他媽說什麽?”
曹勁一聲吼,整家餐廳都安靜了,周圍譴責的目光齊刷刷朝他們看過來。
凌俏覺得很丟臉,拉著曹勁的袖子低斥道:“你嚷什麽!”
曹勁甩開她的手,面沉如水:“你給說清楚,梁見空,哪個梁見空?”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我是被打入冷宮了嗎?
許醫生:沒錯。
梁二爺:什麽時候複寵?
許醫生:你之前有被寵過嗎?
梁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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