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誠從口袋中拿出一包煙,走到窗邊, 打開窗戶。
打火機“啪嗒”點燃了煙味,肖誠吸了一口,將煙暈吐向窗外。
“為什麽救井秧?”肖誠問。
“以你的能力,一瞬間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他記憶中的肖南, 可不是這樣的人。
為了救別人,而犧牲自己。
肖南眼神渙散, 為什麽救她,只因為承諾過她, 會保護她。
“彤彤的手鏈你也給了她。”肖誠在意的是這個。
肖南不語。
“肖南, 這樣下去, 你要完蛋了。”肖誠的一根煙迅速解決。
肖誠手插褲袋, 走到門口, 手放在門把上,扭頭對肖南說:“你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安然。”隨後, 開門走了出去。
他剛走出去,外面井穗的聲音便響起。
“你抽煙啦!”
“跟你有什麽關系。”肖誠一向冷酷的聲音。
“喲,看你揣著那包煙這麽久,今天頭一回見你抽唄,好奇嘍。”井穗繼續問。
肖誠:“你少管閑事。”
“哎哎哎,誰想管你啊……”
聲音漸漸遠去,肖南的房間又靜了下來。
“安然……”肖南喃喃出聲。
許久沒人提起這個名字了。
井秧站在肖南房門前,未再進去,兩個男人的私房話,估計肖南要消化一會兒。
她獨自走向書房,身後跟著小咪。
翌日,井秧收好發簪,放入包中。
她要去施家。
井穗手裡吃著香蕉,在書房門口路過,又退了回來,說:“我跟你一起去。”
井秧拒絕:“我自己去,你好好呆在家裡。”
井穗皺起眉頭,將香蕉皮投擲在井秧的書桌上,像是要故意惹井秧生氣:“我說一起就一起。”
“你……”井秧聲音柔和,沒有責怪的意味,“你能不能聽一次話。”
“不能。”井穗說。
二人僵持不下,在書房角落的齊桓現出身:“讓她跟著去吧,我保護她。”齊桓瞧著井穗說。
井穗快步走近,來到齊桓身邊,勾上他的肩,朝著井秧說:“喏,他說他會保護我。”
齊桓因為井穗這個動作,身體一僵。這個動作太過於親昵。
井穗不以為然。
即便這樣,井秧仍擔心,她一個人得罪施家無所謂,但不能帶著井穗。
肖誠出現在書房門口,眼神落在井穗搭著齊桓肩膀的手上,對井穗語氣不悅道:“你別說得我好像不會保護你一樣。”
“哼。”井穗鼻子出氣。
“你……”肖誠要炸毛。
“行了,”井秧開口,“肖誠你去嗎?”
“當然。”肖誠說。
井秧用囑托的語氣說:“那井穗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我自己能保護自己。”井穗說。
井秧來到井穗面前,想將手中的玉鐲摘下,井穗凝眉問:“井秧,你乾嗎?”
“鐲子戴好,青黛不知什麽時候會來,你戴著,我安心。”井秧說話就想摘下鐲子。
井穗脾氣硬:“你要是敢摘下來,你信不信我乾些出格的事。”
“井穗!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嗎?”井秧難得語氣重了起來。
“那你怎麽不早八百年說這句話。”井穗打掉井秧的手,向外走去。
井秧望著井穗向外走的身影,眼眸濕潤,滿是悲傷,“穗穗……”
肖誠見這兩人鬧,對井秧說:“你別放心上,她就那熊脾氣。”
“嗯……”井秧應聲。
井秧轉頭對齊桓說:“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齊桓點頭。
施家,黑白通吃,所以這回他們要怕的不只是鬼,也是權力與勢力。
稍說錯一句話,沒準就是一顆子彈下肚子的事。
所以井秧希望井穗,不要摻合這回事。
井秧摩挲包中發簪,這簪子,總是要還的。
大家離開時,誰也沒去打擾肖南,肖誠也給肖南的藥裡做了些手腳,生怕他醒來強著他那破身子,跟著一起去。
肖誠開著肖南的車帶著大家來到施家,這裡,裡三層外三層的警衛,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穗穗。”井秧叫她。
“知道了,你別嚇唬我,反正我是被嚇大的,我不怕。”井穗攤手說。
井秧妥協。
警衛用警惕的眼光打量著他們,冷冷問:“你們是幹嘛的?”
“來還發簪。”井秧說。
警衛聽到“發簪”二字,拉上門,走進警衛室,撥通了內部電話。
溝通片刻,似是得到了準許,他打開大門,放行。
肖誠一行人開車進入了這個戒備森嚴的大堡壘。
前方有輛車為他們指路,到了目的地,他們下車。
有個戴著白手套的西裝男子,機械地說:“要搜身。”
肖誠舉起手,示意無所謂。
井穗邊嚼口香糖邊說:“我他媽一女的,怎麽能讓你一個男的搜身。”
那西裝男子按了下耳麥,朝著麥說:“聽見了嗎?”
沒過會兒,裡面走出一個一模一樣服裝的女人,她走到井穗和井秧面前,說:“搜身。”
井穗凶狠的吐了口香糖,隨後舉起手。
西裝女子搜完井穗後打算搜井秧,井秧抓著包,說:“包不能給你搜。”
“不行。”那女子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絕。
另一邊,西裝男子朝著空氣說:“你也要搜身。”
肖誠覺得有趣,這男的居然能看見隱身的齊桓,應該是有熱感應之類的東西。
齊桓現身,聲音有些稚嫩薄涼說:“不行。”
西裝男子與女子相視一眼,男子朝麥說:“不配合。”
不知耳麥裡說了什麽,西裝男子與女子對視,隨後朝井秧一行人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看來是得到進入的準許了。
井秧松了口氣,包裡除了發簪之外,還有醒夢鈴。
肖誠與井穗身上的一些通用東西全被搜了出來,放於籃子裡。
井穗原地跳了跳:“身上有些輕,都不習慣了。”
“這點我倒跟你一樣。”難得,井穗和肖誠意見一致。
大門被打開,裡面一塵不染,井秧他們走過的地方都鋪著紅毯,過道裡每隔一米便有一個價值千萬的收藏品,大到花瓶擺件,小到扳指銅幣。
井穗感歎,“這房子主人還真有錢,這些東西隨便放。”
肖誠接她的話說:“你看這麽嚴密的保安系統,東西正常人能偷得出去嗎?”
“說的也是,沒人敢來偷。”井穗說。